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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着水走到二楼阳台,悠闲地喝一口,望了望眼前的杏花林,感受到洒在侧脸的阳光,暖洋洋的,于是乎随意地抬头朝日出的地方看一眼,结果太阳没看见,一具金线描边的裸体就这么毫无预警地闯进来——
骨架纤细但并不瘦弱,金线暴露了微微的肌肉起伏。很明显,是个男的。
因着金色的晨光,裸体周身跟着镀了层光,最显眼的是臀部,弧度饱满,一半暴露在金光中,一半自饱满处弧度自然下滑,落入阴影,再往下看,由于青年的站姿随意,站的位置又比自己高一层楼,于是那腿间缝隙中泻出几丝金光,以及某个隐隐约约若隐若现的……
场面略微尴尬,无法直视,裴琛转过眼,端着水若无其事地回屋。
不得不承认,青年沐浴在阳光下的裸体很好看,像一幅油画,身材比例完美,很适合大荧幕,他接的那部《乱世》里,就有这么一位留学回来的新派画家,身材完美,爱给自己的裸体画画,这个角色到今天都没定下来,导演不是嫌肌肉太过,就是嫌弃身高太矮,没一个合心意的,又舍不得放低标准。
如果周导看见他这个邻居,脸只要不是难看级别,说不准……
裴琛摇头轻叹,他想哪去了,能住在这里的人,一不缺钱,二不一定喜欢演戏,还是不要冒犯了。
将脑子里的画面清除,裴琛去了一楼健身房。
对这些毫无所知的邵涟只是抬手压了压翘起的呆毛,等到太阳完全露面后,伸伸懒腰,慢悠悠地回屋补觉。
直到他放在床头,三天没用过,还有18%电量的手机响起。
是经纪人郑常打来的。
邵涟不甚清醒地“喂”了声,电话那头声音翁一下,炸响——
“邵儿,咱通过了!”
一个激灵,“什么通过了?”
“试镜啊!周导的那部《乱世》啊,咱们通过了!!!”
“真的?!”邵涟坐直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才说三句台词就被喊停,这也能通过?
“不过,”老郑有些犹豫,吞吞吐吐地,“不过嘛,就是这个角色吧,他……”
“没事,你尽管说。”邵涟想着,就算是删减了戏份,他也去!
老郑咳了一声,才继续说:“角色给你换了个,不是试镜的常琥了,是个画家,戏份比常琥重,就是吧,要脱那啥衣服,我听导演的意思,应该是要全、全脱的。”
脱衣服?邵涟蹭地红了脸,眼神飘忽,含含糊糊地“嗯”了声。
他还没在人前裸过呢,就算是鸭子本体,那也是一年四季都带着毛的好不好!
“放心放心啊,一般拍这种戏,都会清场。”虽然觉得连《暗角鸭王》都想演的邵涟不会在意脱的事情,但老郑脑中浮现出月光下眼神脆弱的少年,忍不住多说了两句,“这种戏也没什么,很多大佬都演过,而且吧,这脱衣戏很少的,远远比不上《暗角鸭王》。”
电话那头的青年,低低“嗯”了声,很乖,让人心疼,老郑生怕勾起他的伤心事,连忙转移话题到签合同和剧本的事上。
“行,我等会儿下午来找你,剧本和合同你也先看看。”挂了电话,老郑心还揪着,这小孩太不容易了,他记得邵涟跟公司签约的时候说过,来这之前都在一个村子里生活,他这几天就托人去打听了下那什么“涟水村”,真的是个很偏远的小村子,也不大,已经空了,说是附近三个村连一座山头都在搞旅游开发,人都搬迁走了。
那么破旧的村子里,估计每次也就只能换一顿饭吧。呜呜呜,太可怜了,最好那些人随着搬迁都忘了村里曾经有个可怜的小孩叫邵涟。
这边邵涟放下手机,摸了摸下巴——
鸭王还要脱衣服吗?
难道打戏太多,要表现肌肉和力量?
临近中午的时候,邵涟哼着小调,带着接到戏的好心情照顾自己的小菜园子,偶尔抬眼望望隔壁,砸吧砸吧嘴,回味下影帝的手艺,正想着到时候该怎么在剧组跟影帝打好关系,一辆熟悉的黑色商务车缓缓停在了院外,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下车,身姿笔挺地朝邵涟点头打招呼:“邵先生,顾总托我给您带了两样东西。”
男人左手拎着食盒,右手托着个小巧精致的礼盒。
邵涟认识他,这人是鹅大哥顾鸿的助理,他放下青菜,摘了手套,走过去隔着齐腰高的木栅栏伸手:“给我吧。”
黑衣助理将手上的东西递过去,“顾总说,好好吃饭好好学习。”
邵涟:?
他理解前半句,但后面“好好学习”是几个意思?
“任务完成,那么我先走了,邵先生再见。”说完直接转身离开,徒留邵涟在原地满脑袋问号。
食盒不用看,里面肯定是顾鸿他们管家小昌的手艺,有那么几次还是小昌自己送过来的,以前觉得小昌的手艺是他尝过最好的,可是现在……
邵涟再次望了眼隔壁,不知道影帝今天的午饭会是什么。
唉,不管怎么说,午饭有着落了。
感谢大哥,感谢小昌!
现在邵涟更好奇礼盒是什么东西,所以没等进屋,邵涟随手把食盒放在院里的石桌上,先拆了礼盒,结果里面是一张小贺卡和一支银色金属质地的U盘,邵涟翻开贺卡,上面写着“鸭王学习资料,祝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