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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似还有话说。犹豫了一下,终究将话吞了回去。接了黛玉递过来的回帖,便回去复命了。
回到薛家,那婆子将话一五一十的说给薛家四口听。说完,还不忿道:“这林家真够轻慢人的,我去了一趟,连林太太的面儿都没见着,就只见了三个姑娘。我瞧着那林姑娘顶多八|九岁年纪,就算另外两个瞧着也未及笄,这样的事,她们岂能做主。但我瞧着老爷送去的拜帖,竟是都没给林大人瞧一眼,就叫几个丫头打发回来了。”
薛家主咳嗽了一声,道:“听说在扬州的时候,那林姑娘就开始掌管中馈了,她处理这样的事想是得心应手。况且一部尚书位高权重,哪是那样容易见的。行了,你先下去吧。”前一段话是感叹,最后一句却是对那跑腿的婆子说的了。
待下人都退下之后,薛太太就在一旁叹气:“老爷,这可怎么办?以后咱们家的差事可都在户部领,偏偏户部尚书又换成了他。你说林大人会不会因为我姐姐的事记恨我?”
宝钗道:“妈,不会的。上回林大人高升宴,咱们家去了,林家也没将咱们家怎么着。再说,林家和凤姐姐还常来往呢,风姐姐不也姓王?”
薛太太叹了口气,还是担心不已:“那怎么林大人连见你父亲一面都不肯呢?”
宝钗道:“其实这结果也可以预料,咱们家虽然在户部领着差事,但是在户部领差事的人家何其多,哪里是个个都能见到户部尚书的。况且哥哥昨日得罪的也不是林家人,咱们去林家道歉,确实也有些牵强。”
“那钗儿你昨日为何建议咱们去林家送拜帖?”薛姨妈问。
宝钗低着头没说话,半晌才道:“事在人为,总要试一试的。咱们家就算在户部尚书家吃了闭门羹,又算不得没脸。”
能因为什么呢?因为父亲的病一日重似一日;因为哥哥眼看着不成器;因为舅父王家已经败了。也因为林姑娘瞧着是个大度的人,连探春这样名正言顺的贾王氏的女儿都能接纳,自己为何不能试一试和她结交?哪怕不能成为莫逆,只要能时常去一去林家的宴会,认识几个别的闺秀,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但是宝钗能说实话吗?不能。这些说出来,岂非成了诅咒父亲,嫌弃母亲的娘家成了带累?
宝钗还捡了好听的说呢,薛蟠就坐不住了,嚷道:“怎么就不算丢脸?还要怎样才算丢脸?父亲写的亲笔信,人家看都没看就被丢出来了。我看你就是自己想捡高枝儿攀附,却怂恿父亲受这劳什子委屈。
我昨日怎么了?可是半点没得罪他尚书大人,不过是掀了一个老妪的菜篮子,连人都没打,还被压着赔了银子。你仔细想想昨日是我受委屈还是林家受委屈,巴巴的便要我登门道歉,人家却不让进门。”
这话听得宝钗一阵气结,险些掉下泪来。但是那句捡高枝儿飞,却也恰恰戳中了宝钗的心。可是若是父亲身子康健,哥哥成气候,何须自己一个姑娘家心心念念捡高枝儿?
宝钗正要反驳,便听薛老爷一拍桌子道:“蟠儿,修得胡说!”
薛蟠见父亲动了怒,便也住了嘴,口中道:“罢罢罢,你们从小就说我不如她一个零儿,从小就护着她。我不如她,我给她赔礼。”又对宝钗作揖道:“好妹妹,我满口胡说,你就饶了我这一遭。”
口中虽这么说,心中显是不服气,说完便摔袖子走了。
薛老爷瞧了一眼儿子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对宝钗道:“钗儿,难为你了。”儿子憨直霸道,妻子愚笨,也只有这个女儿聪明稳重,虑事周全,但母亲兄长都不理解她,自己一去,这个家业只怕她也难以支撑。
想到这里,薛老爷又是一叹。
宝钗却突然道:“父亲,上回咱们家去林家赴宴,林家的客人也并非都是非富即贵。那日有个姑娘,生得极为貌美,却只是宝庆堂柳郎中之女。女儿听说,林太太也是常年吃药的,且林家和一个郎中之家如此交好,想来那位郎中是极有本事的,不若咱们改日也去宝庆堂让柳郎中给父亲瞧瞧。”
薛太太皱眉道:“你父亲如今吃的胡太医的药,病情刚稳定些,何苦来又换人?外头的郎中不过是传言高明,又怎么高明得过太医院的太医?”
宝钗却不这么想,道:“妈,林大人自己是尚书,又是太子殿下的妻弟,若是贾夫人要吃药,自然也能请来太医,怎么贾夫人还是宁愿用宝庆堂的柳郎中?父亲吃了胡太医的药,虽然不至加病,却也总是不见好,不妨换柳郎中试试。”
薛太太依旧有疑虑,道:“咱们家今时不同往日,这胡太医不过是以前瞧在你舅舅和姨妈的面上,才肯给你父亲诊治一二。如今这个境况,若是咱们中途换郎中的事叫胡太医知道了,将人得罪了,只怕日后再请不到太医给你父亲诊治了。”
薛太太的疑虑自然有道理,自从王子腾被贾赦告到御前,薛家便彻底失了请太医的资格和路子,就是那胡太医,也是等其休沐的时候,花重金请来。等王子腾入狱后,就是奉上大笔的银子,胡太医还是偷偷的来的,告诉薛家人不许外头说薛老爷吃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