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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气得有些上不来气,大口喘息,祁桓见状立马上前扶着奶奶。
    老太太崩溃地说道:“闹了这么多年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她指了指祁愈,心痛不已:“他是你儿子,你怀胎十个月生的,为什么就是过不去,你以为你这么做就是孝顺?老头子在地下指不定怎么骂你呢。”
    祁志平也觉得蒋婷红有点过分了,再怎么说老人还在,也得好好先过个年。他见老太太生气,忍不住蹙眉,压着声音问:“你做鱼干什么?”
    蒋婷红见所有人都在质问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喊道:“我干什么,我一整天在厨房忙前忙后,没一个人来帮我,我做条鱼怎么了?谁家过年不吃鱼?他不吃,你们也不能吃吗?”
    说完,她扔下围裙转身上楼。
    祁志平叹了口气,见老太太脸色不好,忙对祁桓说:“先带奶奶去休息下。”
    老太太看了看祁愈,张了张口最后什么也没说。
    两人走后,桌上只剩下祁志平和祁愈。
    祁愈没什么表情,他像个观众,刚刚好像看了一集家庭伦理剧,就跟冯嘉扬家电视里每天演得那个差不多。
    祁志平看向祁愈,叹了口气,然后从兜里掏出钱包,抽出五张一百元纸币,递到他的面前,“当给你的压岁钱了,想吃什么自己去买吧。”
    祁愈没有接,一动不动地坐着。
    祁志平也不在乎,他把钱扔在桌上,冷冷地问:“你恨我们吗?”
    又不等祁愈开口,自答着:“恨也没有用,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你的父母,今天这事你也不用怪你妈,她这么多年也挺难的,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梦见你爷爷来找她哭诉。”
    祁志平顿了一下,觉得自己今天的话有点多,他直起身整理上衣,淡淡开口:“以后没什么重要的事不用回来看我们,你让你妈多清静清静吧,一会儿离开用不用我让人送你。”
    祁愈没说话,摇了摇头。
    好好一个年夜饭弄成这样,祁志平也没什么胃口了,他站起身准备离开,离开前又破天荒地叮嘱道:“好好学习,在外照顾好自己。”
    祁愈想哭又想笑,他在桌前又坐了一会儿,直到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他才后知后觉到自己有点饿了。
    那就吃点吧,怎么也不能辜负他妈的一片心意,想到这祁愈动了动,他若无其事地拿起桌上的筷子,然后夹向那条鱼。
    默默吃了一口,又夹了一口,最后皱着眉想:有点咸了。
    祁愈走出别墅,寒风如冰刀般奔他而来,仿佛一瞬间吹散了他所有的神志,等他再回过神时,发现自己正蹲在马路边上吐。
    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恶心,胃里的酸水都要被他吐干净了。
    他大口呼吸,颤抖地掏出手机拨打通讯录里仅有的号码。
    在拨通的一瞬间,所有的情绪一拥而上,他再也控制不住,带着委屈的哭腔叫了一声:“嘉哥。”
    四十多分钟后,冯嘉扬在路边找到了快要被冻僵的祁愈。
    祁愈像个可怜巴巴的猫,坐在路边,双手抱着膝,把头压得很低,恨不得藏起来。
    冯嘉扬心疼地唤了一声,连忙脱下外套把祁愈包裹严实,然后把人拉上车。
    祁愈的意识有点混乱,但他知道冯嘉扬来了,是来接他回家的,顿时心情平静下来,他放心地靠在冯嘉扬的身上,放心地闭上眼睛,放心地睡上一觉。
    祁愈睡了很久,冯嘉扬怕打扰他,连脚步声都下意识放轻。直到坐在沙发上打瞌睡的冯嘉扬被惊醒,他才恍惚回神,发现已经是后半夜,跨年晚会早就结束了。
    他动了动发麻的四肢,起身去卧室。
    祁愈还保持着睡前的姿势,冯嘉扬轻轻掀起被子的一角,摸了摸床上的人,意外发现祁愈身上很烫,像个正燃烧的火炉。
    他皱着眉慌乱地翻出温度计,测量结果显示37.8℃,祁愈发了低烧。
    冯嘉扬二话不说晃醒祁愈,那人睡眼朦胧,微微睁开,口中囔囔着:“嘉哥......”
    “你发烧了,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祁愈的脑子晕乎乎地,身上也没什么力气,但在听到“医院”两字时,身体下意识排斥着,“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
    冯嘉扬的眉头蹙得更紧,语气却格外温柔,他哄着面前的人:“乖一点,听话,起来。”
    祁愈不想去医院,双手紧抓被子,迷糊地往被窝里钻。他同冯嘉扬商量,更像是在撒娇:“嘉哥我不去医院,你给我找点药就行,好不好?”
    冯嘉扬听不得祁愈跟他撒娇,最后拿他没有办法,只好起身拿药。
    吃完药后祁愈又睡了过去,冯嘉扬想起小时候奶奶给他用冰敷降温,可家里没有冰块,现去冰箱里冻也不赶趟。于是冯嘉扬接了盆冷水,一遍遍把毛巾打湿敷在祁愈的额头上,忙活到快凌晨两点,祁愈身上的温度才总算降了点。
    他不清楚今晚发生了什么,但他猜测肯定跟祁愈的父母有关,一团怒火堆积在胸口,马上就要烧到嗓子眼。
    他低头亲了亲祁愈的额头,压着声音对怀里的人说:“他们不要你,哥要。”
    睡梦中的祁愈仿佛听见了这句话,揪在一起的眉头慢慢舒展开。
    冯嘉扬不放心地守在一旁,最终抵挡不住困意,也睡了过去。在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他惊慌地摸了摸怀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