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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八零之农女进城[年代] 第65节

      秋榕特特从海市赶回来,带着未婚妻去新屋收房。结果,映入眼帘的是—— 一屋的狼藉。装修进度大概就比原来的好那么一点儿,完全没法住嘛。施工队么,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辗转打听了一番,才得知摊上了这么一个豺狼队……
    还好当初工程款只预付了三分之一,要不然,真的失人又失财了。
    没办法,只好临场换人,重新找了一个据说是靠谱的装修队伍。可是再如何靠谱,仅剩的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也是没法交房的。
    婚期已通知亲友,延后是不现实的。所以,只好先暂时把七枫巷里,秋榕原先的房间给拾掇出来,当做婚房,将就这一个多月吧。
    好在,贺明珠自己也有房子,就在隔壁。实在不习惯嘛,就回自家去住,也没什么。
    苏春燕当时在订婚宴上是见过那位老太太的。那真是,一言难尽……整个订婚宴上,完完全全是耷拉着脸,像是霜打的茄子。虽然偶尔也有个笑模样,不过谁人看了,都知道那是一个强颜欢笑啊!
    这给苏春燕留下了挥之不去的烙印。每次见了姐们,都要直呼,婚后一定要搬出去住啊。住隔壁自己家都不行,最好离得越远越好。
    苏春燕给新娘子一边盘发,一边嘟囔:“还好他们家就一个老婆婆难缠,小姑子阿榆是我们自己人,榆爸也是个高知,都是好相处的。”
    “就是说嘛,你甭忧国忧民的愁样子。”贺明珠嬉笑着把发夹递给她,“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真是瞎操心。”
    “好啦好啦,就是我多想了……我不舍得嘛,你这就要跟人成家了,以后都不能跟我们厮混了。”苏春燕撅着嘴。
    贺明珠给了她一记眼刀,“说什么呢!我还是我,别说那套封建的。我要是连处朋友的主权都没有,那还结什么婚呢,不结算了。”
    陌生的化妆师都给这两人“姐妹情深”给逗笑了,插嘴道:“是说呢,现在都是新时代了。女孩儿成家都说结婚而不说嫁人了,哪里还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事呀。”
    李秀兰走进来,话听了一半,接过话道:“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老古董话了!又不是小脚,想走哪儿走哪儿去。”
    几人俱是哈哈大笑,都深以为然,附和这话实在。
    “都准备好了吧?呀,我家大娒今天可真是好看!”李秀兰捧着女儿的脸,左看右看,喜不自胜。
    贺明珠笑:“妈,你女儿终于要结婚出门子了,你怎么不配合着哭几声啊?”
    李秀兰本来正要77zl酝酿嫁女儿的惆怅情绪,被女儿一捣乱,登时消失无影踪,笑骂道:“让你促狭!还不都是为了你,你这化了妆,万一花了岂不糟糕,新郎官都快来了呢。你这婚不婚的,反正都忙得没在妈眼皮子底下,有什么不同?愁个啥,真是!”
    闺房里笑声不断,过了一会儿,楼下登时喧哗声大了起来,是接亲的来了!
    房里的几个人忙推李秀兰出去,然后把贺珍珠给叫进来,换苏春燕去当拦门的。苏春燕一出来,后头的房门就“哐当”一声锁死了。
    苏春燕隔着门喊:“你们放心吧,不讹多一点红包,我是不会放人进去哒!”
    门内哈哈哈哄然大笑。
    不多时,一伙年轻后生拥着新郎官“哒哒哒”爬楼梯上来了。
    房里的众人登时静了下来,坐在床上的贺明珠侧耳细听,只听苏春燕喊:“你们不用搞那么大阵仗,蹬脚踩梯那是没用的,搞点实在的来!”
    一个男声传来:“不就是红包嘛,先说好了,是不是给了红包,就可以接走新娘子了?可别到时候又搞其他哪出啊。”
    “废话!当然是——”苏春燕喊,“不可以的!”
    “吔——”男人们齐声嗤道。
    “姑奶奶,那你快说,有什么拦路虎,通通都亮出来吧!”这个声音贺明珠认得,是岑老师的。
    “就是就是,别卖关子!我哥们还等着洞房呢是吧!”另一个男声附和着,这个一听就是个已经成家娶妻的。
    想也想得到,苏春燕这会儿一定是涨红了脸,手叉着腰。只听她哼哼直骂:“各个这么骁勇是吧,就别怪姑奶奶我手下不留情了!
