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出租车路过一中。
    每一年市一中都会在正校门拉一条红色横幅，写着今年高考大捷，重本上线人数多少多少，本科上线人数多少多少。
    每一年都是高考大捷，可不敢有不捷的时候，只是今年的分量最为实在。
    因为那条醒目的打横幅下面多拉了一条。
    【热烈祝贺本校言柯同学以总分702分的优异成绩荣登本省20XX年理科状元！】
    本来只是因为两人都不讲话的尴尬气氛而看着窗外，没想到看到这个爆炸消息。
    省状元，全省理科最高分……
    夏栀忍不住哇了一声，那感叹的声音太真实了，言柯转头去看她，就看见对方一副超级崇拜他的表情。
    那一瞬间，言柯终于感受到了702分的高考成绩给他带来的虚荣。
    原来是这么爽的。
    “老天也太不公平了吧，都不见你在家看书学习，怎么还能考那么好！”
    言柯轻轻瞥她一眼，忍不住伸手捏住她的脸颊，柔软的触感让他舍不得放手。
    “我也很努力。”
    他不想她误会他靠着天分就纯粹挥霍时间。
    “但我每次回家，你不是都在玩游戏，要不就是打球吗？哪里有见你看书。”
    言柯懒懒地看着她，“你两周回来一次，怎么知道我平时怎么学习的？”
    夏栀：“啧，也是。”
    “我打游戏，打篮球，不都是问了你不愿意出去玩之后，才做那些吗？”
    “嗯？”
    男生眼里亮着笑意，“我拼命学习才腾出星期天那一天的时间，想陪你做些什么，但是你并不愿意啊。”
    所以他才玩游戏，才和朋友去打球。
    偶尔一两次她想看电影了，他坐在她旁边，和她分享同一包薯片，才想这两周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两人一起坐的后座，言柯右手撑着车窗，眼底闪着一抹忽明忽暗的柔软。
    “你不是答应过要完成我一个心愿吗？”
    “哦，你说吧。”
    夏栀点头，她担忧的事原来只是一场乌龙搞笑剧，言柯作为弟弟，提的一切要求她都会努力去办到的。
    “夏栀。”
    言柯突然直起身，扣住惊讶中的夏栀的手腕，“不准再躲我了。”
    夏栀嘴巴张开，合上。
    那句‘我没有’怎么都讲不出口。
    嘴边就有一口奶油边，还大声嚷嚷我绝对没有偷吃蛋糕，这样需要厚脸皮和强心脏才能做的事，夏栀从来都做不好。
    做不好，干脆不去做了。
    她的回应细如蚊声，“哦，好。”
    她不躲了，也是，也没必要躲了。
    夏栀抿了抿唇，出租车驶入隧道，光源突然变得暗了，旁边磁性低沉的男声距离突然变得好近。
    “你承认你是故意躲我了，为什么躲我？”
    诶？
    她哪里承认了？
    她……她被言柯的逻辑绕住了。
    她只是答应不会再躲，没承认她刻意躲了……好嘛，逻辑思维稍微逊色他一小截，加上紧张，就被他带进沟里了。
    “我不想看见你，不行吗？”
    夏栀深呼一口气，“你那张脸，再帅也会有看腻的时候啊，我……”
    她说着话，发现自己手腕上那只手还扣着呢，她试图甩了甩，却被言柯牵得更紧。
    他打断她的话，高中男生不够成熟，对喜欢的女生最爱打直线球。
    他看着夏栀，眼里的光亮是少年的倔强。
    “是因为我上次亲了你吗？”
    “……”
    夏栀咬着唇，心跳到嗓子眼。
    “什、什么？你说什么……”
    言柯一字一句，落地有声。
    “我说，你这段时间那么失常，故意躲我，是因为那天在小区花园，我亲了你吗？”
    夏栀后悔她问那一句了。
    她甚至敏锐地感觉到，前面开车的司机都分心到她俩的小剧场来了。
    “亲，什么亲，哪有亲嘴啊，我不知道。”
    到底是怎样啦？
    所以他亲她的时候是醉得，但和她一样在中途就清醒了，但是错误已经造成，局势无法逆转修复，他又不想两人这么尴尬下去，决定摊牌。
    如果是这样的话，夏栀可以接受。
    本来就是误会，她也不会再误会下去。
    她着急补充，“我当时醉了，好像有那么一回事，又不怎么记得，反正都是误会，就当没这事吧。”
    说出口的同时，她大大地松了口气。
    言柯冷冷地一笑，“就当没这事？你做得到，我不行。”
    夏栀急了，“是你认错人亲的我，又不是我主动亲的你，我都说没事了，你怎么还揪着不放呢？”
    “认错人？”
    言柯帅气的脸上蒙上各种奇妙的表情，不爽，惊讶，还有一抹苦笑。
    “你把我当白痴吗，我想亲谁我会不知道？”
    “……”
    反问句总是有点复杂，第一时间她聪明的反应过来了，他想亲她没错，没亲错人，没有误会。
    第二时间，她自己推翻了刚刚的全部想法，不不不，她果然理解力不行，完全没理解到位。
    看她一脸纠结的表情，言柯无力地往座位一倒，闭上眼睛，隧道的橘光落在他的脸上，他英俊的五官在忽明忽暗的视野里，像一部文艺电影的片段。
    薄唇微张，“我想亲的就是你，姐姐，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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