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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个人敢直言掌门是受到了惊吓。
吴嬷嬷是乔氏带过来的旧人,这些年的风风雨雨,要不是有吴嬷嬷在一旁支撑,乔氏怕是挺不过来,如今吴嬷嬷也已老迈,乔氏看着暮年的吴嬷嬷才发觉,赢是赢了,而她自己也已是中年妇人了。
所以,这么难得来的掌门之位,乔氏岂肯轻易地拱手送给别人?
乔氏果然没有发怒,而是接过了吴嬷嬷手中的茶,一口口地慢慢喝着。,突然问:“翦儿带回来的那个小贱人,叫令狐狐,和那个上官涫是什么关系,查到了没有?”
吴嬷嬷经过风浪,风轻云淡地说:“派人查了,就是上官涫的小师妹,但是这个令狐狐和那个上官涫不同,她似乎并不会惑众门的功夫。”
乔氏一听脸色徒然一边,手中的茶杯险些没有拿稳,吴嬷嬷不慌不忙地用手帮忙扶住了乔氏手中的茶杯,茶杯果然不偏不倚,稳稳的。
“那个令狐狐,真的没有对翦儿用巫蛊之术?”乔氏觉得难以置信,“这样都能让翦儿那个倔强坯子,变得像换了个人似的?哼哼,我不信这世界上有什么真情,必定还是有内情。”
乔氏嘴上不肯承认,但心中已然恐慌。
她心心念念了半辈子的真情,别的女人轻而易举就能得到?
那种绝望的感觉又再袭来,没有经历过绝望的人,绝对不会知道,那可是一种什么滋味。
绝望不是一击即中,而是慢慢地、慢慢地渗透而来,等你惊醒,已深陷其中,毫无挣脱的可能。
“掌……掌门,沐浴的水眼看就要冷了……”一个小侍女战战兢兢地轻声提醒。
(2)
“你们不懂绝望。”杨初雨颓然说。
在药气缭绕中,杨初雨如同一具干尸一般,他的眼睛因为久病而深陷,仿佛都露了骨头,空洞的眼神就这么盯着杨翦和令狐狐,看得俩人心中发毛。
没有经历过绝望的人,不可能知道那种滋味。
杨初雨多少个日夜,就那么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数着那白滋滋的药气在空气中旋转了几个圈,数着燃着的烛火忽明忽暗了多少次,再或者望着厚厚的窗户纸倒映出来的些许阳光,心想着多美的世界,都与自己无关。
他甚至觉得他能听到生命流逝的声音。
“我的病,是不会好了的。”杨初雨垂下了头,“你二哥,也是不会回来的,一定是已经遭人毒手了。”
杨翦立即打断:“不会的!二哥剑法是杨门第一,谁能杀得了他,他一定会回来的。”
杨初雨:“你要担起大任,夺回掌门之位。”
“哥,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一定能找到医好你的药。”
杨初雨喃喃自语:“我真的是受够了,我真的是受够了!我不想再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活下去了!”
突然杨初雨像发疯了一般地站起来,杨翦怕他对令狐狐不利连忙防范,可是杨初雨却没有走向令狐狐,而是疯狂地抓住了床边框,使了一个蛮力把床给掀翻了。
也许是使尽了最后的力气,杨初雨终于累瘫在了地上。
杨翦扶住他,“可能是那可疑的药的药劲过去了。”
“杨翦,你看!”令狐狐突然指着被掀翻的床后面的那面墙。
杨翦和杨初雨一起顺着令狐狐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直被床挡着的这面墙上,竟然有一个小小的暗门。
杨初雨也很意外,刚才他只是倾泻着积郁已久的情绪,没想到却发现了这么个机关。
这时候屋外有脚步声,紧接着有仆从和侍女的询问声:“长少主、三少主,刚才什么声音,没什么事吧?”
杨翦警惕地看着门的方向,冷冷地回答:“没事,你们退下吧。”
门外仍影影绰绰地看到有人迟疑地不肯离去,似乎是怕打听不清楚不好交待,于是冲着屋中唤:“薪儿姑娘,你还在吗?里面没什么事吧?”
薪儿的身份只是杨初雨的一个侍妾,本就低微,更何况因杨初雨病弱,所以并未有任何迎娶的仪式,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进了这里,所以这里的仆从都称呼薪儿为姑娘。
令狐狐和杨翦都看向了躺在门边的薪儿的尸体,尸体没有办法回答了。
门口都是乔氏安排的心腹眼线,而薪儿已经死了。
急中生智,令狐狐捏了捏嗓子,咳嗽了两声,用娇滴滴的声音说道:“没事,是我不小心打翻了东西,现在伺候长少主入睡,都不要吵哦。”
门口的人影们似乎互相对视了片刻,然后终于走了。
“这道门,怎么办?”令狐狐松了口气问。
三人再次看向那道机关门,这门只有半人来高,而且被刷成和墙皮一样的颜色,不仔细瞧都看不出来,再当上一张披着纱帐的大床,床上再卧着个久病的病人,当真是不可能被发现的。
若不是今天杨初雨发了疯,又正巧吃了怪药变得性情暴躁……
“还能怎么办,这么奇怪的门在这里,里面必定有古怪,要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