    你们几个都给我轮流趴下做俯卧撑,新郎除外。新郎官你的任务是,给我回答问题,回答要和新娘子一样。
    答对了,你哥们的俯卧撑可以歇歇,换下一个人。答错了么,那这哥们就别想停了,一直做着好了,直到问题答对为止。当然诚意是不能少的!一个问题给一个红包,答错了加倍!”
    “吔……好狠啊,最毒妇人心啊!小秋哥你可得加把劲啊,我们全靠你了啊!”伴郎们七嘴八舌,俱是这么一个意思。
    里头的贺明珠笑着摇摇头。
    外头的秋榕胸有成竹,颔首道:“放心了,我保准不让你们……缺少运动量。”
    伴郎们:“???”
    天杀的,重色轻友,胳膊肘往老婆拐,就是这么迅速piapia打脸么?!
    “好了,第一个题,新郎和新娘初次见面是在哪里?”苏春燕开了一条门缝,接收里头新娘的回答。
    秋榕在第一位做俯卧撑的倒霉伴郎的哀叫声中,答出了第一道题:“在球场,那天我替朋友参加一场篮球赛。灼灼日光下,有人出现,恍若天人。”
    “啊——我知道了!”做俯卧撑的那位倏的跳了起来,“不就是代替我咯?好哇,明摆着我是你们的媒人嘛,还要我身先士卒做这种敲门砖77zl!”
    “哈哈哈,原来是那次啊!早就叫你自己参赛了,自己非要怂,叫个大球星替你。结果呢,我们的大球星,失误了平生第一个球……”岑老师笑着揶揄这两位。
    “原来是那次啊,懂了懂了……”其余几个皆是头一次听说,连着起哄,“真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里头的贺明珠总算是知道前情提要了。虽然这一年的相处,她是早就听说了为什么当日秋榕急忙忙就走了,却是没问过这前因的。
    至于急着走,是因为那时候,秋榕刚毕业,家里人托人奔走,希望他留在市里。而他早已有自己打算,偷偷向学校递好意向申请,准备做个先斩后奏。
    谁知,这人生第一次自作主张,代价有点儿大——
    就是球赛那一天,家里来了电报。说是秋爸收到省城发来的消息,一个急躁,血压上涌,入院了。秋榕他才火急火燎赶紧赶回去。
    省里的消息,他十分清楚,估计是自己工作的回复。回家后,果然是岗位已定,让他即日去那边报道的消息。好在秋爸只是一时急切,并没有大碍,观察了几天就出院了。
    现在加上这么一个前情要素,贺明珠她总算是彻底得知来龙去脉了。
    又听门外苏春燕问道:“第二个问题,新郎可以为新娘做出的做大让步会是什么?”
    第80章 首发晋江文学城   婚呀
    按照游戏规则, 作为新娘的贺明珠得先把自己的答案透给苏春燕。可是这个问题倒让贺明珠为难了。
    不可否认,这是个极度刁钻的问题。情侣之间谁会平白无故老问,你要让我, 你要迁就我, 你能为我做出的最大让步是什么……这种问题啊。
    贺明珠自己经历了两世, 秋榕也不是个不稳重成熟的男人,他会说情话,会许诺,会保证……但是不会给自己盖棺定论,我对你的最大包容是什么。
    所以新娘子真的不知道答案啊……
    贺明珠想了想, 把回答递给外面的苏春燕。苏春燕听了, 一脸黑线:果然是色令智昏!
    ——新娘子的回答是:不管他说什么,都对。
    苏春燕没好气的催促秋榕,“快回答吧,新郎官。你那好哥们快撑不住咯。”第二位伴郎已经连做了十几个俯卧撑了。
    秋榕想了想:“好像也不算让步吧,我尊重她的任何选择, 她也尊重我的任何决定。我们都商量着来。如果非要说一个, 那……”
    “那就是孩子吧。”秋榕似乎在做一个慎重的决定, 抉择后, 便是满脸温柔,“她如果不喜欢, 我都随她。只要她开心就好。”
    “嚯——”在场所有伴郎倒吸一口凉气,眼睛齐刷刷望向他。身为独生子, 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果然是……没救了。
    这话要是传到隔壁去,不知道会闹什么样的家庭大战呢!伴郎们眼观鼻,鼻观心, 自觉拉上嘴巴拉链,自动选择缄默。
    坐在里头的贺明珠早就听到77zl了,心里突突直跳,如热流拂过。
    这傻瓜!
