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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一只手从不知何时解开的衣袍深入,钻进亵衣内侧贴住他的腰侧抚摸,并且意图向下继续时,季芹藻浑身一个激灵,终于像是寻回了消失已久的力气,一下子坐起,将少女推开,甚至明知道少女如今根本听不进他的话,还是脱口而出,“采真,不可如此!”
顾采真被推得朝后一仰,侧身匍匐在床榻上,像是晕了过去,只有她自己清楚,早在刚刚季芹藻吻过来时,她就已经清醒了。
因为太惊讶太震惊了吧,所以连迷魂掌的邪气都惊得被压制了。
趁着徒弟伤势发作继而偷吻,这怎么可能是谦谦君子瑶光君会做的事?!
顾采真太过诧异他的举动,这几乎颠覆了她两辈子的认知,根本搞不清楚他的意图,于是一瞬间决定将计就计,却没想到季芹藻居然任由她主动吻着,更没有想到迷魂掌哪怕压下去了,也到底对她产生了影响——她刚刚在被他推开前的那一会儿工夫里,是真的吻得情动了。
要是季芹藻没有推开她……她想起自己伸进他的白衣内,抚摸过的那一片肌肤的丝滑手感,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该死的。
她上一世是随心所欲惯了,刚刚那会儿,她居然真的想要他。
幸好,此刻侧身倒下的姿势,能够掩盖她身体的异状。
如墨的半捧长发遮住了她的额头与眉眼,却依旧能叫眯着眼睛不动声色的少女,看着自己刚刚被吻得几乎软了身子的师傅,一手揪着凌乱散开的衣袍哆哆嗦嗦地系上腰带,一边有些无措地向后退了退,又停住了。他好像不放心,于是又靠近她,一手撑在床榻边,一手过来捋起她额上被虚汗濡湿的发丝,小声、却又关切地叫她:“采真?”
然后,那显然还有些战栗,甚至指尖都带着薄汗的手指,就落在了她的手腕上。
很明显,他在为她把脉。
顾采真有些糊涂了,看不明白他矛盾重重的举动。
季芹藻,你到底要做什么?
第一百四十四章 去看看她
师兄以为他在晚来秋的一系列不舒服,是因为突然将要转换成少年的形态,所以才在安顿好顾采真后,立刻急忙将他送回了摘星峰。可池润心里清楚,自己今日所表现的种种不适和异状,都是因为那个少女——顾采真。
但是他后来昏迷的事情,与顾采真本身大抵是无关的。因为,若是来自于她作为源头的感应,不可能他已经意识被困识海,她却还能清醒——他对她的感应,本就该弱于她半身的感受才是。
他那恍惚间意识清醒但又控制不了身体的情形,以前倒也曾经出现过一回——在他第一次看到辰星,痛苦非常地转变成少年形态的那晚。那种说清醒不清醒,说昏迷不昏迷的状态,可能是因为他本身与少年形态内在苦苦争夺控制权的缘故。但后来,他已经能处理得很好,虽然转换形态没有规律,只是一旦小腹与后腰开始隐隐疼痛,之后渐渐衍生成撕裂的钝痛,便是最好的提醒。所以,他一贯都有足够的时间准备“闭关”,除了师兄,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可那种清醒着陷入昏迷的感觉,再没有出现过,除了这次……就好像,他的身体又一次突然地想要强行转变成少年的模样。
回到摘星峰,也许是因为离自牧峰远了些,所以那种感应自然而然地弱了下去;又或者那时灵时不灵的感应,此时恰好消失;总之,池润得以平复了心绪。
可无论如何,他心里的重重思虑却怎样也消减不下去,所以连带季芹藻的叮嘱他都懒得反驳,只佯装平静地送走担忧顾采真的师兄,又静坐了片刻,起身去翻书架上的典籍。
占卜之术诡谲难测,非天赋者无从学起,是以典册书籍多晦涩难懂,意会大于言传,他平日看起来并不觉得如何,此刻却一个字也瞧不进去。
胸中郁气堆积,池润重重地将书册放回架子上,同时也放弃了原本准备为顾采真再卜一卦的打算。如今他心神不属,只怕任何卦都推演不了。
何况,当初她拜师那日,他就替她算过,此后又算过不止一次,却卦象暗涩,什么也算不到——这竟与他当年移出祸丹意图改运换劫后,为师兄算的卦一样!当时他知道自己也已经成为命运中人,所以才会看不到未来。可她怎会与他和师兄的命卦一样?!
保险起见,他又替花正骁也算了一卦,还是同样的卦象——既然同为师兄的弟子,都净重爱戴师傅,自然以后的选择也差不多,是以才是相同的卦象吧。正如同他,不也是一直寻找着破解生死轮回劫的法子吗?
这只能说明,天运勘不破,而他们都将卷入其中,自身再难左右。
池润吐了一口气,依旧排不散胸中那一口浊气。眼下只希望顾采真身上的迷魂掌与巫毒早早得解,她少吃些苦头,他也少受牵连。
他想起白日里在晚来秋,自己难以言说的那种种感受,面上实在有些发烫,尤其是犹如自渎的那一段回忆,那种被握住和被抚慰、憋屈却又不得不发泄的感觉,哪怕现在回想一下,都简直令他羞愧难当。
可是……他忍不住想……他的感受不就是顾采真的感受吗?她一个姑娘家,又是如何……他强行打断自己的联想,她是他师兄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