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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偶有须得招呼之时,也是尽量压低了声音。
孟平乐满腹疑惑地坐在自己的席位上,对宫里的变化有些不解。她瞥向洛云晟,却见他正襟安坐,丝毫不受周围环境的干扰。
定了定神,孟平乐心想这南晟宫里的事儿左右也与自己的关系不大,便放松了些,仔细观察着其他人的神情。
也没过多久,正殿里便坐满了来人。
一声沉沉巨响,内侍合上了正殿的大门。孟平乐原以为这是南晟宫宴的习俗,却发现群臣都有些惊慌地互相看了看。
“皇上驾到——”内侍尖锐的声音适时响起,迅速平息了殿中的混乱。
南晟皇上在内侍的搀扶下走向了高位,他站在席位上看着下方的众人,没有说话。
这下连孟平乐都能感到事情的不对,她将自己的脑袋往下又埋了埋,默默等着爆发的那一刻。
“朕今日本是想办中秋宴,慰劳爱卿们。”皇上开口,没有让众臣平身,就这样讲了下去,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可朕前些日子却得一密信,让朕不得不怀疑,在座的各位,是否都与朕同心同力。”
群臣惊慌地互相交换着眼神,跪伏在地上请罪。孟平乐像是猜到了些什么,却不敢肯定。
看着下方众人百态,皇上冷哼一声,继续道:“朕的儿子,南晟的太子,竟然贪占赈灾银款,用以豢养私兵!”
正殿里一下子鸦雀无声,群臣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全都看向了跪在前方的太子。孟平乐偷偷瞄过去,只见太子的背影微颤,双手紧紧握住。
这就开始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
① 何彼浓矣,华若桃李。——《召南·何彼秾矣》·《诗经》
第39章 金矿
像是时间都凝固了,许久殿堂上也没有一人发话。
太子的手握紧又放开,反复多次后,才低沉开口:“父皇明鉴,儿臣前些日子侍奉在父皇身边,一心为父皇身体担忧,何曾能私下养私兵。”
丁丞相也像刚反应过来一般,跪着向前几步急急补充道:“皇上明鉴啊,臣不知是谁竟然胆敢在圣上面前妄言,可太子殿下一直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会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
跟着丁与之,太子一党的官员们纷纷开口为太子求情。一时间殿中混乱不堪,喧杂的声音吵得孟平乐头都大了起来。
“你没有?你没有的话,这本账册里写的是什么?”皇上本声音平稳,被群臣这么一激,怒气直涌脑门,甩下一本账册在太子面前,愤愤斥道。
太子躲也不敢躲,任由账册摔在自己的脸上,打得连发冠都歪了。他急急捡起册子,翻开了几页,脸色有些难看。
“这,这定是有人在陷害儿臣。”太子虽然还在辩解,但仔细一听却能听出他的声音已经颤抖,似是有些害怕。
孟平乐偷偷扯了扯洛云晟的衣尾,他并没有回头,只是不动声色地微微点了点头。孟平乐心下也有了猜想,便继续低头跪着静观其变。
皇上也听出了太子的气虚,气极反笑:“陷害你?那你跟在座的各位大臣们解释一下,东宫账本年年报备在宫里,怎么与你府中的账本来去如此之大?”
太子低垂着头,眼珠子却转来转去,内心焦急地在想应对之法。
但太子前日才从广陵回京都,连申明安都没有妥善安置,只是将他扔进了兵部大牢,随意安了个罪名,只等中秋宴后再与他算账。
而今日进宫赴宴,也是为免皇上对自己起了疑心,这才匆匆从京都外郊赶来。
只是刚刚匆匆看了眼皇上扔下来的账本,太子心知这本子确实与先前太子妃私下递上来的账册有几般相似,但也不是不能圆回来。只不过这事不知是被谁捅开了,也不清楚父皇此时知道自家账册之事有多少,太子有些不敢轻举妄动。
丁与之对太子私养兵马之事一无所知,见太子半晌也没动静,心下愈发焦急,朝太子妃看去,却见太子妃也焦急地看过来,似是想让他帮忙。
暗叹一口气,丁与之侧身出席跪下,掷地有声道:“皇上万不可轻信小人之言。太子自从入主东宫,年年岁岁皆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早出晚归为圣上排忧解难。朝中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皆为太子体恤圣上之举而感动啊。”
在丁与之身后的许多臣子也纷纷出列,跪在他的身后附声道。丁与之说罢,见周围的气氛也起得差不多,便侧过身用眼神示意太子妃上前,自己接着道:“皇上,您看太子亲自为您准备的中秋贺礼——”
太子妃跪着上前了几步,将木托高举过头顶,皇上让福喜上前接过去后,不发一言。
见皇上没有动怒,丁与之又试探道:“这是太子在广陵视察水患时,在堤坝处寻到的一块金子。”
太子本以为太子妃呈上的不过是她自己准备的寻常贺礼,正暗自怨恨妇人无用,猛地一听丁与之提到金子,心下一松。他斟酌着词句,声音平稳地补充道:“父皇,广陵之地人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