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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道狭窄幽长,女子走的话,或还可行,但太子这等七八尺高的男儿走在这里,不免就闭塞许多了。
暗道不长,一直通往胡同口。走至胡同口后,太子特意转身朝那栋小院望了望。
虽说不长,但若是留心着想避开盯梢的暗卫,她也是能逃得过去的。
从辰时到现在,好几个时辰过去,再想找到她人,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但太子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
已经排除了她被歹人掳走的可能性。
确定了,她是自己心甘情愿走的。
再回头去想想她这些日子的忙碌,看似没什么,其实,每一样,她都是在为今日做准备。
“为什么……”太子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完全相信她是主动离他而去,并且为此筹谋已久后,彻底爆发。
他双眼熬得通红,一脸的悲痛和难以置信。
他实在不敢相信,昨天夜里还赖在他怀里不肯出来,还抱着他一次又一次的缠绵,今日早上他要走她还不肯放他去,如此的依赖了他好一会儿才总算松手放开他……这样嘴里说着爱他,也的确做着爱他的事,可她为什么要逃?
若是她初初入宫,她想逃,他不奇怪。可如今……
如今他们那样的生死都一起历过,他们已经开始讨论孩子,开始展望未来更美好的生活……如今她却不声不响走了?
她当真舍得吗?
她又能去哪里……她难道不知道,她一个女子,想在这样的世道活下去,是有多艰难吗?
所以,她是宁可艰难活着,也不愿留在东宫,也不愿留在他身边?她宁可之后的日子尽是躲躲藏藏,也不愿站在他身边,做他的妻吗?
做这个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禀太子殿下。”太子正一个人神伤,突然甲装着身的魁梧男子前来禀告。
太子抬头,闭着双眼,只声音疲惫的丢下一个“说”字。
那将领回说:“臣拿着良娣娘娘的画像悄悄去各个城门口问了今日守门的将领,都说是未见娘娘出过城门。”
太子声音疲惫,轻叹说:“她会易容术,既要走,自不可能以真容示人。”
“可……”那将领突然犹豫吞吐起来,“可娘娘是以什么样的一副容貌出城的?若没有具体的画像,臣等怕……怕也无能为力。”
太子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如今至少可以确定她人是安全的。
既是自己走,不是被掳走的,那么,至少她暂时没有危险。
“方将军,传令下去,暗中搜查每一处酒楼、茶楼、客栈……但凡可以歇脚住宿的地方,都不能错过。另外,再安排一支军队,在长安城城外京郊各处仔细一一搜查。但要记住,暗中搜寻。”
“是。”那将军遵令道,“臣领命。”
“等等。”就在方将军要领命退下去时,太子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立即又喊住了他。
然后吩咐:“找几个女官来。”
“是!”
杏娘左脚掌掌心处有一块小小的月牙形的朱红色胎记,寻女官跟着去找,只要检查身份可疑之女子的左脚掌心,便可确认她的身份。
哪怕她再易成丝毫不像她原本样子的模样,只凭那颗胎记,也是能找到她人的。
去岁徐杏找牙行看房子时,通过四处看房子,找到一家合适的人家可暂做落脚点。永平坊有户朱姓人家,家里如今只一位年迈的老夫人。
老夫人花甲之年,夫君早十多年前就去了。而唯一的一个养女,也在十年前,在养女十三四岁时,被养女的亲生父母寻来带走了。
当时徐杏相看的并非这朱老夫人家的房子,而是和老夫人处在一个坊内,但隔了几排的一栋宅院。
因徐杏当时看房子不是主要目的,所以,每看一处,她都会主动问一问前后邻居的一些事。领她看房子的小郎君估计是见她身上绫罗绸缎的,看着很有钱,故而哪怕跑再多趟,再累,也非常愿意和她多聊几句。
当时徐杏在得知有这样一户人家时,就想过,这正适合她易了容找过来,做暂时的落脚处。
等到太子寻她寻得久了,渐渐失去了耐心,城门守卫也放松警惕后,她再出去也不迟。
有句话叫,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在明明有机会可以直接出长安城时却没出,想来,谁也不会猜到她竟然会给自己安排一个实实在在的身份,有名有份的在长安住了下来,成了这长安城中最普通的一个老百姓。
朱家的老夫妇一直没有生养,是在三十多近四十的时候,才在路边捡到一个女童。当时夫妇二人可高兴坏了,直觉是上天对他们的恩赐。
可他们哪里知道,那女童原是被拐子拐来的,她自己的亲生父母也一直在找她。
女童被养到快及笄时,亲生父母寻上了门来。老夫人纵再不舍,但想着人家亲生父母寻了她那些年,这些年来都没放弃过,想来会对她很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