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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宴升不知道你和阮落的事?”
“知道。”
“...”
他手下动作一顿,凝神看了方展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
“你可真行。”
这他妈就是个渣渣啊。
方展听出他言外之意,淡淡道:
“比不得金霖。”
萧晓欲言又止,看到电话已被接通,暂时撇下了争论。
方展听着他和那边插科打诨的把要求拜托了出去,前排的司机像是不经意的看向后视镜,方展若有所觉,抬头时,又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拧开杯子喝了口水,
“等下的公司要是没有合作意向就算了,我想早点回去。”
最近因为太忙,和小少爷就算住在同一个房间也往往是早上醒来匆匆打个照面就得离开,黏人的厉害的小少爷竟也十分安分,并不埋怨,他看在眼里,一闲下来就总会惦记着要找机会抽出一些时间。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在连着几天的四处碰壁后,这次的游说十分容易,以至于原本的初步接触变成了深入谈判,一直到快要凌晨,才由对方提出改日再议。
从旋转楼梯下去,推开大门就是大道,方展将要上车,刚刚谈判时对方团队里的一人突然追了出来,
“方总裁。”
同声传译器里的翻译一板一眼。
方展停下脚步,透过车窗看了眼已经上了另一辆车的随身翻译,往前走了几步,
“Moment mal.(稍等)”
“Ich mchte nur, dass Sie yansheng meine Grüe schicken.”(没关系,我只是想让您替我问候一下宴升。)
然后视线从上至下打量了一番,伸手和方展握了一下,
“Eine angenehme Zusammenarbeit(合作愉快)”
便转身走了。
萧晓没发觉什么不对,听懂了中间发音别扭的宴升两个字,将手肘搭在了一旁的王嫣身上,调侃,
“看不出来啊,小少爷的人脉倒是挺广的。”
方展转头看他,
“你跟他说的我们会来这?”
“怎么可能,我还以为你拜托了他帮忙,而且这次的计划都是保密的。”
就连身边的翻译和司机也签了协议。
萧晓停顿了几秒,两人的视线都聚在了王嫣身上。
王嫣:“...您看我是想被辞掉的样子么?”
三人面面相觑,萧晓先出了声,
“其实有心去猜的话也能猜到。”
毕竟他们一行人都是亚洲面孔,行动再隐秘也有些格格不入,此时又临近处理的尾声,难免有消息传出去。
就是这其中周折...
方展突然短促的笑了一声,
“是挺广的。”
何止人脉广,心思也广。
说着会回避自己的公事,还能在自己想不到的时候插手。
萧晓听出他语气里的异样,多看了他一眼。
直到回到酒店楼下,坐上电梯,萧晓在他开门时经过他身边,止住脚步,以朋友的身份轻叹了一句,
“你心里清楚的,这么多年我们又少过出去求人的时候么?”
再天纵奇才,也是要从四处碰壁的时候一点点爬上去的,可是他们谁都不会觉得被伤了自尊,因为这本身就是对自己的一种贬低。
方展没有对他的反复暗示觉得羞恼,反而靠在身后的墙上,奇怪的发问,
“你不是讨厌江宴升么?”
两人的房间在走廊深处,挨着一扇小窗户,萧晓从口袋里拿出银色烟盒,磕出一根咬在嘴上,又在包里翻来覆去的摸着。
方展将自己的打火机拨开,递到了他嘴边。
萧晓看了他一眼,低头就着火苗点燃了,笑:
“你这玩意有时用来救个急还真不错。”
眉眼在烟雾间透出几分平时不易察觉的冷淡,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
“阿展,我是以朋友的角度来和你说这些。”
方展已经收回了手,微微扬了下巴示意他继续。
萧晓也习惯了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看向窗外,不轻不重的回答他刚才的话,
“我是不喜欢姓江的,但是让你和一个追着你你又不喜欢的人试试,总比看你天天追着别人跑要强,而且你和阮落之间别人不清楚怎么回事,我还不清楚么?”
他伸手将旁边的窗户打开,听外面的人潮声传入耳内,缓缓说出了对面人的那片逆鳞,
“就算他是方伯父的亲儿子,你也从来不欠他。”
不是他害得阮落做不了喜欢的事,只能被母亲逼着和阮家那群豺狼虎豹争权夺利,也不是他占了阮落的位置让他没有健全的家庭。
如果方展他爸真的有心认回这个儿子,怎么会这么多年不闻不问,只由着方展去给些好处。
那个男人真正放在心上的,只有方母一个人。
穿过狭小窗口的风让人发抖,他看向对面蹙起眉头的方展,等着他又一次冷漠转身,叫他管好自己的事,亦或者拿金霖来堵住他的劝说。
结果这人眉头越蹙越紧,安安静静的看了他好一会儿,却只是问:
“谁和你讲我不喜欢他?”
“...?”
这是重点吗?这不是重点啊喂!
门被打开又合上,萧晓站在原地,瞠目结舌。
第二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