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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只是为了赎罪,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情儿暗自捏着手心,看着陵邺渐渐远去的背影,面上扯出一抹还算灿烂的笑容跟了上去……
屋内已升起了炭火,暖得人身子都舒畅起来,情儿换了身衣物后便温顺的坐在正闭目养神的陵邺身边,抬手给他捏着肩,柔声问道,“是不是情儿方才惹少爷不开心了,少爷看起来为何闷闷不乐的样子?”
陵邺缓缓睁开眼,“与你无关,只是近日烦心事甚多。”
她斗胆笑问,“听说人生十有八九的烦心都与欲望有关。欲由心生,这算不算自寻烦恼?”
“可只要是人,就会有欲望。”
“是啊,人都会有欲望,可当欲壑难填时,人得学会克制着自己。”她笑,停下手中的动作,“我曾读过一首诗,受益匪浅,少爷要不要听一听?”
他轻抬眉眼,端起一盏热茶,“念来听听。”
“终日奔波只为饥,方才一饱便思衣;
衣食两般皆俱足,又思娇蛾美貌妻;
娶的美妻生下子,恨无田地少根基;
良田置的多广阔,出门又嫌少马骑;
槽头扣了骡和马,恐无官职被人欺;
七品县官还嫌小,又想朝中挂紫衣;
一品当朝为宰相,还想山河夺帝基;.
心满意足为天子,又想长生不老期;
一旦求得长生药,再跟老天论高低。
不足不足不知足,人生人生奈若何?
若要世人心满足,除非南柯一梦兮。”
念完这首诗,陵邺半晌都不曾吭声,许久后才听他沉声开口,却只是说,“我记得你不曾上过学堂,许多字还是我教你识的。”
她犹豫一笑,“是啊,少爷文采出众,先前情儿怕自己愚笨惹您生厌,所以偷着看了好些书。”
他眉间难得有几分柔和,可说出的话还是生硬又冷冽,“傻子,自古谈婚论嫁就只论门当户对,身份低贱之人又岂能攀上高门大户。”
不知为何,陵邺说话时尾音都些颤抖,似是在告诫她,又似是在讽刺着什么。
“这只是少爷的偏见罢了。”情儿坐直了身子,温声反驳他。
陵邺冷声道,“这不是偏见,这是天底下所有人的想法。你可曾见过哪位高官权贵娶过身份低贱的女子?又见过哪位千金小姐下嫁给一无所有的莽夫?世俗如此,想打破这种观念的人,才最是愚不可及。”
情儿默了半晌,扭过脸看着窗外,“不是这样的……至少,他不会这样。”
“他?”陵邺挑了挑唇,“你是说贺兰弘毅吗?”
她本不想告诉他,却又极其反感他那副笃定的神色,于是点头道,“没错。”
陵邺忽地就笑了,从袖中拿出一封请柬递到她面前,“是吗,那你看看这个。”
看着那抹艳红,情儿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没有接过,怔愣片刻,问,“这是什么?”
陵邺收回手,讲其放在茶案上,淡淡开口,“贺兰弘毅与赵千千大婚在即,这是他们的请柬。”
“不可能!”她十分坚定。
陵邺盯着她,目光竟有些怜悯,“婚期就定在下月十五,你若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一眼,好叫你彻底死心。”
那一刻,她仿佛听见什么东西崩塌碎裂的声音……
0049 荒唐
与此同时,贺兰府中,正处于剑拔弩张之际。
贺兰弘毅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冷漠,质问稳坐在高堂之上两鬓斑白却依然神采奕奕的中年男子,“请帖一事,父亲大人为何要自作主张?”
“自古男婚女嫁,本就该听从父母安排,何况你还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更是没有资格在此质问于我。”
贺兰弘毅面不改色,“我说了,那夜的事疑点重重,待我查清真相自会给赵家一个交待!”
贺兰老将军冷声一笑,“真相就是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破了人家黄花大闺女的身子,叫赵家那老狐狸抓住了把柄!”
“父亲既知道那老狐狸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为何还要如他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