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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戈从小到大听过这句话无数次,他本能地对这句话感到厌恶。
“因为没忘,所以我才要为先前的所作所为赎罪。”
怀父揉开紧皱的眉头,头疼地说:“为怀童?只不过是一个误会,找他说清楚了不就好了吗?那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性子总不会出错。”
怀童的性格总要比怀戈这个木头好得多。
怀戈的心彻底凉了。他原本还期待怀父会对怀童有那么一点愧疚,但现在看来他错了,怀父没有一点悔过的意思,仍旧没有把犯过的错放在心上。
从小便是这样,怀父从没有真正关心照顾过他的情绪。直到怀童出生,他以为怀父是真正爱怀童。但现在他意识到,怀父对怀童的爱,也不过是爱怀童给他带来的虚荣和夸奖。
想起调查结果里写得明明白白的,怀童一年来所遭遇的一切,怀戈便心如刀割,恨极了一年前的自己。
他轻声:“父亲,您真的觉得这只是一个简单的误会?”
怀父头疼得很,他疑惑:“难道不是?别闹了,这件事我不想再闹大遭人笑话。你把他找回来,好好道歉,那孩子不会说什么。”
不会说什么?好一个不会说什么!
怀戈心里掀起滔天怒火,为他自己,更为怀童。他冷峻的面容更冷,手上青筋暴起,口中有了血腥味,才勉强维持住了理智,“助理!”
“让保镖进来!”
方才抓唐白的壮汉保镖再次进入。
怀父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眼瞳睁大,“怀戈!不孝子!你想干什么!”
秦娇也恐慌:“他是你爸!”
怀戈挥手,冷声:“父亲病了,当然是要回房间好好休息。”
很快,保镖动作,不管怀父怎么挣扎都没用,只能怒声斥骂怀戈,但那对于怀戈来说,都是不痛不痒的话。
他表情淡漠,没有任何回应。
解决了怀父,怀戈回身,眼睑低垂,淡声:“母亲,您该看资料了。”
眼睁睁地看着怀父被抓上去,秦娇瑟瑟发抖,加上方才被怀戈的眼神吓得不轻,她手指哆嗦好几下,才成功拿起那一沓资料。
调查结果的资料很多,她一张一张看过去,不知不觉,心中的忐忑害怕消失,她再次哭成泪人。
“怎么会这样?这是真的吗……?小白,他、他骗了我们这么多?”
“很多事情,您不是很清楚吗?”怀戈指着其中一张纸,神情漠然,“很多事情,您都是知道真相的吧?但是为了唐白,还是毫不犹豫地把罪名定给怀童。”
她真的知道吗?
秦娇恍惚,心碎成一瓣一瓣,“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
怀戈眼神晦暗,终究不愿意和秦娇多说,“母亲身体抱恙,这几天就不需要出门了。”
秦娇失魂落魄地看着手中的调查结果,失声痛哭。
最后,怀戈留下保镖看守,带着助理离开别墅。
重新回到车上,助理望见怀戈疲惫的侧脸,不由劝慰:“总裁,您必须要去吃饭了。”
不吃饭怎么处理堆积的工作?不处理堆积的工作以后岂不是更忙?
吃饭?没有胃口。
怀戈用力地捏了捏眉心,“先回公司。”
“可是您的身体……”
怀戈重复:“回公司。”
助理闭嘴不敢多言。车子缓缓启动,很快驶出别墅区。
只是在回公司路途中,又看见一个不该看到的人。
唐白站在马路中间,张开双手强行拦车,大声叫唤:“怀戈!你下车,我有话和你说!”
他被怀戈的保镖丢出别墅后,就被一群蹲守在记者发现,跑了好久才甩开。逃跑中途还被狗追!差点被咬了!现在好不容易才守到怀戈的车,他想也没想就冲上去拦车。
车子被强行逼停,本来在车上闭眼小憩的怀戈被吵醒,他睁开眼,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分明没睡。
“发生什么了?”
助理擦擦额头上的汗:“有人强行拦车。”
差点就撞上了。
看见车辆停了,马路中间的唐白流着泪祈求:“真的不是我做的,大哥,你相信我。”
怀戈点漆的瞳孔黑如墨,他降下车窗,冰冷的声音在微凉的夜色里裹上层霜,“不是你做的?”
唐白着急地解释:“是!不是我做的!”
怀戈没有回答,直接下车。唐白被他的气势吓得想要后退几步,但又硬生生止住脚步,站在原地,希冀地看向怀戈,“大哥,你相信我!”
“大哥?”怀戈在唐白面前站定。
“大哥……”唐白听他的语气以为有希望,神色委屈,“真的不是我做的!”
下一刻,他被踹倒在地,怀戈的皮鞋毫不留情地踩在他身上,怀戈冰冷的面容在夜色里像是恶魔,“再叫我大哥,舌头给你割下来。”
………
半小时后,本该出现在公司的黑色车辆重新出现在怀童居住的小区楼下。
车内,怀戈疲惫至极地闭上眼睛,对助理说:“你回去吧,可以下班了。这个月的加班费三倍计算。”
“是。那我先走了,总裁您注意身体。”
助理不由感叹,男人心,海底针。原本说好的回公司,结果只是在半路上遇到唐白就改变主意,又来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