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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年轻也没受过磋磨,更没习惯官场那些是非,凭着自己一头热血,说话做事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更有无形中被人当成刀来使,后来因为激进的言论被卷入政治风暴,面临的是杀头诛九族的大罪。
当时若不是眼前这位,谈笑间调换了那本弹劾他的册子,后来又将他编入散官行列,彻底远离京城,不然他也不会活到现在!
“是您!大人!真的是您吗国师大人!”
赵庆哲惊喜之中,连自己什么时候能说话了也没注意,只是呛然感激大人当年的英勇,最后虽是连一面也没见到,但赵庆哲几十年来,莫不敢忘却大人恩情!
沈钰清叹息一声,手一挥,也不知撒了什么,那石化的小厮当即晕了过去,现在只剩这赵庆哲跟她两人。
沈钰清沉声道,“我还记得,当年朝会上,尽管你落得下乘,依然舌战群雄,出口皆是浩然正气,那被千万压力折不断的脊梁,如今倒是自己断了?现下就当个小小知县,手下人的官僚之风倒是撑得足足的!”
这最后句话说的铿锵,将赵庆哲惊得一颤,在路上就听闻学院的事情,他大概也猜得到些,若是说侄儿赵晗在长宁书院所作所为他毫然不知,那绝无可能,但都是些小恩小惠,不曾触碰底线,加之平日公务繁忙,所以就睁只眼闭只眼。
如今被国师大人亲自提及,赵庆哲觉得老脸无光,只恨没早些引起重视!
“老臣深知科举之事干系国家用人之举,未曾进行约束,造成风气盛行日下,从今以后定然严加整肃,另将赵晗此人,免去秀才之责,从学院除名,另寻佳士作抵!”
他既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沈钰清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最后也只轻叹,软了性子下来,对着老故人多有感慨。
“【既然为官,不负百姓】,
——这是你当初说过的话,这话我一直记到今日。”
赵庆哲闻言,头埋的更低,何其有幸当年年轻时说过的那些大话,会被国师大人记到今日,再听来似乎还能感觉到当时那股不服输的劲头,但再看自己年暮垂老,而国师大人依旧风采依旧,徒然又增添了几分惆怅。
…
赵庆哲打开门走出去,外边的官差涌上来,但赵庆哲只是让人将昏迷的小厮和赵晗拖出去,对于屋内发生的事情闭口不谈,其他人虽然觉得奇怪,但县官老爷都没追究,只好作罢。
这时候已经过了晌午,从学院出来后沈钰清就带着陆霖去了镇上一家酒楼。
点了一桌子陆霖爱吃的菜,见陆霖也不吃菜一个劲盯着自己看,沈钰清心知他想问刚才的事,也不是想特意隐瞒,而是她有不能说的苦衷,至少现在不能告诉陆霖所有的事,也许在将来某一天,陆霖他会自己发现。
但实在是怕了陆霖追究的眼神,沈钰清便谎称自己是认识赵庆哲的,这才行了个方便。
陆霖听完皮笑肉不笑,后背懒懒靠椅背上,嗤声,“那你认识的人可真多,先是我父亲,连这花甲之年的赵县令都识得,两人关系好到直接干掉了上届院长,别说你们认识了,你要说你是他流落在外的私生女,我都要信了!”
“我可去你的!”沈钰清被气笑,砸了他一脑门。
这对陆霖自然不痛不痒,他突然抓住沈钰清放在桌上的手,正色道,“那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沈钰清少有看他这般认真寻求帮助的时候,愣了下才道,“什么事?”
陆霖抿唇,“我想调查当年的陆家在江南的贪污案,想让赵县令帮忙申调当年赈灾的清单卷册…”
陆霖真正拿到当年赈灾卷册已经是好几天后,府衙的主簿大人亲自跑这一趟,送来卷册的时候陆霖正在课上。
几个课上无聊的公子哥儿,偷偷将一张画着绿壳乌龟的宣纸贴在陆霖后背,带头捉弄的就是陆大富家儿子陆翔,他虽与陆霖有着亲疏关系,但却极为看不惯陆霖的自大狂妄,加之前段时间母亲从陆宅回来就大病一场,父亲陆大富更是天天冲他发脾气,陆翔将这些账全部算在陆霖头上,既然来了一个学院,自然要让他吃点苦头。
有人来找,陆霖站起身就引得后边的同学哄堂大笑,上面夫子不明所以,刘尧倒是拼命给陆霖打眼色,陆霖从背上将那乌龟宣纸摸下来,淡淡看了眼后桌的陆翔,冷声奚落,“丑人多作怪。”
“臭小子!你骂谁呢?!”陆翔拍桌而起。
陆霖都走到门口了,闻言又回头。
他面目瑰丽,无关痛痒的笑了声,像是大气都懒得出,稍对陆翔动了动唇形,陆翔先没反应过来,直到人都走出学室,身后小弟伸长脑袋过来,悄声,“老大,他刚才说“我——骂——你——呢——”?”
反应慢半拍的陆翔当即气的迭起,若不是夫子及时约束,早就冲出去找陆霖干架!
陆霖见到主簿,先道了谢将文卷接过来,主簿年事已高,经历过十几年前的饥荒,直到现在还印象深刻,忍不住冲陆霖感慨,“十几年前你们还小,能活到现在都是奇迹,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都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