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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面向顾欢意道谢。
“幸而当初你出言劝我三思,不然我们家与林家联姻,当真就要受这无妄之灾了。”
顾欢意道:“我只是觉得林宥海为人品性不太好,也不知他们家竟胆大妄为,敢做这样的事!”
齐芝兰小心说道:“林家与北夷人勾结,单是走私寒冰散,已足够他们抄家流放,若是……若是在国防军机一上也与北夷人有勾结,那便是灭九族的重罪。”
她虽未直说,但显然是在怀疑顾家军出事,会不会是林家泄露了军机,跟北夷人勾结所致。
她一个闺阁女子会如此怀疑,朝中的人会怎么想,说法就更多了。
顾欢意想到李从心跟她说的,便道:“若林家冒着灭九族的大罪叛国,总要有个理由,背后应当还有未明的真相。”
齐芝兰握住顾欢意的手,说:“你不要太难过,必有真相大白的一日。”
顾欢意道:“你不用担心我,我家出事已有一年多,能接受不能接受的,我现在已全部都接受了,再没有什么能击倒我。”
齐芝兰感叹道:“不愧是你,若是我,无论如何都扛不住。”
齐芝兰从丹城而来,当天赶回有些匆忙,顾欢意便留她小住。
她带来的谢礼正是时令下的鲜品秋蟹,顾欢意便让苗嬷嬷去了趟宋府,请宋香君一道过来小聚。
宋香君与齐芝兰都是喜欢琴棋书画的人,相处起来熟络的比顾欢意还快,不过半天时间,就联起手来“挤兑”顾欢意,调侃她练字的事。
“表姐练字的事我是知道的,可她临的却是颜体,我是万万没想到的。”
帝京的女子,时下流行写瘦金体或曹贞秀的簪花小楷,都是以清丽柔美著称。
但顾欢意启蒙是随了她兄长的老师,临摹的颜真卿的字帖,最是端庄雄伟。
齐芝兰笑道:“虽不随大流,倒也符合她将门虎女的身份,也没人会说什么。”
即聊到了这里,顾欢意便趁机问道:“帝京男子时兴临谁的字?”
宋香君说:“自然是颜体和柳体了。”
顾欢意想到自己手中的那封预言信,问:“没人习赵体吗?”
赵体是指楷书四大家赵孟頫的字,赵体以遒媚、秀逸著称,又主张“书画本来同”,讲究书中有画,画中有书。
齐芝兰说:“自然也有人写赵体的,但因陛下曾说赵体太过浮夸,不喜见赵书,所以官员们一般都不用。”
宋香君听闻顾欢意问及男子的事,自然就想到了曾去琴社接她的明王世子李从心,于是道:“不过明王世子写的好像就是赵体。”
顾欢意猛的被这句话擒住,神情严肃问道:“当真?你手上可有他的笔墨?”
宋香君隐隐觉得她十分紧张,但不知何故,于是谨慎的说:“我没见过明王世子的作品,但有一次方玉容写文章时,字体有变,说是在临赵体。大家问她,陛下不喜赵体,她为何还要学?她说是因为觉得明王世子的赵体格外好看,她心生仰慕。”
因这个小插曲,顾欢意便有些心不在焉。
待小宴散去,她去书房取出预言信后,又仔仔细细的将每个字都看了一遍。
这一年半的时间里,这封信已经被她看的起了毛边,早已背熟,笔迹也刻在了脑海中。
但她始终没有在身边的人中找到字迹相似的人。
会是李从心吗?李从心近来只要有空,晚上便会到顾宅与顾从心一起吃晚饭。
今日他知道顾欢意要与姐妹小聚,原没打算去,但收到刘培报信,说顾欢意给他留了上好的螃蟹,等他一起吃。
他早早从京军中下衙回来,见满桌的盛宴,问道:“不是说家中有客吗?”
顾欢意温着桌上的黄酒,道:“齐小姐昨日在我这儿歇了一夜,一早家里就派人来问了,我不便久留她。香君妹妹课业也重,便早早散了。”
李从心笑着入座:“倒便宜我了。”
两人吃着饭,因螃蟹寒凉,李从心今日准顾欢意喝两杯黄酒暖胃,他也跟着多喝了几杯。
晚膳快吃完了,顾欢意与李从心抱怨道:“今日妹妹问我,你为何来琴社接我,咱们二人是何关系?我都不知如何作答。”
李从心望着她说:“直说便是。”
顾欢意摇头道:“你从三月说要娶我,到如今都大半年了,除了王府送了一次节礼,到现在没有任何表示,我无名无分的,怎么直说呀。”
李从心对这个事比较认真,同她解释道:“是我的错,没有与你说清楚。我父王已应允我们的婚事,但因他无诏不得入京,所以打算请汾侯爷替我上门提亲。但汾侯爷之前在准备长子大婚之事,加之我家还在置办纳彩礼,便耽搁了。但父亲既与侯爷商量好年前要到宋家说媒提亲,必不会有差错的。”
顾欢意得知他一直都在操办二人的婚事,心里是欢喜的,但她没忘记今日这顿晚宴的目的,便说:“空口无凭,你敢留下字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