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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演技制霸恶人岛 第39节

      陈赤武在大荒山的“大荒洞府”前等着自家山主石无荒。
    他眉头紧皱,现在的情况不太好,不知道是从哪里泄露出了孰湖逃离大荒山脉囚山的事,整个修真界都躁动了,非得上山逼问。
    陈赤武看着洞府旁边的石头上挂着的画卷,画卷上画的是前任大荒山脉的山主,一个身穿白袍的老人行在山间,他白胡子长长的,面目慈和温文尔雅,身上拿着一根木拐杖,那白袍是普通棉布的质感,穿在老人的身上,看起来很显古朴仙气。
    画卷看起来是个普通画卷,其实是个传送法器,一会儿石无荒就会从这里面出来。
    陈赤武才这么想着,那画卷就一阵白雾缭绕,随着白雾消散,一个人从画中踏了出来。
    是石无荒,他穿着和画卷中的老人一样的衣服,大步踏了出来。
    明明是这身一模一样的白袍,但穿在石无荒的身上,看起来竟然不像同一套衣服了。他把衣服穿得大喇喇的,显得落拓不羁,别说仙气,甚至是有些野蛮。
    陈赤武赶紧上前:“山主,敬古堂已经打开了。”
    石无荒举步往洞府中走。
    陈赤武继续跟在他身边汇报:“泄露孰湖消息的是山里的人,但不知道是谁。现在还没查出来。”
    石无荒:“其他九大门派怎么说。”
    “他们都发了函来追问孰湖的下落,让大荒山脉给他们个交待。”
    石无荒嗤了一声。
    两人一直朝着里面走去,洞府宽阔深长,拐了好几个弯,走到了洞府最里面。
    里面是个单独的小洞室,洞室最里最中间悬着一个木匾,上书“敬古堂”。牌匾下面挂着一副画像,和大门前画卷上的一模一样,是一个在山间行走,住着木拐杖的白胡子老人。
    画像前面摆放着一尊紫木灵牌——扶世天尊之灵位。
    扶世天尊是上任大荒山脉的山主道号。
    陈赤武在进入敬古堂前就停下了脚步,目送石无荒走进去,关上洞门。
    山主是老山主养大的,两人感情深厚,每次山主回山出山都会先去拜见老山主。
    石无荒在牌位前上了三炷香。
    上完香,石无荒拍了下手上的灰,大咧咧坐上了香案,翘着腿,手里拿了一壶酒。
    “敬你。”他先往香案前的地上浇了酒,再跟灵位碰了一下壶,自己举着壶喝了一口。
    “老头子,你说你缺不缺德?自己走得潇洒,就讹老子给你当山主,一天天的竟是些破事儿,烦得要死。”
    他皱着眉,挥了一下布袍大袖,又拿起酒壶喝了一口。
    “不过,这次出去也不全是烦心事儿。”石无荒那副烦躁的模样微敛,声音平静下来:“遇见了个……和你一样的人,在一群妖魔鬼怪里非要当圣人。实在是——”
    “蠢。”
    他说着,眼神忽而失焦,像是回忆什么。
    没一会儿,他又笑起来:“还是不一样的,那小姑娘至少蠢得可爱。”
    他又开始喝酒。
    一边喝,一边和灵位打商量:“你说我把她弄来给你当山主怎么样?老子实在不乐意和修真界那群叽叽歪歪的打交道。那小姑娘一看就和你以前是一个性子,能把大荒山脉管好。”
    “保不齐比我管得好。”
    “答应了你的事,我尽量做到。但那些人要是再上山叽叽歪歪,我就不保证我这一身的魔气还藏得住了。到时候打死一两个的,可不算我的。”
    “你说你救我干什么?”石无荒忽而不解,“上古魔刀,哪里来的人性?”
    “蠢。”
    他叹了口气:“最蠢的还是老子,搁这大荒山脉一天天装孙子。”
    说着,他又举起了酒壶喝酒,这次一口便将酒喝得见了底。
    他畅快地舒了口气,把酒壶往香案上一放,从桌上轻跃下来:“得了,不磨叽了。老子去看看这次又是谁来找揍。”
    他朝着大门走去,挥了下袖子,那大门便开了。
    陈赤武看着石无荒出来,连忙上前接他。
    “山主。”
    石无荒走出来,反手挥袖又把门关上了。
    “说说,我走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孰湖从囚山逃走的消息都有谁知道。”
    囚山是大荒山脉八千山之一,挨着大荒山,是一座囚牢,和恶人岛一样,里面囚禁着十恶不赦的恶人和凶兽,元婴之下放逐在恶人岛,元婴之上在囚山,妖兽孰湖就是囚山的囚犯之一。
    作为杀掉了自己每一任主人,还噬人魂魄的上古魔刀,石无荒从前也是囚山客。
    陈赤武:“十二守山长老,占卜长老,还有您和我。别的就没谁知道了。”
    “查没查到孰湖是怎么跑出去的?”
