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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熊超少爷

      谢雪痕本待要跟着去,但听聂海棠将诸事安排已定,只得将要与他同去的话,又咽回心中,点头“嗯”了一声。
    聂海棠道:“那事不宜迟,我就先去了。”调转马头,拍马而去。
    谢雪痕丰海兰互望一眼,各自上马,骑马顺路向前行去。行了约有二十里,进入了兰平镇。
    二人累了一日,实已不愿再行,于是在镇上的兰香客栈开了两个房间,住了下来。丰海兰趁没人注意,跃上飞檐,依聂海棠所嘱,系了一条醒目的红绸。当夜聂海棠并未回来,直到第二日清晨,才见聂海棠寻到店中。
    丰海兰道:“你怎么才回来,谢师妹好几次都要前去寻你,都被我劝住了。”
    聂海棠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谢雪痕道:“怎么样?事情顺利吗?那些姑娘救出来没有?”聂海棠道:“当然救出来了,为了把她们安置妥当,所以才耽搁了。这些事有时间我会详细的告诉你们,现在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
    谢雪痕道:“你也不歇息一会?”
    聂海棠做事雷厉风行,摇了摇头,谢雪痕无奈,当下三人牵马上路。
    三人行了两日,终于到得京城。
    聂海棠深知此次营救严不屈风险极大,万一营救失败,非但自己三人危险万分,还将会使武当背上对抗朝廷的罪名,因此他一到京城,越发小心谨慎。因顾忌住在客栈中人多眼杂,万一被一些武林中人认出自己,倘若日后事发,就有可能引起官府或黑龙帮的猜疑,于是寻了一幢年久无人居住的废弃院落,花钱雇一个算命的盲人代自己租下,三人悄悄在这里住了下来。
    聂海棠道:“为了保险起见,也只有委屈你们住在这么简陋的地方了。”谢雪痕道:“你不要这样说,你不也住在这里么。”
    聂海棠沉吟了一阵,唤过谢雪痕和丰海兰二人围坐在桌子上,说道:“今日咱们先歇息一日,明日咱们三人乔装改扮一下,出去查探消息,你们二人主要查探这京城共有几处刑场,还有它们的具体位置在什么地方,若是条件允许的话,最好到那几处刑场去瞅瞅,要知道万一劫牢不成,咱们还得去刑场劫人。我明天到典狱府附近去探探,看看能听到什么消息。”二人听完,齐道:“就按大师兄的安排去办。”
    次日清早,三人分头行事。谢雪痕和丰海兰了出了那荒僻的小院,转过两条胡同,行到一条街上,但见道路清洁,市肆繁华。二人在一家小饭馆坐了下来,要了几样早点,和店伙攀聊起来。
    言语间,丰海兰问道:“老板可知这京城有几处刑场?”那店伙先是一怔,随笑道:“官家要杀人,哪里都可以做刑场。怎么大清早的突然问这个?”
    丰海兰听他反问,微微一怔,随即笑说道:“听说过一段时间典狱府要处死一个重犯。”那店伙一面擦桌子,一面说道:“什么一个重犯,有三十多人呢。听说这些人全是江洋大盗。”
    丰海兰和谢雪痕都是一惊,道:“有那么多人?”老板见二人面现吃惊的神色,叹息一声道:“人虽多,但不一定都该做刀下之鬼。”谢雪痕道:“这些人将在什么地方被处死?”老板道:“西郊菜市口。”二人不再言语,忙忙把饭吃完,付钱而去。
    这菜市口虽是处决人的地方,但并不显得阴森可怕,而且这一带还甚是热闹繁华。
    丰海兰道:“这里人这么多,若是劫法场容易全身而退。”谢雪痕道:“既是如此,咱们赶紧回去,告诉大师兄不要冒险去劫牢了。”
    丰海兰点点头,抬头一看天色,已是午后,说道:“现在都过午了,咱们还没吃饭哩,就到那边的酒馆去坐坐吧,吃完了咱们抓紧时间回去。”朝集市路东的一家酒馆努了努嘴。
    谢雪痕这时也早饿了,点头道:“那咱们去吧!”
    店内很是清幽,连酒保都显得温文而雅,在这样的环境里,连这两个准备犯上作乱的人,心情也随之放松了下来。二人在靠边的一张桌子旁坐下,上过菜后,边歇边聊的吃了起来。
    就在这时,从店外走进来六个衣着华丽,手持兵刃的年轻人。
    谢雪痕一见这六人,心头顿时一惊,原来其中二人是那次带领黄风寨人众,劫走严不屈镖车的熊傲和熊武,另一人更是让她惊惧不已,是熊霸天的女婿,人称玉面娇龙的司马玮。
    司马玮走进店,拿目光扫视了一下,正好与谢雪痕的眼神相撞,他先是一怔,旋即转过脸去,像是和她素不相识一样。
    酒保招呼六人坐下,其中一个玉貌雪肤,眉目如画,身着华贵衣衫的富家公子向酒保道:“老板,先上两壶你们这里最好的酒来,然后把菜谱拿来。”
    那酒保听这贵公子叫自己老板,微笑道:“公子取笑我了。”赶紧将菜谱递了过来。那公子翻开菜谱,尽挑这店中的名贵菜肴,点了一桌。
    熊武为每个人斟了酒,那年轻人端起酒杯道:“来!咱们弟兄们先干一杯!”六人都举杯饮了,随后坐下。熊武向那年轻人道:“超哥,直接将那些人在牢中处死算了,何必这么麻烦将他们带到这里斩首呢?”
    “你哪里知道,前些日子严不屈将熊傲哥和你招出来,我爹为了帮你二人洗脱此事……唉!”那年轻人放下酒杯,说到这里,忽然叹了口气,又正色道:“这些事本来就有人起疑心了,若是再偷偷摸摸把他们处死,那不是更让人疑心么?如果有人将这些事连起来,在皇上面前参我爹爹一本,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朝廷之上,众官表面上都是相互吹捧,实在背后都在相互捉把柄,冷不防的捅上一刀,这其中的利害与凶险,可不是你我所能明白得了的。”众人不再言语。
    丰海兰见谢雪痕一见这六人进来,面上瞬间变色,问道:“谢师妹,你怎么了?”谢雪痕道:“我吃饱了,咱们走吧。”丰海兰情知有异,随即起身结账。
    二人出了店门,谢雪痕急行几步。丰海兰道:“你认识那些人么?他们都是些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