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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现出该有的欲望,好让教养她的嬷嬷和其他人放松警惕。而内里,她却又在一直压制着这种欲望,在阿娘没有过世前,她不希望阿娘眼睁睁看着她变成一个陌生的人;在阿娘过世后,她知道自己迟早要离开,而要想达到目的,首先需要保持的就是别被欲望吞噬。不做欲望的奴隶,她才有可能获得不一样的人生。如果情欲是一壶令人上瘾的烈酒,那顾采真在还不宜饮酒的幼年时候,就开始一直故意装醉,装得入木三分,装得浑然天成,所以她能够顺利从天香阁脱身,又凭借着这一身不动声色的狠劲与韧劲,在让人谈之色变的迷魂掌面前,也成功地挣扎抵抗了这么久。
可那都是因为,她打心底抗拒欲望的降临。
而如今,她不抗拒了。
顾采真着迷地看着少年蒙着水雾的朦胧双眼,看着他被她肏得身体又粉又软的情动模样,感受着那幽穴的紧致暖热和主动热情,她终于第一次不抗拒成为欲望的俘虏。
如果少年代表着欲望,那么,她愿意俯首就擒。
年少的心动总是来得这么突然,像是没有征兆的雨,像是平地而起的风,诚然是九日前的一时冲动,却也是这一刻的心念所至:她遇上他多不容易,如果错过了又多可惜。
顾采真还这样年轻,却已经平静地、不动声色地在命运中被困了这么久。只是,她心里一直有一团火,在她往日天香阁必须要真真假假遮遮掩掩的童年里,在她拜入师门后一直谨言慎行的沉默低调中,在她刻意遮掩从不引以为傲的明艳五官下,在她故意离群索居远离人群的孤僻生活里,她没有让任何人看见这团火,因为她藏着自身的秘密,所以选择踽踽独行。
而如今,她的身体里依旧烧着一团火,她的心尖也燃着一团火;前者让她充满了侵略性,后者却让她愿意给予无限温柔和包容。这不是因为某种伤处和功法而受到的影响,这是特定的人带来的独属刺激。这个人,就是阿泽。
这团她从不想被任何人所发现的火,她曾经捂得死死的,可如今却愿意放开捂住火的双手,让少年得以见到一股烟。
少女尚且年轻的生命里,有压抑和克制如影随形,哪怕面对的是阿娘,她也从来不会说起这些会令对方忧心的情绪。她曾经妥协过,学天香阁的那些东西时也考虑过,如果不能带着阿娘一起离开,她是真的会选择留下来,她知道留下来的自己会走上什么样的路。可阿娘离世了,临终前心心念念叫她别让任何人近身,不要被任何人发现她身体的秘密,自此天大地大,她却只剩下一个人了。她并不准许自己放肆去追求除了自由以外的东西,譬如喜欢,譬如爱人,这些都太虚无而缥缈了,不像拜师、修道、强大、避世这般可以明确而具体。她也更未期冀过要得到什么人。
遇见阿泽是一场很美的意外,是完美的美,也是美好的美。他如同她越过荒漠后偶遇的长川,翻过雪峰后恰逢的花季;是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也是柔情似水,如梦佳期。
然而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他们会从完全陌生的两个人,到跌跌撞撞一起走过浅喜与深爱,却兜兜转转,最终不能殊途同归。如今种种,不过是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只是,对于顾采真而言,尤其是成魔后背负天下骂名的女魔尊而言,那个只会也只能偶尔出现的脆弱少年,那个她说什么都愿意相信的年少爱人,在世人横眉冷对的厌恶诅咒中,口诛笔伐的漫天谩骂中,层出不穷的挑衅刺杀中,提醒着她,这个世上还有人这么地喜欢她,她也曾经并非一无是处。
他是她至死不悔的软肋,却也是她那短暂一生的不死法衣。
但上苍哪有那么多美好会留给她呢?除了阿泽,她从来不曾被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地偏爱。
若干年后,她居于魔尊之位已久,有机会再度回到青华池的水榭处时,才明白了一个道理。旧游无处不堪寻,无寻处,惟有少年心。
那是少年的心,也是年少时她的心。
而这些美好与初心所编织成的回忆,终究梦远不成归。
只是她始终不肯放手。
没有人在得到过少年后,能够放手。
而此时,对于残忍未来还一无所知的顾采真,却是欢喜又满足的,就好像她曾经吃了的很多苦,在这会儿都变得甜了起来。那平时表情甚少的芙蓉面上带出几分情欲沾染后的薄红,闪着光的眸子好看极了。她忍不住低头凝视阿泽同样浸染了情欲的脸,那么清晰漂亮,那么触手可及,“阿泽……”
在性事上的天赋与后天培养的韧性,让她直到此刻都勉强保留着一分神智清明,“想射吗?”她喘息着,低头去吻少年战栗无声的唇,那薄薄的唇瓣像是穿窗而过飘进胭脂盒的花瓣,带着晶莹的露水,晕染得粉更粉红更红,被碾压后艳得近乎妖异。透明涎液从他的唇角流出,又被少女伸出舌尖舔卷成一线银丝再入口抿住。他的味道真甜啊,她想,明知道他想射精想得几乎要被逼疯了,却还是故意问他,“说出来,想射吗?”
“想……唔……想射……让我、让我射……”少年在这绵长激烈的情事中被肏弄得连人带性情都软了好几度,所有的任性与骄傲都敌不过少女的占有与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