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咬牙切齿道：“滚！”
    “不骗你，”狐狸先生弯了弯眼睛，“真的有进步。”
    “比我当年厉害。”
    小狐狸瞪圆了眼睛看他，狐狸先生拿出一个小瓶子，扔给他。
    “她给你的。”
    即使狐狸先生没有说这个她是谁，但是小狐狸清楚得很。
    小狐狸眼睛一亮，紧紧抓住那个小瓶子，然后打了开来，嗅到里面熟悉的味道，这才放下心来，眼睛里都有了几分光亮。
    她还没忘记他。
    眼前这个王八蛋，也没有取代他。
    小狐狸抱紧小瓶子，“喂。”
    “你没欺负她吧？”
    狐狸先生笑了起来，“我怎么欺负她？”
    “她可是我老板。”
    “我在她手下干活，只有她欺负我的份。”
    “但是你也知道，她人好，是不会欺负人的。”
    小狐狸哼了一声，从小瓶子里倒出一颗丹药，扔给狐狸先生。
    “赏、赏你了。”
    小狐狸梗着脖子，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
    狐狸先生接过那个丹药，往前方跳去，然后远远地，传来他的声音。
    ——“谢了。”
    小十五抱住自己的小瓶子，然后美滋滋地往嘴里塞了一颗。
    味道依然是那么好。
    好想她。
    小十五叹了口气，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出现狐狸先生的样子。
    ……或许，他也没有那么讨狐厌吧。
    小十五收好了瓶子，回家了。
    很快，狐狸先生回到族地的消息就传遍了，他倒是没回自己的居所，而是第一时间来找了族中的大长老。
    大长老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狐狸，虽然身上艳丽的红色皮毛完全看不出来，但是眼睛上面的长毛已经开始变为黑灰色，这说明他已经进入了衰老期。
    狐狸先生来的时候，大长老还在下棋，自己跟自己下，下的很入迷。
    “大长老。”狐狸先生看了一会儿，才恭敬地叫了一声。
    大长老对于他的到来并不意外，只指了指棋盘，让他坐下对弈。
    狐狸先生十分自觉地拿起对面的白色棋子，认真地和大长老下起棋来。
    房间里十分安静，只有两个狐狸放下棋子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长老徐徐道：“你的棋风，倒是有些不一样了啊。”
    狐狸先生点了点头，“确实。”
    “看来在外面的这段时间里，倒是有不少收获。”大长老慢吞吞地说道。
    狐狸先生想了想，眼眸中不自觉地透露出几分温柔，“嗯。”
    “遇到了？”大长老抬了抬眼皮，“你的命定之人？”
    狐狸先生的尾巴晃了晃，然后点了点头。
    “怎么没带回家？”
    狐狸先生用尾巴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还、还没告白。”
    大长老沉默了好一会儿，“什么？”
    “没告白呢。”狐狸先生垂下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大长老：“……”
    大长老眼眸里，露出无声的嫌弃。
    狐狸先生只装作没看见。
    “那你这趟回来干什么？”
    大长老都想要逐客令了，命定之人都追不到，还回来做什么？
    狐狸先生强行忽视了大长老的嫌弃，认真道：“大长老还记得曾经与我说过的关于命运的话题吗？”
    大长老看他，沉沉道：“记得。”
    “我以前是不信的，”狐狸先生认真道，“但是现在，我信了。”
    大长老不动声色道：“所以？”
    狐狸先生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道：“我想去禁地看一看。”
    大长老淡淡道：“你可能会死。”
    “我知道，”狐狸先生同样语气淡淡，“但是我想去。”
    属于灵界的禁地，还能有什么？
    那里存在着灵兽的秘密。
    只有得到禁地认可的妖兽，才可以进入禁地。
    但是进入禁地，只会有两种结局。
    死，或者，成为灵兽。
    自灵界诞生之日，陆陆续续就有一些妖兽得到了禁地的认可，可以进入禁地。
    这些妖兽来自于不同的种族，但都有一个结局，他们都没有出来。
    渐渐的，得到禁地认可的妖兽越来越少，而近百年来，竟然只有狐狸先生一个。
    但是狐狸先生没有进入禁地。
    古往今来那么多妖兽都没能从里面出来，他又有什么自信认为自己能从里面出来？
    大长老沉默片刻，缓缓道：“那一日，测出你得到禁地认可，可以进入禁地的时候，你可是哭着喊着不肯进去的。”
    狐狸先生摸了摸鼻子，理直气壮道：“我那时候才那么小！”
    “那你现在，为什么想要去了呢？”大长老不理会狐狸先生的辩解，只认真地询问道。
    “或许，”沉默了好一会儿，狐狸先生认真道，“是时机到了吧。”
    狐狸先生下意识地看向窗外，灵界一年四季都是这个样子，鸟语花开，春/光乍泄，每一处都很好。
    可是他却怀念那个小小的、破旧的杂货铺。
    那里，拥有着希望。
    第107章 离开你之后，我才知道，……
    大长老将棋子收起来, “走吧。”
    “带你去见见其他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