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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替□□道,送她下去同师父团聚,”
裴月和叶欢都是颜放所杀……?
原来如此……这就说得通了,当初裴月并非主动想带着东西逃走,也并非主动要丢下孩子选择自尽,一切都是有人在暗中推动。凤鸾山后山的那间破屋子、屋子里断掉的麻绳、地上散落的碎瓷片,也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解决了心头大患,颜掌门如愿从房中搜出了剑谱,只是还没来得及继续找剑,又来了两个碍事的家伙,不巧同伴们也相继赶到,人多眼杂,无法再随意行动。以玉临风和傅柔的功夫,若真交手,颜掌门其实也未必没有胜算,但刚拿回了剑谱,不想再节外生枝,便带着嗷嗷啼哭的孩子迅速撤退了,殊不知凤天玄剑就在隔壁房中,那间房里还躺着一名正熟睡的婴孩。”
……爹娘也在?怪不得凤天玄剑会出现在我们家里,怪不得我们家里只有剑却没有剑谱,原来是去晚了。可是……他们两个去那儿做什么?探亲?捣乱?踩点?凑热闹?总不能是碰巧路过吧?
“你是裴月的儿子?”雷震天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听说雷帮主当年也在,还热心提议再抽两鞭确认我娘是不是死透了,可有此事?”
雷震天低下头,不敢应声。
“颜掌门,不知我这故事,你可还满意?”裴忘挑衅道。
“呵,说了这么多,你可有凭据?”颜放孤注一掷,“空口白话,叫人如何相信?”
裴忘直勾勾地审视着颜放垂死挣扎的样子,无奈地笑了,从怀里又取出了一封信。
我从上到下从前到后打量了他一遍:这人是把家当全都带在身上了吗……
“我娘从玄剑派离开时,不仅带走了凤天玄剑和凤天剑谱,还有一封叶掌门留下的信。”他打开信封,慢悠悠地抽出里面的信笺,“我来给你念一念。”
“不可能!信是假的!不可能有信!”
信笺抽出一半,裴忘停下手上的动作:“我还没开始念呢。”
黑羽卫上前钳制住情绪失控的颜放,冷酷地将他按在地上,又一次撕裂了他膝盖上的伤口。昔日一呼百应、威风八面的武林盟主而今狼狈不堪。
“颜掌门……他说的都是真的?”
“当真是你杀了叶前辈?!”
“裴月不是自杀的吗……”
“颜掌门!你说话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颜放被迫脸贴着地,仍在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白:“都是假的!诸位别听他胡说!孟掌门,赵掌门,姜寨主,颜某的为人难道你们不了解吗?”
“这……”
被点名的几位支支吾吾,不肯接话。
显而易见,在眼下这种自身难保的状况下,这些人即使不全然相信裴忘所说的,但也或多或少会心生动摇。
最该在此时支持父亲的颜卓却并未言语,他神情惘然,如芒在背,必然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他虽老实,但并不愚笨,父亲的反应实在过于反常,如若问心无愧,断不可能如此失态。一边是血浓于水的亲人,一边是岌岌可危的正义,不管选择相信谁,他都难逃内心的煎熬。
我想起还泡在冰桶里的展媛,转头望去,她已经冻得意识模糊了。
“醒醒。”我走过去敲了敲木桶,勾回了她的魂。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只呼出一团白气。
“忘了给你介绍,这桶里装的,叫噬骨水。”我替她拨开粘在嘴角的头发,“它会穿过你的皮肉,再一点一点渗入你的骨头,最后一寸一寸将你的骨头啃噬干净。不过你放心,它不会伤到你的皮肉和脏腑,所以你会活得好好的,变成一具柔软的□□,不能站立,不能行走,余生都要在别人怜悯和厌弃的目光中度过。”
“不……不……”展媛发出微弱的声音,惊惧地看着我。
她怕了。
不是怕死,而是怕活着。
“玉无双!你这个毒妇!”不知是哪个胆大的鼓起勇气骂了一句。
“哎呀,过奖了,我不恶毒,你们能跪在这儿吗?”我走到守卫身旁,把两人别在腰侧的剑往身前移了移,说道:“送她去跟师父师娘道个别吧。”
守卫从两头扛起木棍,抬着桶往颜放那里走去。桶里多了个人,木棍承受了更大的重量,被压得更弯,桶里的水也随着晃动不断向外洒。
桶一落地,萧舜英急忙跪着爬到桶边和好徒儿团聚。她靠着桶沿,想抚摸展媛的脸,却又愧疚地收回了颤巍巍的手。
展媛用尽全身力气,断断续续地向萧舜英求救:“师娘……救我……”筋疲力竭的身体已流不出一滴眼泪。
“媛儿……”
“我不想……变……变成……怪物……”她近乎卑微地乞求道,“杀……杀了……我……”
萧舜英红着眼眶,抗拒地摇头。
“求你……”展媛哀嚎。
“真感人哪!”我为她们的深情鼓起了掌,“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