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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徐攀睁开眼,恭恭敬敬地跪下,垂着头,“殿下,皇后之命,属下不敢不从。”
    苏槿言眯了眯眼,“母后在哪?”
    “殿下随属下前去便知。”
    苏槿言看不到徐攀的神色,打量他一番,“若是我不去呢?母后让你如何处置我?”
    “请恕属下冒犯。”他一动不动,有如黑色的雕像,大拇指悄悄按向刀柄。
    “所以母后让你把解药换成毒药?就是为了把我带走?!”苏槿言将他的小动作都收入眼中,凌光四射,在他抬起头来时又快速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叫人看不出半点情绪。
    “你把我带走了。大夏人恐怕会报官寻我。他们,可是信任极了他们的朝廷。”
    徐攀盯着他看了两眼,在他的迫视下垂下眼皮,“殿下不必担心,属下拿走了大夏人家的财物,造了被人洗劫的假象。”
    “……”苏槿言瞪大眼,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这样一来,便是苏槿时一家寻到他,他也有口说不清,要被他们当成了偷盗苏家财物的人了。
    他知道苏槿时对当初洗劫他们家的人有多痛恨,不过是因为一直都没有抓到现行才没有发作。即便自己回去……不,如果他们认定了是他做的,他就回不去了。
    再次阖上眼,看起来平静无波,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有我翻江倒海。这大半年的心血,努力与人拉近的距离,好不容易有了有一个家的感觉,如今全被他给毁了。
    再张口,他的语气平静地惊人,“既是如此,你还在担心什么?”
    徐攀不解地抬眼。
    苏槿言挣了挣身上的绳索,又道:“放开我,和我说说宫里和朝廷的情况。”
    他轻轻笑了一声,“在我眼里,难道还有人比得上我母后重要不成?除非,你的主子根本就不是我的母后!”
    徐攀目光闪了闪,到底给苏槿言解开了绳索。
    手被反绑在身后不知多久,即便此时解开了,苏槿言也一时间无法自如地控制两条发麻的手臂。
    苏槿言一面缓缓舒展着,一面问:“母后让我在山神庙里等她,为何迟迟不来?”
    徐攀几乎没有思量,“皇后去了,只是不见殿下,所以才让属下沿路来寻……”
    他的话没有说完,一双眼睛便看向苏槿言的方向,定格。
    他张了张嘴,无声地喃出“殿下”两个字,手还未来得及抚到喷血的伤口,便带着不敢置信的表情倒了下去,嘴角扬起一抹夹杂着苦涩的古怪的笑。
    苏槿言冷哼一声,收了匕首在他的身上翻找,“让你死个明白。母后从来就没有和我约过什么山神庙,她只是把我推下了山崖……”
    他顿了顿,眼里流露出戾气来,“在我心里,她早就不是最重要的了。”
    他不知道母后是在什么样的心境下把他推下去的,被自己最爱最信任的人推那样对待的感觉,是他不想去回想的。
    这些日子以来。他总是有意识地去忘记那一幕,一再地告诉自己,母后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亦或者告诉自己,母后当时已经命悬一线,山崖下才是唯一的一线生机。
    一室雪香涌动……
    事实上,他掉下山崖后确实如同重生一般。有了家的感觉。
    想到那个总是端着脸和人打嘴仗,故意斗狠,其实心软得一塌糊涂的少女,涌动的雪香才缓缓安静下来。
    苏槿言将徐攀身上财物都扒了出来,不知道哪些是苏家的,哪些不是,一股脑儿地都揣上,眸光明灭不定,“或许,母后发现了你们的叛变,觉得与其让我落到你手里,不如把我推下去吧。”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如今身处大夏,不知晋国的局势。
    不过,就他与母亲身边的人一个个叛变来看,当是晋国帝位上的人也自身难保了。
    他嗤了一声,“派到我们身边的都是些叛徒,自己身边能有几个信得过的?”
    也不是叹息还是嘲讽亦或是悲凉。
    打开门,才发现徐攀是带着他光明正大地住着客栈,敛着眉,带着一身雪香,关上门,若无其事地迈步,却又顿住,愕然地看着楼梯口出现的少女,周身雪香淡了下去。
    看到她微微一怔之后,快步跑到他面前,将他抱住。呵问他有没有受伤?
    他想。她一定不知道她此时落在他心里的声音有多天籁。
    她没有责问他,没有怀疑他。
    苏槿时见他傻傻地只知道笑,越发担心,直接自己检查起来。
    苏槿言收回神思,把从徐攀那里掏出来的东西递给他,不自知地傻笑着,又在看到钱袋子上沾着的血迹之后皱了皱眉。
    苏槿时也看到了,秀眉一拧,便推门而入,看到躺在血泊里的人一动不动,先前的愤怒便化成了担忧,“大人,这……出了人命,这可怎么是好?”
    苏槿言这才注意到她身边还有旁的人,收了笑意,紧紧抓着苏槿时的手。这个人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