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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高大的朱红宫墙也挡不住这般大的风,手上提着的宫灯里的火苗被吹得忽明忽暗摇曳,岌岌可危。
谢芙小心地护住宫灯里的火苗,仔细不让它灭掉,一路回到了重玉宫。
可绕过宫道拐角,就快要回到重玉宫时,抬眼看去,竟遥遥看见重玉宫外站着比平日多出不少的守卫。
谢芙怔了怔,步子微顿。
平日里宫外好像并没有这么多人,今夜怎么……
想到某种可能,谢芙心中一紧,连忙加紧步伐,走近些又发现平日守在外头的小途子也不在,连忙丢了宫灯跑过去。
只是她才堪堪走上台阶,在重玉宫外看见里头的景象,便僵在了原地。
只见重玉宫内,宫女和太监洋洋洒洒跪了一地,气氛安静肃穆,四下安静得可怕。
领头的纸鸢低着头,沉默地跪在最前面。
男人玄色的颀长身影背对着她,长发被夜风吹得向后飞起,身影沉冷得宛如与漆黑的天幕融为了一体。
大太监徐屏躬身站在祁砚之身旁,小心翼翼,缄默不语。
距离如此之远,她都能清楚地感觉到祁砚之身上的怒意。
庭院中安静无声,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祁砚之敛眸回身,侧过头看见了一身荼白,站在夜风中茫然无措的她。
兴许是喝多了酒,他薄唇比往日更红,衬得俊颜白皙,那双向来冷佞的漆黑眼眸也仿佛蒙了层湿润的雾,可却仍能看清他眼中浮动的深沉冷意。
祈砚之仿佛在看一只不听话的爱宠,肆意打量着携了夜风归来一身清冷的她,讥笑一声。
他问道:“谢芙,这就是你的身体不适?”
他祁砚之在晚宴上念着她身体不适,晚宴刚结束便赶到了重玉宫来,可结果呢?
结果呢?原本应在重玉宫的人竟不知所踪。
身体不适?怕都是哄骗他的吧。
编的谎如同薄纸一般就被这样被戳破,谢芙沉默着咬唇,不自觉捏紧了手里的宫灯长柄。
方才甫见纸鸢蕊云几个宫女跪了一地,她心中忽然升起了浓重的愧疚,若不是她借口不去晚宴,也许便不会连累她们。
此时听到祁砚之的讥讽,谢芙回过神来,放下了手中的宫灯,随后徐徐走上前,在祁砚之身前跪下,放轻了声音道:
“都是臣妾的错,纸鸢她们只是听了臣妾的命令行事,望王上不要牵连她们。”她心知祁砚之的怒火避无可避,顿了又顿,才勉强道,“臣妾……臣妾甘愿受任何惩罚。”
甘愿受任何惩罚?
祁砚之望着身前姿态柔和的女子,忽然冷笑一声。
“谢芙,孤还真是纵容你了。”
他眸光冷寒,扫了眼跪了一地的宫婢太监,忽然开口,声音因酒意渲染而显得喑哑:“都滚下去!”
纸鸢等人起身行了礼数,匆匆忙忙地离开。
谢芙侧眸看去时,对上了纸鸢带着担忧的眼神,她微不可察地朝纸鸢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宫人们都退了出去,关上了重玉宫的大门,庭院中只剩下祁砚之和依旧跪在冷硬地砖上的谢芙。
祁砚之似乎有些醉了。
他微微眯起狭长凤眸,打量着面前跪伏着的那道身影。
谢芙垂着眼眸,轻抿唇瓣,分明低头跪在他身前,身躯却依旧挺直,柔婉之下,还是清清冷冷,孤傲疏离的谢芙。
不知道为什么,这让他忽然想到了晚宴上郑映寒送的那段凌青竹。
凌青竹……
青竹,青竹。
品质高洁,凌寒而挺拔。
高洁之人才配得上这高洁之物。
所以。
他祁砚之不配?
想到这里,祁砚之突然倒退一步,低低笑了起来。
他的声音其实很好听,因酒意渲染喑哑些许,可以说是撩人于无形,可此时谢芙却硬生生听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凉意顺着接触冷硬地砖的膝盖一直往上爬,不过片刻便蔓延开来,让她慢慢坠入了寒冷的冰窖。
他生气了。
祁砚之唇边扯起一抹讥讽笑意。
是啊,他祁砚之是污泥,是卑贱肮脏之人,配不上如此高洁清傲之物。
可就算配不上,他也要将此物夺来,据为己有。
他想要的便是他的。
凉意从冷硬的地砖一点一滴传上来,现下虽然未入秋,夜里却已然有了些微风急霜重的感觉,谢芙跪了半晌,眉梢微拧,是膝盖有些受不住了。
她也不哀求,安安静静跪着,一眼也没有看不远处的男人。
然而未过多久,她忽然觉得一股清幽的龙涎香伴着梅香扑入鼻尖。
下一秒,祁砚之不容拒绝地将她拦腰一把抱起。
天旋地转间,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抵在了庭院中的石桌上。
“祁砚之你……”
这一切来得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