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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打小没什么家务经验的男生大眼瞪小眼无从下手,最后撸起袖子收拾了半天也没多大效果,至于最重要的珐琅彩,俩人没能就处理方法达成一致,陆仅的意思是和汤婉约直说,该怎么赔就怎么赔。
裴箴言却说:“如果她知道这事跟裴钱有关,可能真的会把它从楼上扔下去。”
反正这猫肯定别想养了。
还有一个理由他没说,他不想影响汤婉约对陆仅的印象。
汤婉约非常喜欢陆仅,不仅仅因为陆仅长得好看学习好,还因为从小到大裴箴言都从未在父母面前说一句陆仅的不好,所以陆仅在汤婉约和裴正心目中堪称完美。
在父母面前塑造一个靠谱的好友形象,借此博取父母的信任,凡事方便拿陆仅做借口。
现如今他和陆仅断交,也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戒掉拿陆仅做借口的习惯,但他还是下意识维护陆仅的形象。
裴箴言也是到昨天睡前想东想西的时候突然明白过来,他维护陆仅本质上来说是一种护短,最根本的原因是希望生命中那些重要的人彼此欣赏,就像希望爸爸喜欢妈妈一样。
不管他承不承认,他仍然很在意陆仅,这是铁铮铮的事实。
“两位第一名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啊,那我们给他们一点掌声好不好?”汤宁彻底玩脱,说着还带头拍上了手。
snake紧跟其步伐。
高二七班高二八班:“……!!!”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鲁智率先应和了两位班主任。
剩下81位同窗一呼百应,不出两秒,震耳欲聋的掌声响彻高二八班教室,明确向两位当事人传达一种危险的讯息——对不起,我们明知不应该,但我们还是好兴奋。
陆仅:“……”
裴箴言:“……”
这个时候,人善被人欺的劣势彰显得明明白白,陆仅平日在班里的高冷形象深入人心,没人敢动他一根毫毛,就连大boss snake也冲他做了个讨好的手势拜托他配合,而裴箴言众叛亲离,被八班的人拉拖推搡到陆仅面前,那伙狼心狗肺的玩意差点直接把他塞进陆仅怀里。
在裴箴言的眼神杀下,起哄最厉害的鲁智心虚极了,摸着鼻子弱弱地说:“市花,速战速决吧,大家还赶着写作业呢。”
“你给我等着。”裴箴言深知这种时候越扭捏别人越来劲,搞得跟他玩不起似的,大大方方反而一下子就过去了。
陆仅显然也是这个想法,并未展露什么难堪的表情,只有满脸的不耐烦,径直向他伸出了手。
那手干净修长,骨节分明,掌心向外,手背朝内,垂直举到胸前高度。
裴箴言没多想,本能地递了用了同样的手势出去。
两只温热的手竖直着贴到一起,他眼看着自己自然分开的指缝间穿出陆仅的指尖,自己的指尖亦夹杂在他指间。
似是而非的十指相扣。
俩人形影不离一起长大,勾肩搭背是常态,可是两个男生但凡关系正常,拉手的次数绝对屈指可数,记忆中除了掰手腕,今天好像是唯一一次。
如果还是兄弟倒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眼下的情形显然得另当别论,这类别扭的接触本就让人不适,还被近百号人目不转睛地围观,怪异的感觉越发挥之不去。
浑身的触感细胞似乎全汇集到手上,神经末梢敏感到不可思议,掌心的温度和皮肤的肌理,一一清晰熨帖在对方掌心。
裴箴言甚至能感觉出陆仅的血液在血管内汨汨流动,彼此脉搏跳动引发手部震颤起伏,陆仅微不可察地将他的手指夹紧。
他蓦地抬头,只看到陆仅低垂的眉眼,他的睫毛不算浓密,但很长,疏疏朗朗地盖住眼中所有情绪,只在眼下投落一道淡淡的阴影。
就这一个晃神的功夫,手上所有的力道消失不见,大概那一下紧握只是出于神经带动肌肉无意识的跳动。
谁也没忘记自己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才站在这里,所以默契地虚拢相贴,一触即离。
裴箴言将手背到身后,一扭头才发现班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鸦雀无声,所有人的反应都略显诡异。
“好。”少顷,汤宁开口打破沉默,“两位第一名已经给我们做了很好的示范,接下来第二名,潘文东和周笑萍……嗯,碰到男女生前后换一下哈,两位男生先来,潘文东和周祥。”
大家都喜欢看热闹,但没人喜欢看自己的热闹,尤其打头的几个最惹关注,心理压力可想而知,两名男生当即抗议:“她们女的不是最喜欢说女士优先吗?”
“矫情什么?是不是男人。”汤宁不满,“打仗大老爷们不敢冲前面,你们这样将来能找到女朋友?”
在众人的起哄中,潘文东和周祥面对面站立,两位的心理素质远远不及陆仅和裴箴言,扭扭捏捏好半天,最后顶不住压力伸手快速一握,嫌弃程度不亚于摸一坨新鲜出炉的翔。
摸完同时怪叫着弹开。一个拼命甩手:“靠我这手算是废了!”
另一个不甘示弱:“消毒水,给我消毒水!”
“这就对了嘛,握过手以后就是亲兄弟姐妹了。”snake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下一组。”
一组又一组的鸭子被赶上架,轮到鲁智的时候,他使出蛮力,差点把七班的18名的手给捏碎。
这就苦了大圣,因为他刚好是19名,对方班里的19号壮士为了报仇,捏得他踮起脚尖,当场跳了一段芭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