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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大恶极的要处以极刑,不留坟冢,扔乱葬岗,其他人都是要按规矩发丧下葬的。而这几天,并没有被偷偷扔去乱葬岗的尸体。”
文思怡肚子里的孩子绝不可能是宫中内监的,想来只能是她偷偷从宫外带进来的男人。
既然是野男人,她肯定也要尽快下手处理干净。发丧下葬是不可能的,只能偷偷找个地方杀掉。
这几天叶静初四处打听都没听说过有死人,想必是这个野男人现在还被养在文思怡的宫里。
一想到这个野男人,叶静初又开始头疼了。
他一边不想看到他,一边又想提前找到他,想着至少在文思怡处理他之前,先给他来两拳。
不,两拳不够,他恨不得把他阉割了!
周挽筠听完他的话,继续若有所思地点头:“原来如此。”
此时此刻她正在文思怡新搬过来的小火炉上烘手,小脸被烘得红扑扑的,像番邦上供的鲜果。
当年建造长春宫的工部在叶静初的默许下偷工减料,整个长春宫连个地龙都没有。以至于现在的他们只能烧暖炉取暖。
叶静初已经彻底老实了,反正都是自己造下的孽,自己就老实地受着。
周挽筠对于文思怡分配妃嫔份例的事毫不在意,恰恰相反,她还有些庆幸文思怡帮忙搬东西,因为先前那些偷奸耍滑的奴才们都被叶静初给遣散了。
说遣散其实不怎么准确,准确地来说,是奴才们单方面地不干了。
小皇后给足了他面子,封了甄喜庆当她的掌事太监。
然而她此举一出,底下的其他几个太监可就不干了。
尤其是领头的小李子,也就是之前掸叶静初手的那一位,他面有戚戚,假惺惺地哀怨诉苦:“奴才们跟着娘娘三年了,娘娘就算不念奴才们的功劳苦劳,也该念着奴才们的忠心耿耿啊。”
叶静初听着他们的话,差点被气笑了,这帮人在长春宫浑水摸鱼混吃等死撞一天和尚做一天钟,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
也就小皇后脾气好,不计较。
按理来说,叶静初的脾气也是好的。但他的好脾气建立在所有人都对他卑躬屈膝之上。
他冷笑了一声:“是啊是啊,忠心耿耿——小李子,你昨个儿是跟文贵妃跟前献殷勤了是吧?好一个忠心耿耿,戏台上的岳飞该让你去演!等你的脑袋也被轧下来了你应该就知道‘忠心’二字不是这么好说出口的。”
被点名的小李子被他呛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嘴里仍然辩解着:“那是贵妃娘娘指了名要奴才过去,奴才也是身不由己。甄公公当初攀不上高枝,也不能把气撒到奴才头上来啊!”
“身不由己?”叶静初被他气笑了,“我今天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身不由己。”
他说完,就一拳砸上了小李子的脸。
周挽筠见状,要去端茶盏的动作顿了一顿。
叶静初浑然不觉,他只觉得重生后的所有愤怒和憋屈都在此刻涌上心头。
他骤然从风光无限的云端上跌落,被背叛,被陷害,被踩进脏污的泥里。
他是帝王,他没有眼泪,他所能做的,就是拼命地爬回他的高位。
他已经失去了那道身穿红衣的影,他不能再失去江山,让大梁王朝落到一个野种的手里。
他愿为此不惜一切代价,哪怕要侍奉的是一个他根本就不爱的女人。
侍奉小皇后也就罢了,毕竟自己也是要利用她清理血统的,可这帮奴才呢?叶静初自问从不苛待下人,可是他们却偏偏把最险恶的人性全都露给他看。
叶静初感到恶心,恶心得想吐。
小李子一开始被他打蒙了,后来终于缓过神来,冲旁边几个太监尖叫道:“你们干什么吃的?还不赶紧拉开他?”
旁边的内监这才幡然醒悟,赶紧上前拉开叶静初。
叶静初打起人来毫无章法,又是两拳难敌四手,因此很快就被他们七手八脚地镇压了下去。
小李子抹了把脸上的鼻血,冲着周挽筠跪下:“娘娘可看到了吗?这甄公公傲气得很,不肯与奴才为伍。今日还在娘娘面前这么放肆,还请娘娘收回成命,别让他做长春宫的掌事。”
周挽筠自然看到了。
她看到叶静初被他们摁在地上,侧脸死死地贴着满是灰的地面,那双眼睛泛着红,里面是难以掌控的愤怒和狠厉。
一个内监,也会有这样的眼神?
周挽筠感到有趣,她微不可查地弯了弯唇角:“放开他。”
小李子继续假哭:“娘娘三思啊,娘娘千金之躯,万一他伤到了娘娘可怎么办?”
周挽筠见他嘴上示弱,却死活不肯放人,直接手腕一翻,盛着热水的茶盏砸中了其中一个内监的头。
她压低了声线,语气里的逼迫向他们倾轧而来。
“本宫说放手。”
底下几个内监平日里仗着周挽筠不受宠,脾气好,也没怎么把这个皇后放在眼里;然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