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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翕一屁股坐在冯嘉扬前座,对着冯嘉扬沉默了会儿:“哥,我要说了你可别打我。”
“……”冯嘉扬有点不耐烦,“有屁快放。”
教室里胆大的同学慢慢凑了过来,竖起耳朵听何翕八卦。
“我刚才去办公室取物理卷子,听见老班他们在讨论上周数学竞赛的事,说是……有两张满分试卷。”
有个男生忍不住插嘴:“卧槽,那么难的题居然有两张满分卷,你听见是哪两大神了吗?”
“这还用问,祁愈和赵东鑫呗。”一女生嚼着薯片。
“刺激,名额只有一个,你们说两张满分到底谁去?”
“卧槽,无不无聊,我赌祁愈。”
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我也赌祁愈。”
冯嘉扬懒得搭理他们,沉吟一会儿问道重点,“孙子,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何翕咽了咽口水,身体下意识地往后仰:“那两大神,一个是祁愈,另一个……是你。”
冯嘉扬愣了愣,好似没听明白:“你再说一遍。”
何翕立马换了一种说法:“哥,你上周数学竞赛抄……考了个满分。”
……冯嘉扬自己都不敢相信,有生之年他还能拿到满分试卷。
刚刚还围成一圈看热闹的人,预感不对劲纷纷商量好了般落荒而散。
班长边擦着眼镜边从外头进来,他看不清只是大概朝冯嘉扬的位置说道:“嘉哥,老班叫你现在去一趟办公室。”
何翕识相地起身回到自己座位,冯嘉扬离开教室前瞥了他一眼,冷冰冰地开口:“叫孙猴子放学等我,他不来我就只能找你算账。”
第3章 对质
两张满分试卷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办公桌上,答题思路,解题步骤,就连阅卷人象征意义的几道红勾位置都一模一样,若这还说不是雷同卷怕是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不是卷子的两位主相互勾结作弊,就是两人同时抄了答案,可姓名栏上“祁愈”两个字仿佛又在提醒众人抄参考答案这事绝无可能,因为他本人就是正确答案。
另一张卷子姓名栏中“冯嘉扬”三个字却与之相反,甚至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是个常年位于倒数榜的刺头,应了那句“好的不学坏的一学就会”的问题少年。对于这么个连及格都费劲的学生突然有一天拿满分,除非他被雷劈开窍了。
“怎么回事?自己说说吧,趁着教导处还没倒出功夫过来,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没准我可以大发慈悲替你求求情。”班主任张荃扶正眼镜,慢条斯理地说着,边说边吹掉保温杯里的枸杞。
冯嘉扬站在一旁,他把视线放在卷子上,还真是一模一样啊,就算现在承认自己抄的根本就不是祁愈的卷子会有人信吗?
“我不认识祁愈。”
张荃等了半天等来这么一句,有点急了:“冯嘉扬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啊,只要你想抄就连祁愈都得乖乖把卷子递到你面前,勾搭自己班级的我也不说什么了,你还勾搭外班的。”
她“啪”地一声把手里的保温杯摔在桌上,越说越是来气:“我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冯嘉扬自始保持着一个站姿,上课铃声已经响半天了,眼下看老班也没有放人的意思,他有点不太耐烦。
张荃从高二分班时接手的这个班级,对于冯嘉扬这个差生也只是道听途说,刚接手的时候她也想着给他立个下马威,哪知高二上学期冯嘉扬除了成绩差得离谱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她这才打消念头,想着大家互不影响过完高中也挺好,哪知是猛足劲在这等着她呢。
这次数学模考校办格外重视,为两个月后市级举办的各校联合数学竞赛选拔参赛学员。阳平五中作为市内重点中学之一,对冠军的头衔是志在必得。
这也是让张荃最头疼的地方,若换做平时,对于违禁学生直接严重警告记过处分。可现在这事偏偏扯上祁愈,校方早就内定好的参赛学员。
按规定祁愈帮助他人考试他就没有资格参赛,这不亚于到手的冠军头衔让眼前的搅屎棍搅黄了。
她是怎么也想不通啊,六班的祁愈,明明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怎么就跟......
张荃执教十余年,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好苗子就此凋落。她看向冯嘉扬,话题一转耐心劝导:“你要真想考好,你就应该好好学习,多跟祁愈同学交流,看看人家在学习上有什么技巧,多虚心讨教才是。”
听完这话,冯嘉扬打心底里想乐,向好学生学什么?喝酒吗?
张荃自然不知道昨晚祁愈在酒吧醉酒把冯嘉扬撞了个满怀的事,还要继续劝导。
冯嘉扬听不下去了,打断道:“他有什么值得学的?”
话音刚落,身后的办公室门被人推开:“张老师。”
冯嘉扬回头看了一眼。
教导处主任冯燕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六班的班任以及另一个当事人祁愈。
“冯主任,孙老师。”张荃起身从旁边拽出两把椅子递给两人。
三个老师坐在一侧,祁愈自觉地站在冯嘉扬这侧,面向各位老师。
“都在呢,”冯燕瞥了一眼冯嘉扬,语气不太好,“那就别浪费时间了,都说说怎么回事。”
冯嘉扬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身侧的人,那人规规矩矩地穿着校服,校服上衣拉链拉到最上面,看上去乖巧极了,谁能想到这样的人也会在酒吧醉酒口吐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