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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年从青森回来之后他与凉花就很自然地进入了战斗状态,对于偌大的一条家而言登顶家主也不过只是个起点,偏偏在与家族旁系勾心斗角之余他还要求凉花必须完成学业──而牵涉到家族动乱的问题,他们两个也没办法随心所欲到处乱跑,毕竟这年头意外总是太多。
虽然最后也是藉由意外让清洗大获成功。
转折点是两年前的疫情,在一开始还没有多少人意识到这件事会带来多么让人绝望的影响时,曾经在SARS期间被隔离的他倒是相当果断地找到了一个最好的时机──对日本来说那年绝对不只是多少人被感染、多少人死亡的数字问题,东京奥运首当其冲让日本遭受了惨痛的一击;而他最初便打从心底反感奥运带来的狂热尽可能减少主家的投入,在疫情影响最严重时更是藉此谋筹到不少政治资本。
然后?然后他们就更加忙碌了。
和天生除了「身为女性」之外几乎完美无缺的一条凉花不同,他虽然与副手和建言的角色相得益彰,但当谈论的话题需要更多知识储备之后他也不得不在离开学校多年后自我进修──虽然论到把握人心他或许比一条凉花更有天份,可对于一个大家族而言光是要看懂那些数字就让他在初期感受到不小的压力了,而这份压力并没有因为日趋熟练变得轻松。
看书、进食、调教家里的狗狗、当压力大到极限的时候跟家族底下的人来一场彼此之间有额外默契的两人私奔行。
──就像今天一样。
「说到底您果然还是有点后悔外加有点受到刺激了对吧?」一条凉花替他买来一瓶高千穗的咖啡牛奶,递给正在抽菸的他,「确实您那朋友吐槽挺到位的……水族馆也让人有点意外,您说为什么明明就在我们家附近,这几年却没有去过半次呢?那边完全符合您的审美啊,静谧而充满生机、也不会有奇怪的气味……」
他眼神不善地瞪了她一眼,但考虑到自己正因为新干线的长途跋涉需要糖分和尼古丁进行复活仪式于是不予计较。
──然而实际上正如一条凉花所说,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漏掉京都水族馆这个著名的景点。
京都水族馆占地不小,至少以京都市区寸土寸金的价格而言水族馆以及周边附属的公园广场都让人走起来相当舒适,这对于将兴趣压缩到整理「京都散策路线」的他来说简直是个耻辱──尤其让他本人感到震惊的是,他心目中京都排名前三的拉面店正好就在水族馆附近,而水族馆又距离京都车站不远,这同样也是个他出没频繁的地方……
于是受到刺激同时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友人的他决定再次出逃。
目标水族馆。
方向随便。
距离远一点比较好。
再然后,他们就抵达福冈了──虽然比起来他更想去大阪海游馆或是北海道的水族馆,可毕竟选择了硬币来决定往东往西也只好听之任之。
但到达福冈的瞬间就感受到了所谓的文化冲击。
尽管并没有称霸四十七都道县府,尽管这几年主要都待在近畿一带,但福冈确实存在着一股奇妙的异域感,这让自认在某些事情上比日本人还要更加日本人的他感受到微妙的不适──大概这里更象是台湾和韩国的混合?可明明是博多车站附近,理论上这边不应该是最高标准的市容吗……
而更加令他感到焦虑的,是这次出行太过匆忙,他完全不能接受自己竟然有一天无法妥善安排好自己的三餐,要知道依照往例,只要没有预约好餐厅的话他一定会在行程旁边标注两间备选的餐厅,而如果店家是能够预约的类型也一定会在事先打电话确认──
「老师,不要紧喔。」
就在他烦躁逐渐加深,要再点上第三根香菸的时候,一双小手捧起了他的脸。
「这次就交给凉花吧。」
她俯视着他,认真地说着。
他不是铁道迷,但他却喜欢搭乘电车旅行,甚至胜过搭乘新干线──无论新旧、无论东西南北,即使是乡下的电车也别有一番风情,当电车以匀速前进的时候不会有太多的风景被过快的速度抛在脑后,观察沿途上下车的旅客对他而言也是一项必要的趣味,而平缓舒适的车程则让他能够肆意地进食那些气味不大的食物。
「草莓口味的这个饼干不行,包装倒是挺好看的,原味那款虽然也不怎么样但至少比较幼稚;蛋塔不合格,酥皮跟馅料都不合格,蛋塔这东西就是要用暴力的热量带给人快乐的;这仙贝还可以,虽然无止尽的明太子让人有点厌倦但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