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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新芳喋喋不休地发着牢骚,书上说孙新芳是原主的高中同学,多次提醒原主不要信任赵林安,可惜原主猪油糊了心,爱赵林安爱得死心塌地,最终酿成悲剧。孙新芳的结局也很惨,为了回城的名额,向公社领导献身,离开水洼村时已经有了身孕,后来在一个小诊所打胎出了事故,子宫被摘除,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正说着,门帘掀开,一股冷风灌了进来,苏鸣歌不禁打了个寒颤,赵林安扔在地上一包东西,“我衣服脏了,你赶紧给我洗了,明天我还要穿。”
苏鸣歌看着赵林安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一股火气窜到脑门,“你自己有手有脚凭什么让我给你洗,你以为你是谁啊,把你的脏东西拿回去,别在这碍老娘的眼。”
苏鸣歌此言一出,孙新芳和赵林安同时惊呆了,“你说什么?苏鸣歌,你脑子被驴踢了吧?”
“是,我脑子被你踢了。”
“鸣歌,”赵林安的语气软了下来,“你还在生小风的气?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嘛,是她缠着我,咱们是外地人,得罪本地人不好,乖,快帮我把衣服洗了,要不明天没得穿了。”
赵林安能说会道,特别会哄女孩子,原主就是这样被他骗得团团转,苏鸣歌可不吃这一套,“赵林安你少跟我花言巧语,以前是我瞎了眼,拿坨狗屎当宝贝,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我一拍两散,互不干扰。”
孙新芳在对面高兴地差点鼓起掌来,赵林安瞪了她一眼,“孙新芳,肯定又是你在背后嚼舌根子。苏鸣歌,我已经跟你道过歉了,你有完没完,别作了行吗?”
苏鸣歌冷笑一声,“谁作了,我说得很清楚,分手,你听不懂吗?”
赵林安“霍”地站起来,“你要跟我分手?想得美!当初是你哭着喊着要跟老子处对象,要不是看在你爹是校长的份上,我会搭理你?你爹下了牛棚,老子跟你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插队,现在你想把老子甩了,做梦!”
“你!”饶是苏鸣歌比原主多了几十年的阅历,也被赵林安的话惊呆了,“渣男,不要脸!”
“我就是不要脸,在这鬼地方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还要什么脸啊,你好好伺候老子,等老子以后回城了自然甩了你,你要是现在敢有二心,老子弄死你!”说完,摔门离去。
苏鸣歌的心砰砰跳着,赵林安狠毒的眼神让她害怕,她想起书里描写的场景——崔小风把她带到枯井冢,突然,斜刺里跑出来一个身影,那人将她推进一座枯井中,苏鸣歌正要呼救,一块石头迎面而下,正好砸在她头上,黄土接连落下,上面的人要将她活埋在这枯井里!
“小风,你干什么?快埋!”正是赵林安。
原主被这样在枯井中活活闷死,杀人凶手赵林安和崔小风逍遥法外,这一世,她绝不会让同样的惨剧上演。
孙新芳兴奋地抱住苏鸣歌,“谢天谢地,鸣歌,你终于开窍了!那个王八蛋,早该蹬了他!不过你是认真的吧?可别今天说分手,明天又哭啼啼求他和好。”
“放心吧,我苏鸣歌脱胎换骨重获新生了,从此赵林安在我眼里就是一坨屎。”苏鸣歌伸个懒腰,推门走了出去,她要看看新生活的环境什么样。
刚走出去,右边墙上闪过一个黑影,“谁?”苏鸣歌跑过去,站在一堆柴火上往对面院子里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孙新芳问。
“我看到有个人影偷窥咱们,会不会是小偷?”
“不是小偷,是小风,她没事就趴在墙头上看,你之前不总说她在偷看赵林安吗?”
苏鸣歌沿着整个院子走了一圈,这里是水洼村大队部,因为没有多余的房子安置下乡知青,就让他们住在了这里。苏鸣歌、孙新芳和赵林安是一个学校的学生,一起分到水洼村插队,大队部从东到西五间土坯房,东西两间是空房,分别当作男女宿舍,中间三间留作会议室。崔小风家跟大队部就隔了一道墙,紧挨着女宿舍,看来崔小风对赵林安是真爱,大冷天也也要站在寒风中看情郎。
一阵风吹来,苏鸣歌冷得打了个寒战,眼下正值冬天,天黑得很早,孙新芳崔苏鸣歌赶快睡觉,第二天天不亮就要上工,苏鸣歌躺在炕上,感叹一番无常的命运,很快就睡着了。
第2章
第二天鸡叫三遍,孙新芳就催苏鸣歌起床,“别睡了,上工要迟到了!”
“天还没亮呢,”苏鸣歌看了眼窗外,乌蓝蓝的一片,凛冽的北风呼呼吹着,她往被窝里缩了缩,“我不去了,你给我请个假!”
“你当赶集呢,想不去就不去?杨德广本来就对咱们有意见,再被他抓到把柄,又该挨骂了。”
苏鸣歌不情不愿地起来,杨德广她有印象,是村长的堂弟,是村里的第四生产队的队长,在村长面前唯唯诺诺,在村民面前重拳出击,典型的狗腿子。
村口传来几声上工哨,苏鸣歌匆匆扒了几口饭就出门了。推开门,一股冷空气袭来,身上那件军绿色棉袄一点都不抗冻,一会儿功夫,苏鸣歌全身上下凉透了。东方那间门也开了,赵林安袖着手走出来,看到苏鸣歌,脸色一冷,自顾自往外走。
苏鸣歌在心里骂了一句,“什么玩意,还把自己是宝贝,可惜苏鸣歌再不会供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