    很久前游轮上,她不经意的回答,就让这傻瓜认了死理还是怎么地,总是认为她不喜欢孩子,总是觉得她将来是不愿意要孩子的……
    就连新房子都没有准备装修一个儿童房,跟木工预定的床都是大双人床。
    先前订婚的时候,根据习俗,男方送聘礼,女方回嫁妆。嫁妆里头包括床褥被单、脸盆澡盆这些个生活用品。
    其中有一件是必有的,人称“子孙桶”——其实就是小孩儿用来便溺的痰盂。李秀兰准备了一对,随嫁妆送到男方家里。
    未来婆婆秋妈这个超级事儿妈,一直口里叨叨直翻白眼的人,看到这对蓝红两色的痰盂,也露出一点满意的笑。先前的“乡下人长乡下人短”难得的在她口里变得是“这还差不多,算他们懂事”。
    把秋榕这个不懂世故的家伙给看懵了,还以为老妈转了性。
    后来才得知,在老妈的眼里,亲家送的一篮一红 “子孙桶”,这不代表着未来能得一男一女两个孙么……
    额。
    秋妈表示满意,虽然吧上头规定说是只能要一胎孩子了,但是可以生一对龙凤胎啊。反正有个男孙是最起码的,亲家这一点倒是合乎她的心意,虽然是乡下人嘛,俗礼倒是走全的。
    “……阿榕啊,懂了吧这子孙桶的掌故?你以后可得好好努力,最好一下得对龙凤胎。就像老娘生你和你妹妹那样,一个儿一个女,多好!唔,实在没有,那还是一个儿吧,把传宗接代搞定先再说。”
    这话把秋榕给惊得晕头转向。乘老妈不注意,就把那俩桶给藏起来了,省得将来婚后看到就拿来说教。
    地点么,选的也是有点焉儿坏的,就是自个儿爹妈的床底下……拖地的床单一遮挡,谁也看不到。
    第二天,秋榕把这荒唐事跟贺明珠提了一嘴。省得以后丈母娘在自家新房里没看到“子孙桶”,质问她。未免未婚妻猝不及防,便先与她通个气。
    贺明珠听了,笑得肚子都疼了,连夸他那位置藏匿得够高明。
    转念又想到,这家伙,是真的在认真践行她的每一句话。
    而如今,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样的话,几乎是等同于请在场的人们作证。
    ——他,秋榕,要不要孩子,都听老婆的。
    “监考官”苏春燕对这回答显然也是始料未及,咳咳了两声,说了一句“过”。
    秋榕深吸一口气,心头执念更深了——她,果然是真的不想要孩子的,这回答果然是一样的。
    被这答案太过惊讶到,苏春燕似乎也没有了什么动力再问下去了,她心头的想法和那些伴郎一个样——这男人没救了!
    还问个屁,刁难个屁啊!这就是难舍难分、你侬我侬、为你为我的美好璧人啊!
    过了过了……快把老婆接走吧,感情太缠绵完全看不下去惹!
    门打开,秋榕如愿以偿,接到了自77zl家最美丽的新娘。
    两人被簇拥到闺房中央,傻呵呵地凝眸对望。
    “新郎官!你怎么不夸一句‘新娘子今天可真美’啊?”见过无数场接亲的化妆师如往常一般等夸赞。在场众人凑热闹也附和着。
    秋榕那俊气的面容扬起灿烂笑容,半蹲下来,温柔地说道:“在我眼里,你每天都很美,不止今天。”
    “吔——”众人哄笑,太肉麻惹。
    贺明珠弯嘴也笑,眸光如月光般柔和,笑看眼前这俊朗男子。
    往后,他是丈夫了;往后,她有情可依了;往后,她不是独身一个人了。
    “亲一个,亲一个……”也不知是哪一个伴郎起得头,所有人都开始有节奏地喊叫。
    半蹲着的秋榕,用眼神问询,贺明珠几不可见的点点头。得了准许的秋榕,终于半站起身来,俯脸亲吻他的新娘,如蜻蜓点水般。
    “哦哦哦——”看好戏的年轻男女们鼓起掌来。
    ……
    在贺家人的依依不舍中,新郎带着新娘子离开,坐上车,出了七枫巷,绕了一大圈,回了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