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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喜讯

      刘封这样的选择,自然并非是随口说出,而是在脑中已然经过了一番精确的计算之后方才得出。
    虽然若是提前将诸葛亮即将攻击孙权之事通过一些鲁肃等人潜藏在江东的途径使得孙权得知,则诸葛亮不管如何谋划都将以失败告终,但诸葛亮失败,并不能给刘封带来什么巨大的好处,虽说襄阳极有可能因为诸葛亮的失败而被刘封收归囊中,但一直牢牢掌握在关羽手中的夏口却是不可能拿下之地,因为刘封心知自己的水军不像步兵与骑兵,还没有强大到那般程度。
    不能将夏口一举拿下,也就意味这不能将诸葛亮一举歼灭,而不能将诸葛亮一举歼灭所换来的只能是诸葛亮随之而来的疯狂反扑,刘封目前还不想让诸葛亮将自己的大部分精力牵制住,他之所以之前在招募赵云之时许下那一载之内不会攻取上庸的诺言,也算是远远卖了诸葛亮一个面子,诸葛亮至少在这一载之内,是不会主动去招惹刘封的,而面对诸葛亮这样的对手,刘封知道务必要毕其功于一役,一旦给了他喘息的机会,他定会利用自己的头脑,最大限度的制造麻烦。
    这样的情形之下,刘封虽心中十分想要将诸葛亮一举歼灭,但却不得不反其道而行之,他心中决定赌一次,赌诸葛亮虽然能够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但却不可能依靠这一次攻击在江东的身上占得多大的便宜,这样一来,当交战的双方士气有些衰竭的时候,刘封便可以以清道夫之姿出现在战场之上,肆意的将自己力所能及的战利品收归囊中,到了那时,不论是诸葛亮还是孙权,都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
    诸葛亮作为挑起战争的一方,损兵折将却得之甚少,也只能怪自己所定下的计谋不甚严谨,而孙权就算是最终被刘封得了郡县,也多半会将怒火转移到诸葛亮的身上。
    总之,按照刘封心中所想,诸葛亮与孙权在这一战之后定然会从之前虚与委蛇的盟友变为世仇,而刘封自己才是这一次大战的最终受益者。
    当然,这只是在刘封与庞统的算计成为现实的情况之下,有些时候,并不是你算计的毫无纰漏,事情便会按照你的预期去发展,不然也不会有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样千古流传而来的无奈之语了。
    此时的孙权,目光紧紧的盯在吕蒙与陆逊二人对江东军营的控制之上,这些时日,已然是因不遵军令而罢黜了两位之前与周瑜走得颇为相近的江东老臣,正在全力为吕蒙与陆逊二人铺平掌控江东全军的道路。
    而此时的诸葛亮,目光正是紧紧的盯在孙权身上,他已然与张飞暗中到了夏口,正在与关羽商讨如何出兵江东方才是最为稳妥之事。
    二人尽皆不知的是,他们以为应该在成都坐镇的刘封,此时正在江陵城中,在散布在荆州全境以及江东的众多眼线的回报之下,密切的关注着两方势力。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看似正在这样三个当世枭雄的身上上演,但他们各自心中不知道的是,孙权当真会丝毫不知道诸葛亮此时的所谓吗?而诸葛亮,又是否当真会将宝全部都压在此番对于江东的进攻之上?最为轻松的刘封,又是否当真只是在江陵看戏,毫无后手应对那些可能使得计划跑偏的突发事件?
    就在荆州与江东的局势万分紧张,正处于暴风雨前夕的一丝宁静之时,一匹快马冒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自江陵城西门进了城中,并且直奔刘封府中而来。
    此时已是深夜,刘封刚刚将众人遣散各自回府等候消息,独自在房中难以成眠,正隔着窗子望着雨中若隐若现的月光,回想着自己到了这汉末的数年光景,回望着自己如何从一个刚刚到刘备麾下懵懂少年,到一战成名之后陪伴刘封左右的义子,再到与诸葛亮明争暗斗,终于借由刘备之死冲破重重阻隔得以实现自己理想的一方霸主。
    他已然记不清多少次在战场之上利箭从耳畔破风而过的情形,也忘记了多少次敌军的兵刃传过他身上厚重的铠甲,落在了他的血肉之躯上,征战这些时日,所留下的,只有他身上的一处处在床榻之间就连孙尚香与孟瑶也不敢正眼相看的疤痕,他知道,自己一路看似顺风顺水的走到今天,实则也是危机四伏,只不过,他做到了,并且熬了过来,所以到了今天,他的身上再不会增添疤痕了,他也由为了别人冲锋陷阵的人摇身一变,成了让别人为他冲锋陷阵的人。
    正在刘封心中深深感慨的时候,门外的一飞羽卫队长轻声报道:“禀主公,一飞羽卫弟兄自成都策马而来,此时已到了府门之处,只言成都有喜讯传来,欲亲自禀告主公。”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倒是一时间将刘封的思绪从遥远的过去扯了回来,但也让他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临行之时,只是告知徐庶等人,紧紧守护好各个关隘即可,若无外敌进犯不得主动出击,并且益州此时诸事运行平稳,当无大事发生,所以这个喜讯,让刘封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速速召其入内!”
    对于飞羽卫,刘封是没有一丝怀疑的,每一名被召入飞羽卫的军士,都经过了万分严格的考察和选拔,并且每一个人都对其他的战友十分熟知,刘封也是几乎能够认出每一名飞羽卫,所以此时虽然飞羽卫有些被刘封带在身侧,有些被刘封安排在益州守护孙尚香与孟瑶二人,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是丝毫没有变化的,飞羽卫不用携带任何腰牌和信物,他们的脸和动作,就是相互识别的唯一凭证,任何人都是假冒不得的。
    不多时,那名浑身雨水的飞羽卫便进了屋中,从贴身处取出一封信件双手递给刘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