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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第431节

      静乐盲目地频频点头。
    她看着楚千尘的眼神是那么专注,近乎虔诚,对她来说,只要是楚千尘说的,那就是对的。
    就在这时,街的另一头传来了一阵凌乱的马蹄声,紧接着,就有几人扯着嗓门喊了起来:“官兵来了!”
    喊声七零八落地传了过来,一些围观的百姓畏惧官府,赶紧往街道两边让去,给策马而来的官兵让路。
    卢娴静见状,如蒙大赦,她那惶惶不安的眼眸中也有了神采,想着等官差来了,一定要让他们制服这个出手伤人的小贱婢。
    就是京兆府的衙差不敢对宸王妃出手,但只要他们能拿下这个小贱婢,事后,他们卢家也可以以此进宫状告宸王府纵奴伤人的!
    卢方睿的眼中也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恶狠狠地瞪着江沅。
    “得得得……”
    马蹄声渐近,来人的形貌也渐渐清晰。
    一看来人的制服,就知道了这十几人是五城兵马司的人。
    为首的青年身披一件霜白的斗篷,他胯下的白马奔驰时,那斗篷恣意飞舞,衬得来人宛如谪仙云游。
    卢娴静扯着嗓门,对着来人求救:“这位大人,我们是东平伯府的人,这个贱婢竟然对我三哥动手,大人快把这贱婢拿下!”
    卢娴静气急败坏,恼得失去了理智,连“贱婢”之类的词都挂在嘴上了,又引来围观者的一阵骚动。
    这不是苏慕白吗?江沅看着白马上的青年挑了挑眉梢。
    苏慕白也看到了脚踩驸马的江沅,两人四目相接,接着,他就瞧见了站在多宝斋外的自家王妃与静乐长公主。
    苏慕白拉了拉缰绳,在距离江沅与卢方睿两丈余的地方停下了马。
    以他的聪明才智,就是没人禀明前因后果,只是看看在场的这几人,约莫也能猜出个八九成,再看静乐那一副“以王妃为尊”的做派,基本也了解了九成九了。
    他心里琢磨着,等他回府后,要跟王爷提一句,别惹着了王妃,他们王妃既会打人,又会调教人,不是静乐长公主那等白兔子。
    苏慕白越想越觉得他当初是替王妃背了黑锅,明明就是王妃自己愿意嫁给王爷的。
    苏慕白看也没看卢娴静,唇角一勾,宛如三月春风吹过这冰天雪地的街道。
    “江沅,打完了没,要不要帮忙?”苏慕白含笑着问道。
    卢方睿:“……”
    江沅似笑非笑地瞥了被她踩在脚下的卢方睿一眼,一边收回脚,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打完了。”
    周围的其他围观者也全都跟哑巴了似的,傻愣愣地看着这一幕,看着打人的丫鬟服侍她的主子上了马车,看着那辆马车堂而皇之地在五城兵马司那些人的护送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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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2章 新年(二更)
    直到这一行人马消失在前方的分岔口,多宝斋的门口才又动了起来,那些看完热闹的路人又继续往前走去,各走各的路。
    只留下卢家几人以及附近几个铺子的人还在原地。
    卢家的两个家仆已经将卢方睿从地上扶了起来,此刻的卢方睿灰头土脸,湿了半边的头发与衣襟沾满了尘土,那红肿的右半边脸上,眼皮已经肿得跟金鱼眼似的,把他的五官都挤得变了形。
    卢娴静既憎恶楚千尘,又心疼兄长,咬牙切齿地嚷嚷道:“三哥,我们非得进宫里去告上一状不可!”
    公主竟然连驸马都敢打,简直不守妇德!
    祁安菱红了眼,眸子里泪光闪烁,却是隐忍着没让泪水滑下。
    她正仔细地用柔软的丝帕给卢方睿擦脸,颤声道:“爷,你的脸被烫得厉害,得赶紧请大夫看看才行……”
    卢方睿偶尔被帕子碰到痛处,就倒抽一口气,面皮也是一颤,心中恨恨,恼怒、羞愤、憎恶等等的情绪交织成一张大网,将他网在其中。
    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从前静乐根本不敢对他大声呼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可现在,她居然敢朝他泼茶以及掌掴了。
    他当初就跟母亲说了,这些公主仗着流着皇家血脉,就自以为是,猖狂傲慢,根本就不是良配!
