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啦。”她抬头笑道。
    这声音温软，带着些惊喜。
    “嗯，来啦。”许眉然弯弯的月牙眼亮晶晶，歪着脑袋说道。“今儿找我什么事啊？”
    这姑娘一放松，说起话来就满口京片子。
    唐悦给她点了咖啡，才开口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今天还真有事。”
    “嘁，少来这套。要不是你，我这会儿正实习干得好好的呢。”许眉然白了她一眼，笑嗔道。
    唐悦点头，“这也是我今天要跟你说的事。”
    “怎么，难不成你心里愧疚我们剧组的事，想要谢罪？我可受不起，那节目一上，你最近可是新晋流量。”许眉然点了份蛋糕，大口大口吃起来不顾吃相。
    她笑而不语，直到许眉然一再催促，才收了笑意。
    “姐姐我招人恨呐。”她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用小匙搅着咖啡。“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想着怎么弄我。”
    她说完自嘲地一笑，许眉然突然意识到她没有在开玩笑。
    “你倒是说呀姐们儿，这不是让我听了干难受嘛。”
    唐悦见人也吊得差不多了，才问：“是不是有个女人找借口约你在这里见面？”
    许眉然显得有些好笑，摸了摸唐悦的额头，“是啊......你呗。”
    “叮咚”两个人的手机同时响起。
    唐悦低头一看，是谭谭。
    景伊已经出门啦，但没告诉我去哪。
    她在打车时联系了谭谭，借口需要聊新剧本来掌握宋景伊的工作动向。谭谭虽然有些疑虑，这会儿还是乖乖把行程告诉她了。
    唐悦估摸着时间，她要么去见那几个营销号准备材料，要么就是提前来等许眉然的。
    许眉然那边也脸色一变，抬头说：“刚刚有人约我在这里见面。”
    这事宜早不宜晚，唐悦思忖了一下，还是决定长话短说。
    “刚才约你的那个人就是我的经纪人宋景伊，曾经的好姐妹。知道她为什么约你吗？——为了造我的谣，她一会一定会拿出许多所谓的‘证据’，来证明我是个十恶不赦的蛇蝎女人。”
    许眉然皱起眉头，“你怎么知道？”
    “我的另一个好朋友，也是她的同事，告诉我的。本来我是怎么都不愿意相信的，直到她告诉我，原来那天心动的导演要我去见投资人的事也是她一手策划的。心动最初的剧组为什么大换血？就是有些人不干净，现在的投资人一气就全换了。那天导演说的投资人要见我，实则是要潜规则，还想留下证据日后害我。”
    这事虽不是谭谭告诉她的，但她也在后来的梦境中看见宋景伊联系吴建虎，宋景伊跑不了与那事的关系。
    她又把手机里的音频放给许眉然听。
    许眉然咀嚼的动作一顿，愤然拍桌子：“这丫是人嘛！我呸，下流。”
    唐悦挑眉，“这还没完呢。心动没播的时候，网上突然铺天盖地出现黑我的通稿，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你觉得是谁？”
    许眉然回忆了一下，“那个我也看了，要不是联系着你，我都信了。那巴不得把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的架势，要不是身边人儿干的......我都不信。”
    “后来我查了当年我被退学的事，也是她一手策划，还有我的戏约，这人一个一个给我推......算了不说了。”见许眉然大有冲出去把宋景伊打一顿的架势，唐悦知趣地住口，把人按回座位上：
    “你歇歇吧。我今天来告诉你这些，也不是为了让你上火的。咱俩脾气相似，也投缘，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来找你......但我只要你相信我就够了。”
    许眉然没好气地拍开她的手，“傻子，我当然相信你啦。”见唐悦感激地笑但不说话，许眉然意识到她刚才话里有话，一摆手：
    “别跟我装啊，我可知道你人精，鬼着呢，有什么话就说。”
    这丫头眼尖，嘴厉害，性子直爽。唐悦摸摸鼻头，讪笑着坦白道：
    “我知道她一定会在你面前诋毁我，所以不管她说什么，你都千万不要相信，然后你.....一会录个音吧，这是她害我的证据，我不能一天到晚任人欺负啊。”
    许眉然立即应下了，还漫不经心问：“你说的那几个营销号.......有联系方式吗？”
    见唐悦有些疑惑，她低头摆弄自己的手指甲，含含糊糊补充道：“我就问问，问问，说不定帮得上忙呢。”
    唐悦忙不迭拿出压在包底的名片，许眉然接过去收好。
    “对了，一会你可以问问她昨晚节目上我落水的事情，她绝对会说我是为了热度在炒作。其实我昨天救了个落水的小姑娘，姓许，别的为了保护她我就不能说了，但你有心的话也许可以查到。”
    见许眉然若有所思但欲言又止，唐悦不再提这茬，而是嘱咐着让她顺着宋景伊来，不能打草惊蛇。见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各自道别。
    咖啡店门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