    陈赤武讷讷:“没有。”
    “废物。”
    “……”
    石无荒亲自去了囚山。
    当时他忙着追踪孰湖,一直到现在没来得及查看囚山。
    石无荒前去囚山,通过神识查看气息,发现了一丝微弱的魔息,最后锁定了一位老山主生前收入山脉的魔修。
    ·
    阿淮第三天才下了山,她选了个烈日当空,阳光明媚的时刻到了灵洞前。
    和想象中差别不大,山下的人都死了个七七八八,地上都是尸体和血,空气中血腥味弥漫,死在地上的尸体冷透,大多数眼睛都没闭上。
    那个小瓷瓶还放在阿淮走前放的那块大石头上,被套着一层层防御术。没被动过。
    能站着的只有大锤子和姜冰,他们互相对峙,但已经没了力气再打。
    两人早斗红了眼,大锤子站在瓷瓶的右边,瞪着对面的姜冰,他双手分别攥着一把大锤,锤上血迹斑斑,已经凝固成黑红色。
    姜冰也死死地盯着他,横在身前的剑锋正往下滴血,血滴进了泥土中,把泥土染成暗红。
    见到阿淮来了,两人转过视线,默契地都看向她,眼中警惕。
    阿淮站在离他们八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没再上前。
    姜冰冷哼一声:“九圣女好手段。”
    大锤子反驳道:“路不是你自己选的?剑不是你自己拔的?关人九圣女屁事儿。我就看不惯你们这些名门子弟,一个个的说一套做一套。”
    阿淮没有答话,只是观察起了他们的状态。
    他们都没往死里打,只是在打消耗战,看谁能撑到最后。
    倒是比她想象中聪明一点。
    不过就他们现在这个疲乏的样子,她动手完全可以送他们一程。
    阿淮伸手,没有攻击两人,只是朝着那个放着瓷瓶的大石块弹了一道鬼力出去,顿时整个石块都被一缕缕黑雾缭绕。
    她开口:“半个时辰后,丹药会被腐蚀。”
    没有时间了。
    两人看着那小瓷瓶,又咬牙切齿,都骂了几句。
    骂归骂,不得不打。
    半个时辰定胜负。
    ·
    还是姜冰赢了。
    但赢得也十分艰难。大锤子在死前给了他致命一击,他虽然躲过了,但还是身受重伤,一点灵力都不剩了。
    姜冰靠在大石头上,喘着粗气,脸上全是血。
    “恭喜。”阿淮说。
    姜冰不答,一动不动地调整自己的气息。
    阿淮上前,正想做点什么,就见姜冰动了一下。她停住了脚步。
    忽然姜冰睁开了眼睛,但那双眼睛一看就不正常,是一种碧色的眼。
    他还笑,嘴角几乎咧到了耳边,笑容也透着诡异。
    他开口:“偷天换日吧。”
    完全不是姜冰的声音,那是一种空旷的,分外沙哑,又带着兴奋的声音。
    “?”阿淮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妙。
    姜冰仿佛变了一个人。
    姜冰:“吾名孰湖。”
    他傲然地抬了抬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阿淮看见了他颈部的蓝紫色鳞片幽幽泛光。
    随着那句“偷天换日”,正空中的……太阳忽然开始动了起来,诡异的是,它是朝着东边动的。太阳自古东升西落,这一出完全背离常理。
    没一会儿,太阳疾速从东边下了山,整个天暗了下来。
    孰湖,妖兽之一,喜恶人,行恶事,尤喜食恶人魂魄。
    阿淮想,现在姜冰太过虚弱,八成被孰湖夺舍了。
    随着太阳东落,周围也全都暗下,伸手不见五指。
    但阿淮听见了声音,地上的东西磨磨蹭蹭,站起来了的声音。
    她迅速摸出了胸前的火种,往周围一照。
    那些原本死去的在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人,此刻全都磨磨蹭蹭站了起来。他们眼神茫然。
    有人不可置信道:“……我不是死了吗?”
    是孰湖做的,复活了所有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