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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凄凄惨惨的哭声。
“我不走。”
这几个字却是听清了的。
而后就是砰的关门声。
岳宁索性一边抱一个,小跑着离开现场。
同时, 她的脑袋里已经飞快架构出一部百万字的虐恋小说。
没想到这八十年代的人,也流行这种你追我逃的感情纠葛戏码。不过,霸道总裁小逃妻的首要看点是霸总。
但这位追来的李雅清女士,明显是一副恶毒女配的行为做派。这余老师之前的种种反常, 比如在知青返城潮中下农村, 考上大学也不去上, 便都有了解释。
怕不是被打压到这里来的吧!
然后自己奋力考上大学,又被——
咔嚓!
怨不得!怨不得!
总是觉得他身上带着一种看破世俗的沉静,和不融于世的淡淡悲凉。早先岳宁还以为是他读书多了,有些超脱世俗的理想主义,却原来,这种气质不是来源于他的隐士精神,而是无力对抗命运不公的愤怒与无奈。
她越想越觉得,这余老师,实在是太可怜了!!!
快到家的时候,两小只从她腋下逃了下去。
岳乐乐小短腿倒腾着,嘴上却也在分析:“姑姑,那是个坏女人吧,所以余老师不要她了,她就自己追过来,死缠烂打,对吧?”
岳宁:“……”
为什么一个七岁,哦不,八岁的孩子会懂这些?
显然,甜甜关心的又是另一层面的问题了:“妈妈,余老师是不是就不能做我爸爸了?那我们还是去北京找爸爸吧?”
显然两个孩子的问题,她一个也答不上来。
好在很快就到家了。
进家门前,岳宁叮嘱了两小只,不许他们跟家里说今天遇到的事。拉好了勾勾,对好了词,才进门。
正好几位姑奶奶告辞离开,一番热闹的迎来送往,李桂琴简单问了两句,这件事便揭过去了。
***
岳宁走后,余温只说了一句话:“走吧。”
也不顾余清哭闹,便回身关了门。
只是,在岳宁听到的剧情之后,徐天还砸了两声门:“喂,兄弟,走之前,能不能给口热水喝,这一路过来,又冷又饿又渴……”
余温却没开门:“县里招待所什么都有,断不会慢待了县长大人。”
徐天:“……”
凸(艹皿艹 )!
两人相交多年,深知彼此性情,自然不会真的计较。
徐天抱怨两句,看向余清:“走吧,人家都给咱闭门羹了,难不成咱还在这儿表演一段‘余门立雪’不成?”
最后,余清还是哭哭啼啼地跟着徐天上了车。
但显然,她并没有死心,也更不打算真的离开。
车走出一段距离,余清止住哭声,身上没了那股子劲劲儿的无理取闹,也没了刚刚那做作的楚楚可怜,整个人看起来正常不少。
她在后座呆坐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上门,从包里摸出小镜子,慢慢整理起了妆容。车颠簸一下,她手一歪,口红斜斜地在她脸上拉出一道深红。她赶忙用手擦,谁知越擦面积越大,她的情绪也如同这道红印般,又开始爆涨起来。
有点吓人。
徐天从后视镜看到,赶忙驱车靠边停了。
她又从包里拿出手绢,沾了水一点点擦干净脸上的红印,对着镜子补了妆,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口说出上车后的第一句话:“徐天,谢谢你跑这一趟,给你添麻烦了。”
看她终于恢复正常,徐天心里更是松一口气,趁机劝道:“麻烦谈不上,同学这么多年,客气什么。只是,说句不该说的话,你们两个老是这样……也不是回事啊。”
“他是什么性情的,你应该很清楚。上次你来了一次,他知道你也在那个学校,连学都不去上了。你就算再来一百趟,他态度也不会变。”
“雅清,我虚长你几个月,托大了说,听哥一句话,算了吧,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
“雅清,雅清……徐天你知道吗?他口口声声叫我‘余清’,还喊我‘姐姐’,可就再也不肯叫一声‘雅清’了,再也不肯。他宁愿去关心一个乡野村妇,也不肯再看我一眼,这究竟是为什么?!”
“所以啊,你再闹有什么用?不如,等过几年,那件事渐渐淡了,你再服个软,认个错。好歹你们关系还能缓和缓和,你一直这么闹,他只会越跑越远不是?”
余清静默下来,到徐天再次发动车子时,才开口:“我当然知道,这般闹没有用。可是——”
“我不知道,除了闹,我还能干什么。”
“那件事,那个人,就像是一道天堑,横在我们中间,时间久了,只会越来越深,关系也只会越来越远,何来缓和一说?”
徐天:“……”
无话可说。
既然知道,还闹,这不是有毛病是什么?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