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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
“你笑什么?”我恶狠狠地盯着他。
他虚弱地把手臂从岳潇潇手中抽离,抬头看我时唇边还挂着意犹未尽的笑。岳潇潇怔了怔,失落地收回悬在半空的手。
段如尘轻轻挑了下眉毛:“没什么,就是觉得……师兄教得挺好的。”
“管好你自己!”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颅腔,多在这里停留一刻我随时会被气到暴毙。
颜卓见我情绪不佳,正要开腔,我抢先打断他:“师兄,我也没睡好,练剑的事明日再说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说罢我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武场,生怕克制不住把他们打一顿的冲动。回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服下我从谷中带来的凝神静气的药丸——我也是万万没料到在一堆千金难求的药里率先派上用场的会是最不起眼的安神药。
我调息静坐,待药效稳定才着手收拾余下的瓶瓶罐罐,不经意间翻出了一瓶专治外伤的药。这药与市面上的普通金创药有所不同,愈合伤口的速度极快,最重要的是,它很贵。
我抓着药瓶,段如尘那张痛得煞白的脸瞬间浮现在我眼前。
我要不要把药拿给他……
等等,他受伤又不是我害的,我有什么好愧疚的?再说他有小郡主照顾,也用不着我操心。
我把药瓶塞进布袋扔到一旁,翘着腿躺在床上,双手垫在脑后,静静望着房梁发呆。
可是他会被岳潇潇纠缠,的确是我的原因,这样算起来,他的伤还是和我脱不了干系。要不然待会儿我还是把药送去给他好了。
我闭上眼准备小憩片刻,忽然想起了颜卓提到的家信,便立刻坐起,开始满屋子翻找。书架、柜子、镜台、木箱,能藏东西的地方几乎都搜了,别的没发现,倒是找到一张段如尘的画像。
难道她把信烧了?
我站在床前端详少顷,掀开褥子,床板上赫然铺陈着十多封信。原来所有的信她都留着。
一封封地看下来,展媛家中的状况不难想象:嗜赌成性的爹败光家产,债台高筑,喝多了回到家里打骂她们母女是家常便饭;她上山学武后父亲的恶习更甚,稍有不顺心便对母亲拳脚相加。她曾经专程下山劝母亲逃走,母亲非但拒绝了她的提议,还求她原谅父亲,她一气之下这么多年再也没回过家。
要我说,这样的爹,没打断他的腿就算是开恩了,还敢向女儿伸手要钱,我看送他副棺材都多余。怪不得展媛对颜放夫妇格外亲近,想来是在他们俩身上得到了缺失的父爱和母爱。
我将看完的信又一封封重新叠好,依照原样整齐地放回床板上,铺平褥子,也算是替她保守秘密了。
眼见太阳西沉,我料想段如尘也该回去了,便拿着药去找他,一进门就看见他半死不活地卧床静养。
“都伤成这样了还跑出去闲逛,你还真是会给自己添堵。”我把药瓶摆在桌上,“这药早晚各一次,轻伤两日就能好,你嘛……至多三五日也够了。”
他用手撑着从床上坐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师姐也看到了,我行动不便,所以能否劳烦师姐替我上药?”
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清了,但连起来似乎不像是人话。我向前迈了一步,侧耳对着他:“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劳烦师姐替我上药!”
这次我确定自己听清楚也听明白了。
我不知该作何反应,气得笑了出来:“先是让我扶你回房,现在又让我帮你上药,是不是还想让我给你端茶倒水、伺候你沐浴更衣呀?”
“可以吗?”他眼睛突然一亮,来了精神。
“想死?”
要不是安神药的药效尚存,我此时恐怕已经冲上去拧断了他的脖子。
他没有反驳,只是咧着嘴笑,边笑边轻按伤处。
“师兄!”岳潇潇人未到,声音先进了屋子。
“正好,伺候你的人来了,让她帮你上药吧。”
我转身往外走,和岳潇潇在门口擦肩而过,她手上提着食盒,想必是来送饭的。
她充满敌意地斜视着我,亲眼目送我走远才放心进屋,然而我走了没多久,她又追上来拦住我。
“你去找段师兄做什么?”
“我连这个都要向你汇报?”我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你有空还是多想想怎么才能让他早点康复,别总盯着我了。”
“他的事不用你管!”岳潇潇心有不甘,冲着我离去的背影忿然叫嚣。
我停下来,闭上眼长舒一口气,转过身朝她莞尔一笑:“有件事我原本不想说的,段师弟没有留你吗?你是不是,被赶出来了?”
“你……”她恼得涨红了脸,终于没了辩驳的说辞。
虽然她屡次挑衅,但就事论事,她性格就是如此,总比暗地里耍阴招来得让我省心。
我不再理会她,径自往女寝去了。
说来也是我自作孽,原以为颜卓不会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