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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余他都安安静静地待在屋里,只要了几本书来打发时间。
要说异常也不是一点都没有,听守卫禀报时说,每晚到了深夜他房里都还亮着,临近天明才熄灯,有时他还会半夜站在外面独自看着月亮发呆,一站就是一个多时辰,守卫都了解我的意思,见他没乱跑,便随他在近处走动。
这段日子我忙于打理之前落下的生意,谷中乱七八糟的事都没空理会,好不容易得闲,我倒要看看他夜里是怎么不睡觉的。
我大腿跷二腿地躺在清歌殿的屋顶上,双手交叉枕在脑后,凝望着深不见底的夜空。
繁星满天,却不见月亮的踪迹。
等了不知多久,柔滑的晚风卷着虫鸣声把我送进了梦乡,手臂传来的酸麻感又将我从梦境中驱逐。我抽出早已被压得没了知觉的手,忍着刺痛甩了甩,这才慢慢地感觉到自己的两只手。
我都睡了一觉了段如尘还没出来,他该不会偏偏就挑今晚不出来吧……
可是等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我打了个呵欠,拿出玉坠举在眼前。忘了是从何时起,这好像已经在无意中成了我的一个习惯——每当我无事可做的时候就会对着玉坠发愣。
在夜幕的映衬下这块玉看起来格外澄澈,如星辰般荧荧,亦如皓月般明净。
我仔细端详着,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人戴着纱笠站在我面前的样子。
裴忘……
好奇怪的名字。
可他为何要遮住自己的脸呢?长得太丑?还是怕被人追杀?或者,毁容了?
“嘶——”我猛地倒吸了一口气。
手举得太久,一不留神松了一下,玉坠清脆地砸在我的鼻梁上。
我捏着挂绳捡起脸上的坠子,郁闷地揉了揉鼻梁,一歪头刚好看见段如尘从房里走出来。我躺着的位置和他的屋子在同一侧,因而他没察觉到周围除了守卫还有其他人。
他衣衫齐整,负手站在空旷的庭院中央,怅然若失地仰望着天空。
这也没月亮啊,看什么呢……
我正想坐起来,脚底突然像被无数根针扎了一般,这股尖锐的刺痛感直冲天灵盖,疼得我全身一阵激灵。我放缓动作,一点点把左腿从右腿上移开。
段如尘听见屋顶上的动静,回头看了过来,眼神中掺杂着些许不解。我咬着牙坐直,轻轻敲打着发麻的腿,勾勾手让他上来。
他腾空跃上屋顶,守卫们见人毫无征兆地从眼皮子底下跑了,一窝蜂追了出来,直到看见同在屋顶上的我,他们才如释重负,撤退回去。
“睡不着?”我边捶腿边眺望着远处。
他走到我身旁坐下,和我望着同一个方向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惘然说道:“可能是醒着的感觉更真实吧。”
我停下手,侧过头看着他,他目光黯淡,面无表情,流露出反常的落寞。
“你是不是,想回去了?”
他收回远眺的视线,转头直视着我的眼睛:“我说过,我只后悔过一件事。”
“可你难道不会觉得是我害你变成现在这样众叛亲离吗?”我拨开被风吹进嘴里的头发丝,“如果我当初没有故意治好的你伤,没有故意放你走,他们也不会重提你的身世。”
“傻瓜,从来都不是你的错。”
绯闻
“说谁傻?”我蛮横地瞪着他。
“我!我傻!”他一个劲地咧着嘴笑,沉闷的脸上总算有了神采,“你是天下第一聪明蛋!”
听着更不像什么好话了。
我懒得和他计较,将带上来的小药瓶递到他面前:“喏,这是助眠的。”他愣着不动,我便抓过他的手,把瓶子塞进他手里。“有些事你不想说就算了,但你每日只睡一两个时辰,我怕你猝死。”
段如尘顿了顿,摊开手掌,低头打量着手心里的瓶子,微微一笑。
我抬起头,一轮残月不知何时悄然爬上了夜空,孤独地舔舐着无边无际的黑暗。
“不过你怎么想起来看月亮?”我困惑不已。
“因为曾经某个人也是这样看着天上的月亮。”
“哦……睹物思人。”我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是你那位小娇妻吧?”
他不作声,等同于默认了我的话。
“你自己慢慢欣赏吧,本天下第一聪明蛋要回去就寝了。”
我倏地起身,腿脚处还未消退的酸痛使我瞬时间僵住。
段如尘扶住我的手臂,轻声问道:“没事吧?”
我死命掐着大腿才从耳鸣目眩的冲击中缓过来,听到他故作关心的声音反而来了一肚子火。“看你的月亮吧!”我甩开他的手,跳下屋顶。
等我一觉睡醒后谷中却变了氛围——不论是丫鬟还是守卫,见到我时都用一种不清不楚的眼神偷瞄我,趁我不注意他们甚至还会相互使眼色,显然有事情瞒着我。
“我看你们一个个眼珠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