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页
说到这个裴箴言就无语,他早上确实打定主意睡懒觉来着,谁能想到他家大忙人汤婉约女士今天非常有空,她非常有空他往往就非常倒霉,今天也不例外,汤女士叫了他三声没把他叫起来,居然找了把榔头砸了他的门锁,然后长驱直入把他从床上揪了起来。
他现在怀疑老爸根本就是为了保命才和她离婚的。
裴箴言正想大倒苦水,鲁智突然仰天长叹:“草泥马,这一点都不公平!你怎么熬了一夜还粉光致致!”
同是没睡饱,鲁智面部浮肿,冒了七八个痘痘,两只黑眼圈险些挂到胸上去,反观裴箴言颜值毫发无伤,半耷拉的眼皮添几分别样慵懒,熬夜对他的影响仿佛只是换种帅法。
裴箴言一下也没空吐槽他老妈了:“粉什么玩意?”
鲁智时不时冒个生僻词出来拓展裴箴言的知识面,比如他的微信昵称叫“惨绿少年”,如果不是他,恐怕裴箴言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惨绿少年这个看似有够衰仔的称号竟然是个代指风度翩翩、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的成语。
“粉光致致。”鲁智主动解释,“意思是肌肤色泽粉嫩且富有光泽。”
裴箴言:“……”
“好词,贴切。”前桌也转过头来,眼神带了点男人才懂的下流,盯着裴箴言骨碌碌地一转,“我好恨。”
鲁智找到共鸣:“是吧,我也好恨。”
裴箴言从书桌里翻出语文书,在扉页龙飞凤舞签下自己的大名,头也不抬地问:“恨什么?”
鲁智察觉到危险,闭紧嘴巴不做声。
“我恨你不是女儿身。”对比鲁智,前桌显得非常不知死活,末了还要加一句声泪俱下的控诉,“你暴殄天物!”
裴箴言冷笑,腿一伸,在前桌椅子上猛地一踹,前桌防不胜防,惨叫着连人带椅往前冲去,撞到桌上险些没撞断肋骨。
鲁智这根墙头草马上换一边倒,帮着裴箴言同仇敌忾:“就算是女的,轮得到你这颗歪瓜裂枣吗?”
“没有就算,就算你大爷。”裴箴言并不领情,也踹了鲁智的椅子一脚,但鲁智吨位太重,宛如一根定海神针,屹立不倒。
语文老师刚好从隔壁班后门出来进到八班,将三人的打闹尽收眼底,不满道:“干什么,要不要再给你们放一个月寒假?我就不信你们这样子下次考试考得过隔壁。”
杀手锏一出,高二八班的朗读声如同平地一声惊雷炸开。
不出两秒,隔壁也骤然加大分贝。
语文老师腹背受敌,差点没给当场喊聋,只能悔不当初地捂住耳朵。
七班和八班什么都要争上一争,成天为点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闹得鸡犬不宁。照理来说,两个班分别有陆仅和裴箴言这两个长得好看的在,能为校草草落谁家这个校园时代更古不变的top级热门话题撕个你死我活,但两个班表现出了不合常理的清心寡欲。
因为陆仅和裴箴言压根不在一个赛区。
如果说陆仅在全校一千多号男生中,尚可能存在那么一两个各花入各眼的校草竞争者的话,那么裴箴言的明辉校花可以说是毫无争议。
拜过于精致的五官和唇红齿白的脸部色调所赐,即便并非女气的长相,但裴箴言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漂亮,跟同性不在一个次元的漂亮,用“校草”去形容有点浪费他颜值的漂亮。
裴箴言高一刚入学那会,校花这称呼还只是朋友间的一时打趣,他不喜欢,谁叫弄谁。
后来某天,锦城当地论坛有个叫“最美高中生”的话题突然爆火,各高中踊跃参与。
校长一句“裴箴言漂亮起来,还有姑娘们什么事”的笑言,本意是希望学生们停止参与这些与学习无关的事情,却把裴箴言推上风口浪尖,从此裴箴言一战成名,被明辉学子奉为锦城市花,明辉校花的头衔更是焊死在他头上。
“裴箴言,你为什么不是女的。”这是几乎每个和裴箴言交好过的同性朋友都扼腕过的叹息。
除了陆仅,陆仅从来没有说过。
忘了说了,陆仅曾是裴箴言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没有之一。
第2章
为确保每个同学都有机会坐在视野较好的中间两组,高二八班的座位一月一调,整组轮替。
这会裴箴言的座位靠后窗,与走廊上的风景无缘。
挨到早自习下课铃声响,他合上语文书随手丢进抽屉,低头抬头的功夫,面前多了张欲言又止的脸。
裴箴言快速估算了后门口的距离:“你会瞬移?”
瞬移过来的哥们大名齐天,大家叫他大圣,他每天上学有三项任务,吃饭,学习,跟隔壁班干仗。
排名不分先后,但缺一不可,没有机会干也要创造机会干。
“你一节早自习起码看了我十次。”大圣罕见的扭捏起来,“你要是对我有什么唐突的想法,尽管说出来,我也不是不可以。”
还不等裴箴言动手,鲁智和前桌已经一左一右缉拿犯人似的把大圣摁在了桌上。
“就凭你个歪瓜裂枣?”
类似的调戏裴箴言听多了也就麻木了,凭心情选择计较或不计较,这次鲁智和前桌已经给他出了头,他选择不计较。
大圣位置在后门口。早读期间,他的表现一切如常,这说明走廊上并没有出现陆仅迟到被罚两百个俯卧撑的优美风景线,否则大圣不可能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