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壳子。
    你下意识扭过了脸避开他的眼神。空气沉寂下来，有那么一秒，你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然而他不过是直起了身。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他的嗓音倒是一如既往地轻快，你却还是察觉到了一丝模糊的异样，只是也具体说不出什么，“现在把手放到我的腰上。”
    “……”你蜷起指尖，有些耐不住的皱起眉。
    你并不喜欢和别人亲近。在你亲密圈子里的人除外。你只黏他们。
    而乔治并不是。相反，他还是你极力想躲避的那一类。
    你咬着唇，内心翻涌着抗拒的情绪。你甚至分不清你要不要把它们压下来。
    “……”
    你干巴巴的站在那里，乔治也没有再说话催你，只是垂着眼睛慢慢扫视着你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最终还是劝服了自己，抖着手轻轻揪了一点他腰侧的毛衣。但眉头已经忍不住的皱起，身体也绷得死紧。
    乔治还是没有动作，又停了一会儿，他似乎轻笑了一声。但又好像只是你的错觉。
    你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不过也有可能他根本就没有笑。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更害怕他了。
    在这种情绪的支配下，你们学习跳舞的进度十分缓慢也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了。
    你四肢发僵，还不怎么协调，在又双叒叕一次踩到乔治的脚而你羞窘的再一次道歉，哭腔都漏出来之后，乔治喊了停。
    他拉着你在角落的椅子上坐下，托着腮仔细打量着你。
    “别哭啦，瓷娃娃。”他软下嗓音来哄你，这种态度又一次让你惊异，“我就那么吓人？你就这么讨厌我？”
    你的抽噎声停了一下，偷偷抬起眼看他，乔治似乎是有些无奈的冲你微微笑着，面目非常柔和。
    “……”你抿了抿唇，又把头低了下去。
    平心而论、平心而论，乔治长得也挺好看的，至少非常符合你的审美。这样一个清俊少年放软面目和嗓音哄着你，着实让你的警惕和抵触不大能再升起来。
    但你除了这种态度，并不知道还能怎么样与他相处。
    “瓷娃娃，”他又唤了你一声，“你对我是不是有很多误解？”
    你咬住了嘴唇，第一反应是那是不是误解你心里没点逼数吗？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他现在也没有笑，但你也做不到恶声恶气的对待他了。
    空气安静了一瞬，无数清浅的浮尘肆意的飘着，带来一种别样的喧闹。
    你听见乔治轻轻叹了口气。很轻很轻，却似乎挟裹了无数沉重的情绪，压得你一瞬喘不过气来。
    “……要喝点水吗？”他好像又打起了气，嗓音变得重新轻快起来。
    你抬起头看着他，因为残存的泪珠让视线变得很模糊，乔治似乎还是在微微笑着。
    你慢慢点了点头。
    他给你推过来一杯水，你小心的举起来，喝了两口。
    你开始以为那是水，但一入口又发现带了很淡的草莓香气，再一品又有些像橘子。
    你怀疑自己的味觉出错了，举起来看看，是透明的液体没错，再喝两口，好像那只是错觉。
    可能就是错觉吧。
    水温很合适，你小口的喝了个干净，似乎舒服了一些，神经再没有那么紧绷了。
    乔治把杯子收了回去。
    你看向他，他也在看你。这次没有了泪水的遮挡，他的面容无比清晰的浮现在你的眼前，眉头微微皱着，嘴唇抿起，似乎并不是像平常那样开心。
    “你心情不好吗？”你问他。
    乔治愣了一下，嘴唇又抿了抿，纤长的眼睫垂下，遮住浅褐色的眼珠，没有回答你的问题。
    你心中莫名多了几分愧疚，手紧了紧，“是因为我对你态度不好吗？”
    这次他把眼睛抬了起来，深深的望着你。
    你莫名觉得他的表情有些难过，于是很快道歉：“……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有些害怕你的恶作剧。”
    你垂下头，手指纠结的拧成一团。
    “我不喜欢被很多人盯着看……也不喜欢听见自己的名字在很多人嘴里出现。”你磕磕巴巴的说，为了安抚他第一次把自己的情绪完全展露出来，“虽然我并听不懂……但是我讨厌这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乔治翘着嘴角微笑起来，“该道歉的人是我，对不起瓷娃娃。我不会再对你恶作剧了。”
    “诶！”你受宠若惊的望着他，“真的吗！那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