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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涌去的叶静初:“……”
朕现在就要去自焚。
周挽筠看他进来行完礼之后就没说话,一张脸涨得通红,极尽羞耻的模样,先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着装,并无不妥:“你来见哀家所为何事?”
叶静初将周录的信双手奉上,眼珠子却忍不住往他的诗集上面瞟。
如果他现在和这本诗集同归于尽的话,成功的几率有多少?
不行,他还给周挽筠画过画册,那个也得拿过来一起销毁!
周挽筠看叶静初站在原地半天没动,奇怪道:“你在看什么?”
叶静初:“臣下并没有在看什么。”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周挽筠顺着他的目光拿起了他的那本诗集,随手翻给他看:“你想看的是这个?不是什么好词,瞎改着玩的。”
叶静初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但嘴上还要跟着附和:“……的确不是什么好词。”
但周挽筠道:“但也是一片心意,不要瞎说。”
叶静初干笑了两声:“臣下明白。”
周挽筠奇怪道:“你脸红什么?”
叶静初憋不住了,赶紧把周录的信递给她转移话题。
周挽筠安静地看完了那封信,轻笑道:“莫格终于出手了。”
叶静初道:“那您的意思是?”
周挽筠道:“他们寄托于天人,不过是坚信现在的朝堂被哀家所祸乱罢了。哀家便等着这场祸乱。”
她将手里的奏折搁在桌案上,叶静初看了一眼,发觉是几个知府联手上书,说是今年大旱荒年,百姓颗粒无收,请求陛下开仓放粮,救济百姓。
任凭他们再如何地把天人说得天花乱坠,在天灾饥荒的面前,再华丽的神明也比不过一颗弥足珍贵的粮食。
“哀家且等着。”
周挽筠轻声道。
朕不行,朕装的
玉安三年,天降大旱。
淮河以北收成惨淡,百姓民不聊生,淮河以北的百姓纷纷往南逃荒。
南边,是皇城。
一夜之间,皇城外就凭空多出了许多逃荒的难民,因为门禁不得入内,但每天都有饿殍出现在城墙下面。
太皇太后颁下懿旨开仓放梁,甚至还减免了淮河以北近三年的赋税,另外每日安排官员在城门外布粥施粮。
但“妖后”的名号却是喊得愈发响亮了。
更有甚者,说是女人当政,引得上苍大怒,降下大旱。
周挽筠闻言,只是轻笑了一声:“倘若上苍当真对哀家不满,就该五雷轰顶劈死哀家,把怨气撒在百姓身上,还算什么天道?”
叶静初在她的身边为她研磨:“您就不想做些什么么?”
周挽筠淡声道:“再等等。”
等什么呢?
皇城中的流言一直都是如此,偏见亘古不变。
然而正当天山教的教徒越来越嚣张的时候,皇城中的谣言风向却突然改了方向。
——“妖后当道”,妖后不是指的太皇太后,而是指的月湖夫人!
毕竟她是天子生母,她才是距离皇权最近的那一个人。
皇帝圣明,自然不会被女人左右,周挽筠奈何不了他,但皇帝又是孝心一片,于是万事以月湖夫人为尊。
“一派胡言!”叶梅听到了这个故事,自然是气得面容扭曲了。
她素手一挥,桌上一排瓷器叮叮当当全被她打下了桌子,碎了一地。
事实却是歪曲,但若争论起来,也确实是那么一回事。
太皇太后与月湖夫人都是皇帝身边的人,都能染指皇权,但太皇太后至少逼退了琉璃,压制了灾情,而月湖夫人尚未分封就入住皇宫,显然是有违天道。
月湖夫人才应该是妖后!
叶静初候在她的身边,心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就要笑出声来。
借力打力,周挽筠早就用惯了这种小把戏了。
叶梅气咻咻的,摔完一堆东西之后,她似乎才注意到叶静初,这个“她安插在周挽筠身边的大赫棋子”。
“你说过要忠诚于我的,对吧?”她努力地平复着躁狂的情绪,放低声音,柔声道,“对吧,哈桑?”
是君亚。
叶静初在心底默默地纠正着她。
然后他又想到了什么,再度默默地纠正自己,是叶静初。
“既然你是大赫人,那我要你去杀了周挽筠!”
叶梅的表情几近扭曲。
叶静初没有动,心里却想着叶梅已经疯了。
杀周挽筠?
且不论她的身后有十万禁军,叶梅前脚杀了她,那十万禁军后脚就能把大赫踩平。
叶梅见他不动,吃吃地笑出声:“我可没那么傻,不是要你真的杀了她!”
叶梅的法子,是要叶静初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