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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特意避开与她的一切碰面,做什么事情都不与她对上, 谢芙没有多想,也不打算管他,任由他去,照旧做自己的事情。
储黎带出去的人找到了小谢葵,平安送了回来, 只是曲寿暂时被押在余无的官府审问, 恐怕不多日会起事端,她心中隐隐泛着担心, 却也没办法做什么。
翌日傍晚,用过晚饭, 谢芙心情恹恹,坐在屋中绣那个小香囊, 也静不下心来。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却又没个预兆。
她起身走到窗边, 见外面天色暗沉沉的,随时都要落雪似的, 到了十一月下半月,天气便越发冷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回温暖的江南去。
想到这里,阿念忽然悄悄推门探头进来,一双眼睛忽闪忽闪,“芙姐姐!”
她觉得好笑, 不由问:“怎么了?”
阿念进了屋子, 背身关上门, 来到她面前弯腰笑道:“芙姐姐,你可知道明日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她顺着阿念的话漫不经心地问。
阿念见她这般模样,故意卖了个关子,也不说话,笑嘻嘻道:“我也不说,明日你就知道了。”
谢芙无奈,嗔她一句,“你呀。”
阿念又道:“芙姐姐,今夜早些休息呀,我就不打扰你了。”阿念弯着眼睛笑,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多留,过去打开门,旋即离开了屋子。
谢芙有些云里雾里,但也没说什么。
阿念出去时门没关严,屋外的冷风呼呼灌进来,她上前到门边去,正要抬手将门合上,只是在即将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她忽然停住。
不知想起了什么,手僵持在那里,她垂眼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动了一丝念头,慢慢打开了门。
天色逐渐晚了,看起来不多时便会落雪。
她走出去,转了个方向,走到了那间寻常不轻易过去的房间外面。
她发出的动静很轻,手试探了几下,搭在窗台边,朝里看去。
只是里面空空荡荡,黑暗一片,一室清寂,偏生没有人。
阿辞不在。
她不由一愣,他今日一整天都没出现过了,不在屋子里会在哪儿?
冷风自她抬起的衣袖中灌进去,谢芙瑟缩了一下,转身抬眼看了看天,见说晚不晚,此时竟慢慢降下了雪,空气霎时间又冷许多。
她恹然地收敛了眉眼,转身离开这里,径直回房去。
***
离谢芙所居住的屋子不远处,蔼蔼白雪中,阿辞孤身站在雪地中,看着陡然出现,跪在他面前的几个人。
他收回视线,扫过面前的雪地。
雪地上摆了一地的焰火,是他特地为阿芙准备的。
明日便是她的生辰,今夜算是她的生辰夜,他想为她过一次。
他……似乎还未给人庆贺过生辰,因此竟平生头一次这般紧张,是从心底里翻上来的忐忑和不安。
适才,本将一切都准备好了,他想回去叫她出来。
但面前却忽然出现了几个人,一见到他,泪目交加,猛地跪下,喊道——
“属下找了许多日,终于寻回王上了!”
他当即冷了眉眼,他不认识这些人,这些人又何来什么王上的称呼?
见男人面上皆是漠然陌生,与往日截然不同,分明是不一样的两个人!平萧震惊不已,摇头道:“王上,您怎么了?属下是平萧啊!”
阿辞面无表情地垂眼,目光落在平萧身上,“让开,我不认识你。”
他要回去见阿芙。
闻言,平萧大惊失色,他身后的一众随从更是不可置信,王上竟是失忆了吗?!
阿辞冷着眉眼,要绕过他们离开,平萧忙道:“王上,您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吗?”
几个跪在雪地上、身穿统一暗卫俯视的人都迫切地看着他,阿辞停下脚步,垂眼看过去:“那你说说,我是谁?”
他的声音讥嘲,并不相信他们的话。
平萧急切道:“您是北晏的帝王,是我们的王上祁砚之啊……”
祁、砚、之。
听见这三个字,阿辞忽然沉默了。
又是这个名字。
祁砚之这三个字,他似乎曾听过。也在余无镇听人提及说,那时候,百姓都在议论这个人,说的热火朝天,但他没有在意。他不觉得自己和祁砚之这个人有什么关联。
在他的印象里,他叫阿辞。
可如今有人将这三个字彻彻底底冠在他头上,他忽然有些动摇起来。
他当真……是祁砚之吗?
平萧见面前的男人现出犹疑之色,连忙道:“王上,您可想起来了吗?您是北晏的君王,北晏所有人都仰仗着您回去……”
阿辞打断了平萧接下去的话。
他心中生出荒芜的无力,低声道:“你告诉我,祁砚之是个什么样的人。”
平萧一愣,有些纳闷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