    卢娴静想了想,果断地说道:“三哥,菱姐姐说的没错,你这烫伤,得赶紧请大夫才行。你和菱姐姐先回去,我这就进宫去找皇后表姐,一来告静乐和宸王妃一状,二来也可以给你请个太医。”
    卢方睿现在浑身都痛,不止有脸上的烫伤,刚刚还被江沅揍了一顿,也许连肋骨都被对方踩断了也不好说,就同意了卢娴静的提议。
    于是,卢方睿和祁安菱上了一辆马车,先回公主府,而卢娴静上了另一辆马车,与她三哥背道而驰,去了皇宫。
    一炷香后,卢娴静就出现在了凤鸾宫,加油添醋地告了楚千尘与静乐一状,斥静乐抛夫离家、泼茶打人,却半点不说卢方睿的不是,几乎把他说成了情深义重的小可怜,而楚千尘与静乐自然成了无端打人的恶霸。
    末了,卢娴静用帕子悲切地按着眼角,抽噎道:“表姐,您是没看到我三哥的样子,半张脸都被烫得不成样子……”
    皇后一向护短,勃然大怒,对着凤鸾宫的大太监利公公下令道:“给本宫立即宣静乐长公主进宫!”
    但是,皇后的口谕即便传到了公主府,也是徒然。
    静乐压根不在公主府,满公主府上下都不知道静乐这几天到底住在哪里。
    这件事一时陷入了僵局,皇后也是束手无策。
    即便皇后知道静乐今天和楚千尘在一起,却也不好把口谕传到宸王府,谁人不知宸王府一向不待客,也不会对区区的静乐破例。
    皇后心知,就是她派人去宸王府宣楚千尘觐见,楚千尘恐怕也不一定会进宫。
    皇后憋着一口气,只得赐下一大堆钱物,安抚了卢方睿一番,说是等静乐回公主府再说,毕竟静乐不可能躲一辈子的,她总要参加正月初一的朝贺。
    卢家人连番进宫找皇后哭诉了一番,闹得皇后头疼不已,心里自是迁怒上了静乐与楚千尘。
    对于外头的这些纷纷扰扰,楚千尘半点没在意,她正在王府里跟顾玦一起写“福”字。
    屋子里,两人一猫,人很安静,猫却不太安分,“喵喵”地叫了不停。
    这两天时不时就下雪,地上、树梢与墙头都有积雪,猫根本就没法出门浪了,雪地实在是太冷了。
    月影甩动猫尾巴绕着楚千尘的裙裾打转,一会儿叫得凄厉,一会儿叫得缠绵,一会儿叫得软糯。
    可任它怎么撒娇卖乖,楚千尘都没理会它,一方面是她也没办法让冬天提前结束,另一方面是因为她正在给顾玦伺候笔墨,红袖添香。
    她最会磨墨了,磨的墨恰到好处,不深不浅,不浓不稀,色泽黑亮,墨香淡淡。
    顾玦一笔而就,又写好了一个“福”字。
    看着刚写好的“福”字,顾玦想起了一些往事,有些怀念地说道:“从前父皇在世时,每年过年,都会带着我们兄弟几个写‘福’字,然后再赐下去。”
    文武百官皆以得了皇帝赐的“福”字为荣耀,拿不到皇帝写的,能得太子与皇子们写的“福”字,他们也觉得高兴,反正也就图个喜庆而已。
    待墨干,顾玦就把这张刚写好的“福”字往旁边一放,书房里已经铺了七八张“福”字了,每一个“福”字都选用不同的字体。
    楚千尘昨天和静乐去逛街时,想到了上次她和顾玦逛街买的红纸。
    马上要过年了,楚千尘觉得王府里还是要喜庆一点得好,就让顾玦多写几个各式各样的“福”字,好贴在府中各处,讨个喜头。顾玦闲着也是闲着,一切都听她的。
    楚千尘美滋滋地欣赏着顾玦的字,觉得他的字真好看。
    他的狂草狂放大胆;楷书端庄雄伟;隶书圆润飘逸……
    楚千尘伸手捏住顾玦的袖子,道:“歇一会儿再写吧。”生怕他累着。
    于是,顾玦就把手里的那支狼毫笔递给楚千尘:“你来写对联?”
