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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抽剑与他过招,打断了他一条腿。
骨头后来是续上了,可席玉的怪脾气也传了出去,没人敢在她面前睁着眼说瞎话。
想到到这里,席玉明白,她讨厌虚伪的人。
徽明虚伪么?他甚至不会武功——在这一瞬,席玉恍然大悟。
不是武功,也不是言语,而是席玉见不得徽明清冷如月的姿态,那样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模样,真的很虚伪。她见过他最无助的模样,见过他眼角泛红哭哭啼啼求她不要,还见过他偏着脸无可奈何地呻吟,到最后徽明痴迷地亲吻她的手指,迷茫地喊她。
“别走,别走。”他那时是这样说的。
席玉走了,可她没有忘记那时的他,因此她不喜欢徽明这幅假正经的作态。
她想解开他沉闷松散的道袍。
想掐着他的脖子玩弄他,将他的手绑起来,踩弄他的性器——席玉仔细想过了,那里应该是很干净的粉色,否则她还不想碰呢。
想看他哭,看他在一片黑暗中只能抓着她的手,又怕又离不开她的样子。
八.夜入
任席玉脑中思绪翻涌,一边的徽明与凌山道长是半点不得知。
徽明是来治眼疾的,他的双目因毒而盲,若要重见光明,自然也要先解毒。可此毒阴邪,来历不明,又是他从娘胎里就染上的,想要彻底清除,不说割肉剔骨,至少也要扒掉一层皮。
凌山道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金针引毒,暂且压制住后,至少他能够看见。
十二根金针点刺入脑,徽明压抑着声音,唇角不断翕动,一炷香后,凌山道长开始替他拔针。席玉站在一边,见到拔出来的金针已成了黑色,很快,最后一根针抽了出来,徽明终于无法忍受,清瘦的指节叩着低案,他的身子伏在上面,吐出一口淤血。
询尧连忙上来压住他,席玉看得出徽明在竭力克制自己,可她也知道,人若是吐血,必然是本身就病得极为严重,剧烈的痛楚又哪是说忍就能忍的。
师父当初亦是如此,席玉眼神微黯。
凌山道长替徽明诊脉,果然摸着胡子叹息:“吐出淤血是好,可世子体弱,这样下来禁不起几回折腾……快,快去煎药。”
小道童快步往外跑。
堂内,徽明平复了喘息,他的手仍然撑在案上,方才挣扎的几息之间,宽大的道袍凌乱,露出他手臂上深浅不一的刀疤。他生得白,此刻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席玉自然也瞧见了,而凌山道长更是勃然大怒:“徽明!”
徽明无神妖异的眼望向道长的方向,没有一丝知错的意味。
询尧见势不妙,替世子拉下衣袖遮掩,随后朝席玉道:“席姑娘,你去帮忙看着煎药吧。”
他想支开席玉,席玉也不多言,只是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她想起昨夜这个徽明世子从佛室出来时,身上就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当时她还不曾多想,如今见了才知是他自己割的,这实在诡异。
为何要割血?佛家有佛祖割肉喂鹰的说法,可徽明又是在喂什么?那个神像?
佛教有那样的菩萨吗?席玉并没有仔细瞧过,只好收了思绪,她认定这个世子是个奇怪的人,想到他被她打过,骂过,还生来就带着毒,目不能视,席玉难免有些怜爱于他,毕竟徽明确是个小可怜。然而一旦仔细拼凑起他古怪的细节,席玉又忍不住背后发冷,想要敬而远之。
那一点怜爱,在席玉端着药回去的时候荡然无存。
徽明已不在先前道观的前堂,而是回了后院的厢房。他的房间很宽敞,四面通着风,高高的几帐被风吹起,厢房背阴,房里没有光,徽明跪坐在中间的长案旁,握着书卷诵经。
他在默念《清静经》,念的是常应常静,常清静矣,席玉自然不信这些神佛鬼神,只是从前她与师父进过道观,听过几句。
席玉离开的一阵,他又入浴洗过,先前绀青深色的道袍换成了纯白如雪的宽服,面上柔软的羽色缎带轻轻系在发间,遮住他的眼。席玉站在他侧面,看到他过分消瘦的下巴线条清美,薄唇被咬的泛红,手也紧紧抓着经书不肯松开。
询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