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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他见过的女孩子,不管脾气如何都是这样,他没想到陈秀竟然半点也不害羞,还给他杠了回来。
陈秀见他没了声音,翘了翘唇角。
想让她害羞?就这样的程度,还早着呢。
陈安乐呵呵地看着姐弟斗嘴,没觉得话题有什么不对,只想着姐弟俩关系好,将来长大了也能互相帮衬,心里很是欣慰。
李氏端菜出来却是瞪了陈秀一眼:“姑娘家的,说这种话也不害臊。”
陈秀不以为意:“这有什么。”
然后想起这年头盲婚哑嫁的习俗,跟着李氏到了厨房,蹭到她旁边小声商量:“娘,你给我找对象,可得先让我看看,我不同意,你可别随意答应人家啊。”
李氏听得头都大了,戳她的额头:“谁给你说的这些?”
别是有人想带坏她闺女。
陈秀后仰躲着李氏的手指:“没谁,我自己想的。”
“这话可不能在外面乱说,知道吗?”李氏就怕有人抓住陈秀的话头,乱做文章毁了她的名声。
“我知道,这不是在家吗?”陈秀陪着笑脸。
她才不会对外宣扬,这世道对女人可不怎么友好,再不注意着点儿,她就别想有安稳日子过了。
李氏想了想自己和别的姐妹,定下婚事之前,谁都不知道对方的模样,定亲时才有机会见一面,又想想当初的煎熬忐忑……
陈秀看出李氏有些动摇,扯了扯她的袖子,加了一把火,撒娇道:“娘,你这么疼我,也不希望我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对不对?反正最后还是要你们答应的嘛。”
在这个时代,自由恋爱那是不可能的,不嫁人也不行,她只能争取在李氏的心理承受范围内拿到最大的主动权。
李氏觉得这话也对,反正人是她选的,不就是在她选的人里,再让陈秀自己挑个喜欢的嘛。
她看了看陈秀,犹豫了一下,决定纵容她这一回:“行了行了,真是怕了你了,不过你可不能说出去,知道吗?”
李氏忍不住又给她强调了一遍名声的重要性。
陈秀连连点头,能让李氏答应这个条件她已经心满意足了,自然不会唱反调。
她听话地挺直了腰背,抿着唇微笑,就又是外人眼里文静乖巧的阿秀姑娘了。
第二天陈秀醒来,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念头就是:陈婶还在不在?
按捺住想要去看一眼的心思,陈秀起床刷牙净面,仿佛自己一无所觉。
饭桌上,陈安端起粥三两口喝完,转头询问李氏:
“惠娘,前两天的大集,李贵说他家的两头猪长成了,我得去一趟李家村收,下次大集正好宰掉卖了,你要带点什么东西给娘吗?”
陈安双亲已逝,但李氏的娘还健在,跟李氏的大哥李成一起住在李家村,李氏还有一个妹妹,嫁给了镇上旅店的账房。
李氏想了一下,还真有东西要带,回屋抱了个包袱出来:“我给娘做了一件衣裳,你顺道送过去吧。”
“好嘞。”陈安接过包袱,揣上两个包子就去后院套车。
这次他特意往车上铺了许多干草,待会儿收的猪用绳子捆了,就放在这上头,免得弄脏车板。
送走陈安,李氏拿起筷子继续用饭,顺道吩咐陈秀:“待会儿家里要新添两头猪,猪草有些不够,你去钱匣子里拿上十几文,到村里收点。”
陈秀咽下嘴里的食物,点头道:“好啊,我吃过饭就去。”
除了一头牛,他们后院还养了几头猪并几只鸡,家里的重活大都由陈安接过去了,洗衣做饭、收草料、给牲畜喂食这样的琐碎自然是归她们。
不过不管做什么,结束后香膏是一定要擦的,这也是为了不弄粗双手,刮了金贵的绣线。
至于效果,看看年过三十的李氏,一双手依旧白净柔嫩,和二十的姑娘相比也不差多少就知道了。
不管是为了“钱”途还是保养,陈秀都不会拒绝养成这样的好习惯。
除了擦香膏,在绣艺相关的其它方面她也一样听话,从不喊苦喊累,这也是让李氏惊讶的地方。
她的女儿她自己知道,被养得有点娇气,刺绣这样枯燥的活,尤其是刚学的时候,不会给彩线练那些鲜艳美丽的图案,每天只有重复再重复的简单针法,最是枯燥不过。
李氏还以为要压着陈秀捏针,想着为了她的以后,就算哭也要按着她学,没想到陈秀一点也不抗拒,学得有模有样。
不过这是一件好事,李氏只有惊喜的份,私底下时不时跟朋友炫耀,直说女儿的刺绣天赋随了她。
只有陈秀自己知道,哪里有什么天赋呢?不过是知道努力罢了。
她不是真正的小孩子,明白在如今的世道,女子有一项傍身的手艺有多重要,自然不会懈怠。
饭后,陈秀拿上钱打算去河边找人。
买猪草的这点钱,如果是农闲的时候,蚊子腿也是肉,总有大人愿意接手。
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