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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罢了,天色都这么晚了,这次就先放你们一马。回去洗洗睡罢。”
周吴氏看了她一眼:“那姐姐打算如何处置这个胡人?”
她话音刚落,柳苑就急急地开口:“我……”
周氏冷冷地横了她一眼:“姑娘家家的,你是当真一点脸面都不要了么?不过一个以色侍人的奴隶而已,还想要捧回家来当祖宗么?去,让王叔给他找个柴房凑合一晚。”
柳苑和周录还要接着说话,然而周吴氏轻飘飘的一个眼刀递过来,两个人立刻蔫了下去:“是,母亲。”
柳苑和周录都被各自的母亲押着去洗漱了,而叶静初则被管家王叔领去了柴房。
其实叶静初倒是不在乎睡在哪儿,问题是他现在还光着膀子,下半身也只有一块单薄得可怜的布料,柴房里到处都是稻草和木柴,睡上去估计能痒个好几天。
叶静初斟酌了一下,决定就靠着门凑合一晚算了。
万幸现在是春夏交接之际,气候宜人,叶静初靠着门扉坐下来,没过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瞌睡。
然而不多时,门外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叶静初睡得有些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要开门,然后他就发现柳苑和周录正站在外面。
“这件事有些复杂,进去再说。”柳苑见他开门,不容置喙地把他往门里推。
等三个人都进了门后,柳苑鬼鬼祟祟地往外看了一眼,确信没有巡夜的仆人在院子里晃悠之后,两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开始在柴堆里扒东西。
叶静初:“……?”
眼看着他们像刨洞的田鼠一般从柴堆里里扒拉出一坛酒、几个杯子、火折子、蜡烛、一纸包的肉干、毛笔、墨壶、纸张……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离谱,叶静初的眼睛也跟着越睁越大。
周录解释道:“等母亲睡下了之后,我们就会来柴房议事,很早之前的习惯。”
柳苑推给了叶静初一只杯子:“你方才说会帮我,可是真的么?”
叶静初点了点头。
柳苑道:“很好。那我现在就要把真相从头到尾地跟你讲一遍。”
事情要从琉璃之战说起。
此战,大梁的丰安帝惨死敌手,皇后谋逆,大将军被杀,大理寺卿反叛,唯有太后却安然无恙。
这也就罢了,如今登基的玉安帝仍然是叶静初的侄子,十二皇兄家的独生子。而这个玉安帝年仅八岁,又体弱多病,朝政便一直由周挽筠把持着。
流言蜚语如同瘟疫一样传遍了整个大梁,天山教便是在那个时候兴起的。
他们说她是天生不详的妖后,年纪轻轻便成了太皇太后,克死了两任皇帝,还要再接着克。
而这首歌谣几乎是很快就和天山教一道传遍了整个京城,因此柳苑怀疑此间定有什么牵连。
好巧不巧,这首歌正正好地是从风情苑的花魁凤溪开始传唱的。
她是苏塔人,却偏偏一直唱着一首琉璃的歌,定有古怪。
说到最后,柳苑愤愤道:“别人说挽筠表姐是妖后罢了,到底是人言可畏;可母亲她们居然也让我们少牵扯关系,还说什么我们是旁支亲眷,不要引火烧身。哼!先前借着她当皇后和太后的光时,她可没说什么引火烧身!”
周录劝道:“姑母也是为你好罢了,大不了你不听她的话就是了。堂姐是自家的堂姐,她三言两语一说,难不成你还会照着办?”
柳苑一想也是,母亲该说说,大不了她反着来就是了。
“大概的情况你了解了吧?”柳苑认真道,“我们现在希望你能以教徒的身份混进天山教,反正你是胡人,他们肯定会收你。”
叶静初:“……”不,他不是,他是胡人身汉人心!
仿佛一头要被指派到狼群里的羊。
柳苑见叶静初不答话,狐疑:“你之前还说过你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的。”
叶静初:“……是的,我愿意。”
柳苑这才微笑起来,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我没有看错人!”
叶静初:“……”
周录仿佛想起了什么:“对了,还不知道兄台你姓甚名谁呢?”
柳苑经他提醒,跟着恍然大悟:“对啊,我总不能你你你地称呼吧?”
叶静初:“……”
又一个大难题。
然而一时半刻他还真想不出来什么合适的姓名,见他沉默着不说话,柳苑狐疑起来:“莫非你的名字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最后还是周录道:“妈妈不是把他的卖身契给你了么?你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柳苑恍然大悟:“在这呢!”
她从胸前掏出那张纸,借着火折子的光看了半晌,最后沉默了。
周录凑过去看了一眼,跟着沉默了。
柳苑咳嗽了一声,把那张纸烧掉:“原来如此。名字不过一个代号,我们不会因此嘲笑你的。从现在开始,你便是自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