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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自然看见了怀童和牧东。
而后,裴砚山猛地从导演椅上起身,逐渐瞪大眼睛。
怀童全身湿透,黑发发尾还有水珠,鼻子红红的,像是被欺负了。穿着的白T沾了泥,黄了一片,手上还沾了一大块不知道是谁的骇人的血渍。
裴砚山看见怀童一身狼狈,吓了一跳。他捏了捏鼻子,问怀童:“你是去玩泥巴了吗??”
怀童很老实,轻飘飘回答:“去打架了。”
裴砚山:“??”
牧东很真诚地替怀童作证:“他没骗人。”
打的还是你亲爱的侄子,那手上的血也是你侄子的。
裴砚山:“……”你们要气死我是不是?
裴砚山算是看出来了,在皮和气人这一方面,牧东和怀童简直一脉相承。
也不知道谁学的谁。
“行行行,快回去!”他头大地把怀童赶回房间。
过了几分钟,滂沱的大雨里,又走近一个模糊的人影。
天气阴凉昏沉,那影子走路摇摇晃晃,模糊又诡异,站在工作棚的工作人员纷纷紧张地站起来。
会是什么?
鬼魂?还是穷凶极恶的歹徒?
裴砚山微微眯眼,心也跟着提起来。
麻烦了,他怎么觉得这个影子这么熟悉?怎么跟他拍过的丧尸片里的丧尸这么像呢?
他清清嗓子:“各部门人员注意,戒备!”
工作人员当即拿起了防爆叉。
于是,打了一架又在半路摔了一跤的金毛差点被害怕的工作人员叉出去。
防爆叉就在身侧,距离他不过10cm。
金毛:“盯——”
工作人员:“盯…”
裴砚山扭过脸,吹口哨。
双方对峙一分钟。
“你们在拍电影吗?”脏兮兮的金毛推开防爆叉,还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他这么一打喷嚏,裴砚山才注意他脏得不行的衣服。
如果说裴砚山看到怀童一身狼狈是吓一跳,那么看到更加狼狈的裴青学时那就是差点昏古七。
金毛脸上青了一块,手指、下巴有擦伤。这还是能看到的,也不知道不能看到的身体各处不知道伤成什么样。
裴砚山忍住拿起大喇叭,让人把他叉出去的欲望,眉心跳了跳,问:
“你也是去打架了?”
身上的狗毛脏得都打结了,金毛的心情看起来意外地不错。他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热水,尾巴快乐地摇晃,回答:“你怎么知道的?”
还和怀童和好了啦啦呜呜呜呜
金毛快乐摇尾巴。
裴砚山:“……?”
来人,帮我把他叉出去!打架还有理了!
当然,裴砚山也就在心里吼两声。
一个不仅是节目组宝贝,还是金主爸爸的宝贝,另一个是他亲侄子,两个都打不得骂不得。
裴砚山觉得自己需要氧气瓶。
原本今天下午下雨,节目组的第一拍摄计划搁置了,需要启动第二拍摄计划。结果两位祖宗相继受伤,第二拍摄计划也不用启动了。裴砚山只能让嘉宾继续休息,等待后续雨停。
反正全场损失由金主爸爸路知雪买单。
怀童进了房间,牧东把医药箱里的东西放下,叮嘱了怀童几件事,就去忙工作了。
节目组有些工作需要收尾。
怀童送走牧东,拖着脚步去浴室。舒服地洗完澡后,路知雪的视频电话就打过来了。
“喂?”
他的声音像是泡在水里,软乎乎的。
电话一接通,路知雪就黏糊糊地大喊:“童童,想你,想童童。”
语气雀跃,就差没有手舞足蹈了。
怀童掩了掩浴袍,确定把打架受伤的地方都遮起来后,才抬头看镜头,他轻笑:“分开还没有一天,这么想我?”
路知雪被怀童低头系浴袍的模样蛊得不行,眼睛直直地盯着屏幕,目光直白又炽热。他用手指对着手机屏幕,似乎在隔空触摸怀童,“想,很想。”
镜头晃动,对准天花板,怀童好像是在走路。路知雪有些急,他弓身,裁剪得当的西装马甲勾勒出优越的肌肉线条。
“看,看,童童!”
怀童又笑了,笑得很轻,若有似无的笑声似乎是撩人的羽毛,撩得人心痒痒的。
镜头摆正,怀童的声音传来:“有多想我?”
路知雪总算能看见怀童。
刚刚洗完澡,他眉梢眼角都是湿润的艳红,唇色也红润润的,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咕嘟咕嘟晃动的果冻。
果冻很好吃,软软滑滑,轻轻一咽就能滑入喉咙里。
“很想…”
路知雪不自觉咽了咽分泌出的唾液,脸色酡红地靠近。
他恨不得钻进去镜头,和怀童亲热。
怀童没他的急切,依旧是慢吞吞地把手机立着,拿起水杯轻轻喝了一口水。
他纤长白皙的手指挂着几滴欲落未落的水珠,指节湿漉漉。
路知雪目光赤忱,微微张唇,在想象。
那几根手指,刚从他嘴巴里拿出去时,也会这么湿,还会有浅浅的,属于他的牙印。
怀童嘟囔:“你还是没说有多想。”
他把手机靠在桌子上,镜头斜着往上,冷白的胸膛在暖黄色灯光照耀下好似一块温润的玉石,浴袍衣襟散开一大片,却又恰好遮住需要遮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