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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真是客气。”
两个人看上去亲亲热热的,文思怡甚至挥退了近身宫女,和她手挽着手走了一程。
直到宫门前,文思怡才笑道:“娘娘好眠。”
周挽筠微笑着点了头:“妹妹亦是如此。”
她们在宫门前分道扬镳之后,跟在后面的叶静初立刻就上前来扶着她的手,他靠着小皇后走得近了些,刚想说些什么,眼角余光瞥见了身后的文思怡。
她还没进去,目光沉沉地盯住了小皇后的背影,然而眨眼间,她又重新变得笑靥如花。
叶静初看得心中一滞,他刚想提醒小皇后,却发现小皇后面色从容,眼神清冷,丝毫没有方才笑吟吟的模样。
“公公,往前走,莫回头。”
叶静初微微一怔。
想想文思怡的眼神,再看看小皇后的表情,叶静初这才意识到这两人刚刚看起来这么热切亲密,原来都只是在演戏。
差点忘了她最擅长的就是这个。
叶静初不是没见过虚与委蛇。朝中权臣们会惺惺作态的占绝大多数,但他没想从过这些女人也会这么善变。
因为这些女人在他面前,永远都是天真娇憨、明艳大方的姿态,叶静初从没见过她们的利爪,也没触过她们的獠牙。
现在的叶静初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感到心情有些复杂。
他想了想,斟酌着开口:“娘娘方才……”
“鸿门宴。”
周挽筠声音淡然,“公公可晓得这个典故么?她今天这么大大方方地就告诉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皇帝血脉,等同于是向我亮了最后底牌。我今日若是不顺着她的话答应她,只怕她会跟我鱼死网破。”
最可怕的是,哪怕文思怡亲口承认了,但是只要她手里没有一点证据,就不会有人相信她。
直到现在,局势仍在偏袒文思怡。
而周挽筠永远要顾全大局。从前她要顾周家,如今她要顾皇后这个名分——既然要掌控权力,那就不能让任何血腥或者流言蜚语沾上她。
“现在的我们处于弱势,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
叶静初默然片刻,他当然知道鸿门宴的典故,但他想问的问题就不是这个:“奴才听文贵妃说,娘娘入宫前有心悦之人?”
叶静初在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后就一直有些气恼,皇帝,或者说是男人的劣根性暴露无遗:我可以觊觎别人老婆,但别人不能觊觎我老婆。
他话音刚落,便感到周挽筠整个人都顿了一顿,周围的气压骤降,她沉默时,连柔软的衣摆都化为尖锐的刀锋。
叶静初也跟着站定,呼吸之间仿佛连胸腔都要跟着她一起结冰。
好半晌,周挽筠才开口:“公公打听这个做什么呢?先帝都不在意,公公又何必这么在意?更何况本宫进宫三年,早就把他忘得差不多了。”
鬼扯!
叶静初心想,他十四岁那年遇到的红衣姑娘,心心念念见之不忘,后宫三千佳丽都是她的影子,是她的投射,是她的衍生。
真的喜欢一个人是戒不掉的。要是得不到,见不着,还会变成心魔,困着人一生一世,来生来世。
小皇后要是真的只用三年就能把那个野男人忘得干干净净,那她就应该出去摆个摊——教你如何忘掉你的爱人,包教包会,每人五两。
不用三年,她都能赚出半个国库来。
叶静初本想反驳,但他突然就对上了周挽筠冷漠的目光,不是冰天雪地的冷,而是刀锋兵刃的冷。
“公公在深宫之中混迹多年,想必应该比本宫更懂得谨言慎行才对。莫要失了分寸。”
叶静初沉默了。
这是他头一回看到周挽筠疾言厉色的模样。她的眼神里不仅仅有压迫和威胁,还有点气急败坏的意味。
看来这个野男人在她的心底占了不少的位置。
叶静初酸溜溜地回:“奴才明白。”
叶静初酸溜溜地想:不说就不说,有什么大不了的?搞得朕很乐意听你的八卦似的。朕乐意吗?朕不乐意!反正朕也不喜欢你!
朕多了个便宜儿子
翌日,百合来汇报情况,这次又有了些不同的新情况:“听说文贵妃娘娘今日在接见家人。”
她顿了顿,小声道:“原本按照宫里规矩,妃嫔是要到足月生产时才能见到家人的,但听说太后娘娘体恤贵妃娘娘,所以提前恩准他们进宫了。”
叶静初闻言,在心底暗暗冷笑。
他在迎文思怡入宫的时候,曾经盘查过她的身世,文思怡根本就是孤儿一个,她的族谱比她的脸蛋还干净,她哪来的家人?
只怕是昨晚来了这么一出之后,她要在祭祖那天作妖呢!
只是顾良衣和他一样清楚文思怡的家世,为何她却没有揭穿文思怡?
更别说“体恤”两字,顾良衣在他生前就不待见文思怡,这简直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