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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宝儿睡着之后,好几次从梦中惊醒过来,血淋淋的画面的冲击,比想象中还要更厉害。
而房中的灯却一直都点着。
宋景桓就坐在她身边,递过来一块热的手巾,但不等她身上接过去,便替她拭去满头的汗水。
“做噩梦而已,无妨的。”
她嗯了一声,他又说:“睡吧,我在。”
钱宝儿无力地闭上眼,空气里飘着股淡淡的香气,她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第二日等到日晒三竿头,钱宝儿才醒过来。
她用完早饭下楼,其他人都已经收拾准备妥当了。
外面有车有马,比昨日他们来时不知多了多少规模。
托睡了一个好觉的福,钱宝儿又元气满满。
街上阳光正好,她蹦跶到阳光里,闭眼好好享受了一把。
街对面捏面人的摊子又摆出来了,那个老手艺人看见钱宝儿,高兴地冲她直招手。
钱宝儿便一蹦一跳地过去了。
“小姑娘,你昨天不是还走失了么?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昨天镇上说死人了,闹得沸沸扬扬的,你没事吧。”
“我很好,老人家费心了。”
“那我瞧你家相公对你也是很紧张的,他还让我照着你的模样捏了几个大的面人去找你呢。听说镇上月老庙里死人了,我还担心你会不会出什么事呢。”
钱宝儿眨眨眼,“照着我的样子,捏了大的面人?”
“可不是嘛,你让我老头子捏的面人昨天我也给你家相公了。”
钱宝儿一摸后脑勺,“那你,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想到她昨天在老手艺人这里絮絮叨叨说的那些个废话,钱宝儿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
老人家嘿嘿笑着,便又捏了个钱宝儿模样的面人递给她,“我呀,就是觉得你们小夫妻挺好的。这是昨日没给你的,拿好了。”
钱宝儿:“……”
老伯这避重就轻的方式,是不是等于在承认,他真的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钱宝儿下意识往回头看,宋景桓走出客店的大门正冲她挥挥手。
尴尬了。
这下一定会被嘲笑的!
女孩子的矜持呢?这下全没了。
她拿着面人,硬着头皮转回去,
宋景桓手里捧着什么东西在看,她走近一看,竟然是昨天被那个五公子弄破的那身衣裳。
昨天晚上,她就用她那蹩脚的针线活,坑坑洼洼乱七八糟的把破洞给缝了回去。
缝完她都不好意思看了。
钱宝儿捂脸,“被我补坏了你也不用特意拿出来招摇过市吧?”
“回去之后我一定把这衣服好好珍藏。”宋景桓说着,把衣裳交给身后跟上来的杨熙。
钱宝儿从指缝间露出一只眼睛,“我不就缝的难看了点么,你至于珍藏起来嘲笑我。”
宋景桓笑着把她挡住脸的两个爪子扒拉下来,“这是你给我补的第一件衣服。”
钱宝儿仿佛从他的笑容里看出了八个字:要嘲笑你,何须珍藏?
她的小心脏莫名就失控了。
……
收拾妥当之后,宋景桓一行人便出发了。
出城时正好与带着捕快要来办公差的王捕头碰见了。
王捕头非要拉着宋景桓说两句,说是昨晚大张旗鼓去“请”的那个人,到了县衙门就成了贵客,县太爷都不敢拿他怎么样。
而目击证人也只是看见过他进入月老庙,没办法证明在他之前没有其他人进去过,杀人罪名根本无法成立。
所以他今日是带着衙差再一次来镇上寻找其他目击证人以及线索的。
宋景桓倒是好心安慰了他几句,王捕头这才稍稍放宽心。
但等到车马都过去了之后,王捕头才恍然想起来:那个昨晚去了衙门的疑凶,好像与这位马上要上京赶考的进士公,似乎有几分说不上来的相似?
……
接下来的几日,宋景桓他们赶路都赶得比较急,马车特意重新换过,铺了软垫子,钱宝儿在马车里浑浑噩噩醒过来睡过去、醒过来又再睡过去,加上走的是官道,颠簸感并没有像以前走山路那般严重,她倒是真的没有什么感觉了。
日将落,他们紧赶慢赶,才赶在城门关闭前一刻进了城。
离京师已经很近了。
所以这边也越发繁华,城中客栈遍地都是,明明天黑了,街上还有许多人在走动。
钱宝儿迷迷糊糊醒过来,从马车里探出头看了一眼,“咱们到什么地方了?”
“马上到客栈了,你再睡会儿起来就有饭吃了。”
钱宝儿:“哦。”
完全不争议,说完闭上眼又睡了。
穆然看着马车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还没入京就这么天天让她睡着,到时候真要入宫了,难不成还让她这么不省人事的么?”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