    楚千尘从善如流地接过了笔,顾玦就在一旁为她铺纸,反过来为她伺候起笔墨来。
    楚千尘看着他给她磨墨,愉快地弯了弯唇角,心情好得不得了。
    她执笔沾了点墨,略一沉吟,写了两句常见的春联:五湖四海皆春色,万水千山尽得辉。
    她用的是行书,遒美健秀,飘若游云,矫若惊龙,不似女子所书。
    顾玦一眼就看出来了,她仿得是谢文靖的行书。
    她还真是喜欢谢文靖。
    顾玦微微一笑,接过了她手中的那支笔,由他来写了横批:万象更新。
    他用的也是谢文靖的行书。
    这副对联摆在一起,乍一看,根本就看不出是出自两个人之手。
    楚千尘眼睛一亮,抿唇笑,眼角眼梢好似浸在蜜糖水里一般,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兴致勃勃地提议道:“我们一起写些对联,然后拿去送给娘、三姨母、还有静乐他们好不好?”
    “你说,他们能不能看出这是我们俩写的?”
    不等他答,她又乐不可支地说道:“肯定看不出。”
    顾玦见她开心得好似一个天真的孩子,就当陪她玩,略一沉吟,就执笔写下了第二副对联的上句:天上庆雪呈瑞采。
    楚千尘又去接下句。
    两人你来我往,一口气就写了七八副对联。
    写完后,楚千尘就招来了琥珀,让她去送对联,又让蔡嬷嬷她们去阖府贴“福”字和对联。
    她自己又让江沅把刚打好的那些银锞子拿了过来,把那些银锞子挑拣着装进荷包里。
    这是过年时要给楚云沐、楚云逸、顾之颜、安乐、静乐他们的压岁钱。
    这些明明只是一些细微的琐事,她却做得不亦乐乎,写完了“福”字与对联的顾玦就在一边看看书,也看看她,屋子里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安宁。
    无论是顾玦还是楚千尘都知道,这种普普通通的日子有多珍贵,这是用无数人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才换来的安宁。
    他们都喜欢,也享受这种时光。
    楚千尘还没装完银锞子,琥珀就回来了,身上还带着一丝丝外面的冷气。
    琥珀送出去对联,拿回了一些点心与特产,可谓满载而归,还把沈氏、沈菀她们的问好也一一转达了,最后才说到静乐:
    “王妃,长公主殿下已经亲自把对联贴上了,奴婢看她喜欢得紧。殿下瞧着比昨天又精神多了,听宫女说,殿下昨晚睡得极好,一夜都没醒过。”
    静乐一直有睡眠不好的毛病,夜里常常要惊醒好多次,楚千尘虽然能用熏香为她助眠,但治标不治本,心病还需新药医。
    琥珀心里也是唏嘘,想起了什么,又道:“王妃,奴婢回来时,路过了殿下的公主府,听说皇后娘娘正给卢驸马送赏赐呢,昨天送太医、药材与补品,今天又送了绫罗绸缎与首饰字画。”
    “皇后娘娘自己也是有公主的,这要是驸马苛待公主成了风气,以后三公主又当怎么样?”
    琥珀觉得皇后做事简直是不知所谓。
    皇后怕是以为三公主是嫡女,有她和太子撑腰,驸马不敢这么对三公主。但是,三公主智力有损,是孩童般的性子,驸马想要拿捏三公主可远比拿捏普通人要简单多了。
    更何况,皇后也不能看顾三公主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