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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又转去向座上的陛下行了礼,之后便一个一个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
……
从御书房出来,六殿下长抒了口气,“今个儿真是……”
“老六。”
话刚开了个头,二殿下便淡淡打断了他。
六殿下一怔,随即闭上嘴。
风流倜傥的五殿下斜睨了二殿下与六殿下一眼,若无其事摇着他最喜欢的那把折扇,走了。
就像没事人似的。
仿佛方才御书房里什么也未曾发生过一般。
他就这么走了。
六殿下看了看深色淡淡的二殿下,又看了看一脸不悦与不甘的四殿下,索性选择了沉默。
四殿下阴着张脸,也看了二殿下与六殿下一眼,往后宫去了。
而六殿下与二殿下对视了一眼,弱弱道:“回府?”
“嗯。”
二殿下点了个头,二人便往外走去。
而身后的御书房里,大殿下还瘫坐在地上。
座上的陛下闭了闭眼,收起眼底的沉痛,缓缓吩咐道:“孙福海,拟旨,庆郡王司徒真结党营私,为一己私欲泄露大考考题拉拢人心意图不轨,着废除爵位贬为庶人,打入天牢,交由三司会审,依律治罪!”
大殿下惨然一笑,泪如雨下。
自古成王败寇,理当如此。
理当如此啊!
……
宁王府的马车穿过街道,悠悠而行。
宫城之中的变故仿佛与他们无关。
车里头的钱宝儿玩玩闹闹一番之后,到底是精疲力竭睡过去了。
然而她睡梦中仍不安稳,一惊一乍的是在御书房之时留下的后遗症。
她毫无意识的双手紧紧抓着宋景桓的手,一直喃喃念着:“这皇家能不能不要招惹?我只想过我满身铜臭的市井小民的日子。”
宋景桓心疼的将她揽在怀里,也喃喃念道:“你再等等我,等我替母亲洗刷了冤屈还了她清白,咱们就离开这儿。那把龙椅再好,他们要争便去争吧。”
睡梦中的钱宝儿像是听见了他的话,喃喃回道:“陛下器重你,陛下喜欢你,我的存在便妨碍了你。他会生气的。”
她念着念着又说:“陛下想杀我,杀了我,兴许你就回心转意了。”
“傻瓜。”
宋景桓在她额头上烙下一吻,将钱宝儿紧紧抱在了怀里。
要不要争储君,要不要争帝位,都是他的决定,任何人都不能左右他的想法。
不过,钱罐子说的却是对的。
兴许在陛下的眼里,他就是觉得他是因为钱罐子才不想争。
陛下一心器重他,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娶了一个乡野女子?
钱罐子,看样子你还要受些苦了。
……
此时,后宫容华殿。
众皇子从御书房出来都各自出宫回府,唯有四殿下拐了个弯儿往后宫来向自己的贵妃母妃请安。
梁贵妃甚得陛下宠爱,做人做事自有一套,四殿下来了之后,她便遣退了下人,只留了贴身伺候的女侍官在门口候着,其他人都退出去了。
四殿下见四下并无旁人,便将御书房之中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声情并茂的同梁贵妃都给演绎了一遍,说完不忘了拍桌子以示自己的愤怒与不甘。
“母妃,你说那个司徒烨可气不可气?父皇真真太偏心了!素日里朝上哪个大臣对父皇都是毕恭毕敬的,我们这些个皇子哪一个对父皇他老人家不也是恭恭敬敬的,他却偏偏瞧不上我们,被那个司徒烨横眉冷眼也不在意,众目睽睽之下被司徒烨那般对待竟然没将他治罪,司徒烨他凭什么呀!”
梁贵妃闻言摇摇头,给他递了杯茶水,“傻孩子,陛下对那个司徒烨就是偏爱,你就算做的再好,也比不上他分毫。”
四殿下愤然满饮了一口,“母妃,难道就任由司徒烨这么继续抢尽风头么?他从小就是个祸害,只要有他在,其他人便看不见我的好。”
“他走都走了那么多年,还回来干什么呀,他一回来,我这些年的努力又全都白费了,父皇的眼睛里只能看见他,看不见其他人,我不甘心!”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他啊,长久不了的。”
梁贵妃意味深长道,“帝王心思最难测,宠幸谁不宠幸谁,也不是旁人能揣测的。谁晓得陛下他什么时候就改变心意了呢。”
四殿下短暂的怔愣之后,眼中又亮起了光,“儿臣明白了!”
说不定是因为他们几个皇子都太过顺从听话,才让父皇没有了新鲜感,反而喜欢那个叛逆的小子。
可是,新鲜感能维持多久呢?
就冲司徒烨那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德行,放着朝中重臣家的大家闺秀不娶非要一个乡野无知村妇的狭隘目光,他就长久不了!
他就不信父皇会一直一味袒护司徒烨下去。
帝王心思最难测,总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