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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变化成少年后所拥有的记忆的开端,又怎么会恰好是在他安葬了那孩子的那一天呢?
    他只是不能……也无法,对师兄张口,说出他造的孽。
    再如何为了师兄为了天运,再如何有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是由他动的手。
    在那祸星压根未曾为祸人间之前,在对方还只是个无害的孩童时。
    就算他是那颗会牵引人间走向灾苦的祸星,可那是未来,尚未到来。
    稚子何其无辜?
    见少年忽然沉默,季芹藻微笑着站了起来,“既然你无事就好。你先好生休息,我自牧峰还有事,等晚间再来看你。”
    少年点点头,“好。”
    季芹藻走出水榭,途径青华池边时,状似不经意地挥手隔空一摄,将那堆凌乱的衣服拿起,“泽之,你的衣服莫要乱放……”他话还没有说完,少年已经欺身上前,凭空灵力一勾,将衣服拿了回去。
    “我这就来收拾。”少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但在看到师兄拿起成年池润换下的衣服的那一瞬间,几乎下意识地就将衣服“夺回”。
    奇怪,为什么心里有着强烈的念头——不能让师兄碰他的衣服?
    季芹藻有些讶然,毕竟少年的反应实在有些古怪。
    不,也许是他想多了,毕竟泽之完全不知道昨夜的池润到底做了什么。季芹藻心里想着,却再次闻到了那股淡淡的腥膻气味。
    是……来自于那衣服上的。
    他的视线落在了被少年拿在手中团成一堆的衣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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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八章 梦误
    送走了季芹藻,少年才微微松了口气,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衣服,又立即不悦地皱起眉。
    他也说不清刚刚一瞬间下意识的念头是怎么回事,就好像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在紧迫地提醒他,一定不能让师兄拿着这些衣物,不能被发现……什么?少年一阵茫然。
    方才那是来自真正状态下的池润的念头吗?可对方的神识此时应该完全沉睡了才对,就如同他此时完全无法影响到清醒的成年池润一样,对方又怎么会影响到他呢?
    真奇怪,今天从他醒来后,所有事情都透着一股不对劲。
    少年带着疑惑将衣服拿回水榭展开查看,却陡然在贴身的亵裤中摸到了一手微凉滑腻的液体,这是……
    他抬起手指还没细看,就先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奇怪气味,有一点腥膻,自己似乎闻到过……这白色的东西……
    他面色一变,几乎将那衣服扔了出去。
    成年的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少年面上阴晴不定,手指不自觉地捻搓着,微微泛红的面颊和耳垂却显露出他心里的不平静。
    这白色液体他识得,因为他也见过,所以才这么气恼。
    虽然,他只见了两次。
    他们的师傅乃是真正惊才绝艳的天纵奇人,但凡所修之道,莫不登顶,唯在卜算上修习多有波折,历经诸多后天努力才有所小成,因此对池润这个天赋过人的小徒弟不禁多了关注和期望。而池润确实也不负他所望,不过韶年时便已经精通方外经术,自能窥得天道后,就越发醉心于此,从不抱怨自己因着这样的能力便要肩负苍生重任,更是万分在意师兄季芹藻的生死轮回劫与天道大运,该担当的便有担当 ——Q群*号:*7~3;9039;5;4,3039;0;5;4039;—,致力于为天下趋福避祸,优秀而正直地长大。
    只不过,许是因为精力全用在灵算之事上,池润虽与季芹藻一起修习了岐黄之术,但不过泛泛,知其然但从不深究其所以然;他又独处惯了,心中从不关注男女私情,也更没有少年心动的阶段,直接跨越到了清心寡欲,恨不得抱着他的卜算灵器就能过一辈子的地步。哪知十七岁生辰刚过,在下山前去寻找祸星踪迹的前一夜,他入睡之后只觉得燥热难当,朦胧梦中似是听到有女子的轻笑声,那笑声很遥远也很低沉,却又莫名让人在意,令他更觉体内躁动难当,怎么样都醒不过来……约莫还有几分流连其中不愿醒来之意。
    等天光将亮,他真的醒来后,一掀被衾,望着两腿间的一片黏腻和点点白浊,以及那还未平静下去的男根,再如何镇定并且也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可他到底还是没经历人事的少年,立刻脸红得几乎滴血。幸好,他早就独自在摘星峰住着,因而将衣物处理一番后,此事便再无第二人知晓。
    就算所学知识让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甚至随便举个凡世医典的例子,都能解释得清楚,譬如《普济本事方》中道,“梦泄,多因见情思色,相火妄动,或思考过度,心火亢盛所致。”《类证治裁》也提到,“心为君火,肝肾为相火。君火一动,相火随之,而梦泄焉。”而且尤其是少年人,本就血气方刚,白日里心性坚定可以压得住,晚间气血自然流转,精满则自溢,也是正常。
    只不过池润学这些时,可万万没想到,这些卷册上的所言之事,有天竟然是应在自身上。
    这是第一回。
    而后他下山,发生了遇见小男孩与祸丹改运失败之事,令从小便是天之骄子的他倍感内疚自责与挫败无力,对于天道衰弱中落和师兄生死劫卦象越发晦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