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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储真恨不得锤死这个人,他看了眼沈境青,笑着说了声师哥好。
    沈境青笑笑,微微点了点头。
    “快走了,”冯储咬牙切齿道。“你还想喊麦?”
    一听喊麦,周纵变了脸,说:“这就走,你先走,我一会追上你。”
    冯储低声说:“那你抓点紧。”
    “知道了知道了。”
    “师哥,你等我改天好好打扮打扮去跟你提亲,”周纵站起来,带好帽子,说,“等我啊。”
    沈境青抬起头,说:“你能滚吗?”
    周纵朝他眨眨眼,“现在能,”
    说完,他就往门口跑了,跑到一半,他又停住,回过头来,对沈境青送了个飞吻:“弟弟滚了,哥哥别太想我。”
    宋寓买完菜回来,说:“尝尝这里脊,刚做出来,热乎呢。”
    沈境青叼着吸管,摇摇头:“不饿。”
    “尝尝呗,”宋寓递给他一双筷子,“好吃。”
    沈境青接过筷子,夹了一块,之后就放下了。
    宋寓瞥他一眼,嘀咕道:“真难伺候,以后当你媳妇可真难。”
    沈境青抬起眼皮,“不如你来?”
    “操!我才不伺候你呢,再说了,老子480K纯直男。”
    沈境青笑了笑,继续低下头看手机。
    “诶,”宋寓扒了两口饭,说,“这怎么多着杯可乐呢?你买的?”
    沈境青头也没抬的说:“傻逼买的。”
    吃过晚饭,两人打道回府,路上宋寓一个劲念叨:“你刚才就喝杯可乐,大晚上肯定得饿醒。”
    果不其然,沈境青当晚半夜醒了,不过不是饿,而是噩梦。
    *
    四下无人的黑夜里,沈境青被困于梦魇之中。
    昏昏沉沉的黑暗中,沈境青立于天台中央,周围浓重的夜,宛如一层不透光的幕布,遮住了所有的光亮。
    四周空空荡荡,只有他一人。
    他有些怕,想离开这个地方,他想跑,但脚底却被什么抓住,一动也动不了。
    沈境青奋力挣扎着,想逃脱束缚。
    就在这时,黑暗的边缘传来一道声音。
    “沈境青”
    “沈境青......”
    “谁?”
    那道声音又消失了,仿佛刚才的一切的幻觉。
    “他妈说话!”
    “沈境青”
    沈境青屏住呼吸,循着那道声音走去。
    奇怪般的,脚下的束缚也在此刻消失了。
    “沈境青”
    他跟着那道声音一直走了五六步,声音停住了,他也停住了。
    就在他准备再往前一步的时候,忽然间,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踝,拼命将他往下拽。
    “沈境青,”
    那道声音发出渗人的笑,“哈哈哈......”
    “陪我一起死吧。”
    下一刻,沈境青猛然睁开眼睛,他急促的喘了几口气后坐起来,惊恐又无措的看着四周,白色的墙壁,此起彼伏的打鼾声,熟悉的房间构造。
    他的思绪渐渐回拢,他在宿舍,这是他的床。
    沈境青长舒一口气,靠在墙上,抬手用手背盖住眼睛。
    这个梦境真实的可怕,就像......
    “嗡”
    枕头一旁的手机震了一下。
    沈境青愣了一秒钟,拿起手机,划开屏幕。
    他眯了眯眼,看清了手机上的内容。
    一个陌生号码,短信内容只有一个沈字。
    他看了眼时间,凌晨1:24,接着视线下移,看向那个陌生号码。
    良久,沈境青好似轻轻叹了口气,关上手机,下了床。
    宿舍里其余三人还在睡,沈境青轻手轻脚的换好衣服,出了门。
    走廊里也是寂静一片,楼下草丛里的蛐蛐时不时叫几声,他轻车熟路的来带一楼走廊尽头的阳台,拧开门。
    他们宿舍楼的构造有些奇特,每层走廊的最东边都有一个凸出来的小阳台,方便晾衣服。
    沈境青单手撑在晾台的栏杆上,轻轻使力,一个翻身就轻松翻了出去。
    夜色浓黑,初秋的深夜里多了几分露水的潮湿,沈境青将衣服拉链拉到最高,戴上帽子,而后融入了黑夜......
    *
    凌晨两点,秋意过浓酒吧。
    迟秋摆完最后一瓶酒,朝不远处台上唱歌的人吹了声口哨:“宝儿,别唱了,到点了,回家洗洗睡吧。”
    “得嘞,”宝儿放下吉他,来吧台和迟秋打了声招呼,“那我走了啊,秋哥,你也早点回。”
    “知道,”迟秋朝人摆摆手,“走吧。”
    人走后,迟秋点了根烟,随手扯下绑在头发上的皮筋,套在手腕上,他有一头长度及颈的中长发,平时为了工作方便一般都随意绑起来。
    这家酒吧也是他的,具体来说应该是清吧,因为在大学城附近,所以生意还算不错。
    一根烟抽完,迟秋打了个哈欠,准备关音响关灯走人。
    不巧,刚站起来门口的风铃就发出一声叮铃的脆响。
    迟秋没往门口看,直接送客:“打烊了。”
    来的人没说话,径直走向吧台。
    迟秋皱了皱眉,抬起头,看过去,“我说打.......”
    “呦,”迟秋愣了一秒,接着笑着说,“让我看看这谁?”
    沈境青坐下来,摘了帽子,干脆利落回了俩字:“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