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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就因为这件事情觉得对不起幸娘,若是她再去母亲面前指出对幸娘的疑虑,想来母亲的心会更渐渐从她这边偏去幸娘那边。
徐妙莲觉得,这样做实在很没必要。
有些话倒是可以和二兄说,只是二兄乃男子,不常呆在府内。何况,幸娘如今的隐忍、退让,所谓的“懂事”,也让本来对她十分抵触的二兄也渐渐觉得徐家愧疚于她。
虽他不止一次的和自己说过,在他心中,只她才是自己最亲的妹妹。但“最”这个字,其实也暴露了他的心理的。
只有两个都是亲妹妹,才有“最”之一说。而如今他可以由最开始的对幸娘的抵触,变成如今接受但只是态度冷淡,日后必然也能发展成在他心中,幸娘的地位是超过她的。
徐妙莲知道自己不该去争这些,毕竟的确她才是徐府的真千金。可是,之前十五年她也从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啊。她一直都以为自己是徐家的亲女儿的。如今却告诉她不是,这种心理的落差和转变,她也难以接受。
都说幸娘可怜,可难道她就不可怜吗?
给了希望又让她失望,登了高处又生生让她坠落平地。而如今,她还得承受着对徐幸的歉疚,且她的日后几十年都得牢牢记住这个歉疚。
她这一生都得烙上这块烙印。
谁又能站在她的立场去想一想呢?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的话,她宁愿十五年前没有抱错一说。这样她没有登过高处也就不必畏惧有一天会跌落,也更是不必怀揣着歉疚之心过一辈子。
徐妙莲想找自己的亲生父母,但又怕找。
所幸父亲母亲都没再提这事,她也就没问,此事也就算是过去了。
徐夫人虽然没有把十五年前徐妙莲亲生父母换婴一事牵连至徐妙莲身上,但徐夫人心里肯定还是恨他们二人的。所以,当时从温嬷嬷口中得知当年很有可能是有预谋的换婴后,就直接求了徐国公,让他派人去查那个村子。
只是一来事隔太久,二来那个村子离长安也不近,查起来定然需要些时间。
徐夫人虽然心里还一直记着这事儿,但却也不至于把所有的心思都牵挂在这件事情上。日子还得照常过,她平日里也很忙,所以渐渐的,她也就把那些不开心的事给淡忘了。
若不是徐公差出去的人回来了,徐公又来亲自和徐夫人提起后,徐夫人都要忘了。
“这么说,当年二娘那生母,并非那个村庄里的人?也没人知道她是谁?”徐夫人记起来这件事后,不免又揪心。
她怪那个女人,也恨那个女人。若不是她可恶的换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幸娘如何能流落至那种地步?
徐国公却觉得这件事情查到这里就可以了,他安抚妻子说:“当时天下大乱,流民四起,百姓为了谋一口吃的,到处流浪。是外乡流落过去的,也不奇怪。”
“好了夫人,幸娘既然回来了,也还算是老天有眼。虽说她在外头吃了些苦,但从此之后便可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也就很好了。”
又说:“至于别的,你也别多说。二娘总归是你我养在膝下十五年的孩子,没有生恩,却有养育的情分在。二娘这个孩子是个好孩子,她母亲造的孽也不该报应在她身上,你我还是该一如既往的好好待她才是。”
在对待徐妙莲这件事情上,徐夫人和徐国公的意见还是很一致的。
徐夫人说:“父母之过,原也不该由孩子来受。二娘是我看着她一天天长到这么大的,便不是亲生的,也胜似亲生的。对她,我的心是从未变过的。”
又想起她的终身大事来,徐夫人忙说:“我和王夫人私下里有透露过彼此的意思,王家对二娘也是非常满意的。我想着,先把二娘的亲事定下来,然后再忙幸娘的。”
徐国公仰面望着帐顶,似有一瞬陷入了沉思般。他有听到身边徐夫人的话,不过,他过了有一会儿才回说:“二娘议亲一事不急,你先忙幸娘及笄的事吧。”
“也行。”徐夫人觉得这样也好,反正二娘和王家的亲事,也的确是不急在这一时的。
第19章 第19朵杏花
徐杏的及笄礼自然没有徐妙芝徐妙莲姐妹当年的排场大,徐家只是匆忙的给徐杏筹办了一个简单的。大多数观礼者都是自家人,请来的外宾也就是王家一家。
请的王家老夫人当的正宾,也是王老夫人帮徐杏梳头加的笄。
整个流程都是做了简化的,所以,徐杏并没有为此受多少累,徐家也没有。简单走完整个过程后,就一个个过来和徐杏道喜,恭贺她已及笄,并且送上为她准备的贺礼。
徐杏有细细想过,她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必要去刻意避开王九言。不说王徐两家之后的相处如何,但就目前来说的话,至少是交情十分深厚的。
再说她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徐家后院不出门,等行完及笄礼后,她总得是要跟着徐夫人多出门走动的。只要出门,多多少少的,都是会有和王九言相遇的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