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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泪把他脸上的脏污冲刷出两条白皙的道,他呆愣着,仿佛滑稽的小丑,看着从天而降的神明对他说,一起逃。
    他被小怀童拉着,在小巷里奔跑。最后,小怀童把嚎啕大哭的他抱在怀里,安慰他不哭。
    在医院里醒来,他抱着小怀童才能睡着,和小怀童呆在一起才能有安全感。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年,他才终于走出来,却也对怀童更加依赖。
    自那以后,裴家认为他废了,于是又有了裴屿。外界都在议论这件事,不少人觉得裴家这一做法过于无情。但是裴青学其实一点也不在乎,他不在乎裴家继承人的位置,他只在乎怀童。
    可现在他在乎也没用,再也没有人能对他说这句话。再也没有人会拉着他的手,对他说,我们一起逃。
    怀童不要他了。
    裴青学抱着怀童的腰,哭着乞求:“怀童,对不起,我会变得有用的,你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好不好…对不起,是我错了,对不起,怀童…”
    怀童低头看他,橙色瞳孔里没有任何情绪。残忍地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钳住他的下巴,看着他满是泪痕的脸。
    今晚没有星星,但月亮很圆,月光很亮,像极了怀童来救他的那天。
    裴青学泪眼婆娑,抓着怀童的手指哀求,“不要,怀童,不要抛下我…”
    他慌张地看着曾经于黑暗里拯救他的神明,红着眼哽咽:“我会变得有用的,会对你有用的,只对你有用…怀童,求你,不要抛下我,不要…”
    怀童放下手。裴青学流泪想说话,却发现喉咙无法发声。他只能张着唇摇头,让怀童不要放开手,下一刻却看见怀童脸上的情绪消失殆尽。
    怀童松手了。
    “裴青学,太难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  高考陆续放榜啦,祝大家金榜题名!!考上理想的学校!!
    大金毛说的有用,具体参考32章童童说,“和你说话对我有什么好处?”
    第35章
    “哭得太难看了。”
    怀童被他哭得烦,干脆松开手,却被裴青学慌张地再次抓住。
    他坐在地上,毫不在意身上高价私人定制的衣服被蹭得多脏。
    听出怀童话里的嫌弃,裴青学几乎是瞬间止住眼泪,抓着怀童几根手指不愿放开。
    “不要松开,不要,我不哭了,不哭了。”
    往常骄傲的大金毛像是被主人抛弃的落水家犬。
    怀童突然很好奇,裴青学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当初怀家抱错事件发生后,裴青学是站在唐白那边的。
    裴青学当时是毫无理由地站队,怎么也不愿意说出原因。但怀童认识裴青学多年,就算他不说,怀童也能早猜到这只脑子经常不正常的大金毛在想什么。
    一定在想,如果怀童被怀家赶出来了,他就能名正言顺收留他,这样他就能永远和怀童呆在一起。
    裴青学望穿秋水地等啊等,那一天终于如他的愿到来了——怀童被赶出怀家。
    当天,裴青学便开心又别扭地对怀童抛出一起住的橄榄枝。等怀童消息的过程中,他连要给怀童买什么样的毛巾牙刷都想好了。只是他没想到,怀童拒绝了他。
    于是长了一张嘴不如不长的金毛愤怒地开始无差别乱咬,甚至赌气公开表明站在唐白那边。
    为了气怀童,还几次带着唐白在怀童面前转悠,幼稚地在怀童面前做戏对唐白好。
    怀童也因此被圈子里的更多人孤立,陷入更艰难的境地。
    当时的生活本来就难,再难点无非是地狱模式加点debuff。怀童不在意,他也不想评价裴青学这种小学生行为。他只是在疑惑,裴家到底是怎么养出这么个奇葩?这么多年他又是怎么惯着裴青学?居然把人惯成这样。
    最后离开前,怀童还是对这只大金毛放心不下,才又折返回裴家,嘱咐了他许多。
    只是,裴青学不愿意听,甚至亲自用言行举止告诉他,他还能让他更失望。
    怀童思绪开始飘远,又被裴青学烦人的抽噎声拉回。
    裴青学拉着他的手不愿意松开,眼里憋了一大泡眼泪不敢哭。
    一年过去,一点长进也没有。一张嘴还是不会说话,人也幼稚得要死,动不动就爱在他面前哭。
    看来教训还是不够。
    怀童面无表情地低头,裴青学期冀地对上他的视线,狗狗眼里燃起点点亮光。
    怀童问:“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吗?”
    重逢以来,裴青学害怕怀童说话,却又欣喜怀童和他说话。
    他怕怀童再说那些伤人的话,又想和怀童多亲近一些。但是现在只要怀童愿意和他说话,他就心满意足了。无论说什么,只要不把他当陌生人,他都接受。
    裴青学心里欣喜,他小心翼翼踌躇地说:“你说让我不要再臭着脾气…”
    “为什么我说了,你也不改?”
    没有不改,他只是,只是想要怀童多看看他。
    裴青学一下子握紧怀童的手,怀童冷白的皮肤瞬间多了两道红痕。裴青学看见了,怕弄疼他,又小心地松开一圈,眼巴巴地说:
    “我现在改了,改了的,真的。”
    裴青学发色已经从蓝色染成白金色。
    夏天的夜晚比白天凉,但热气还是汹涌地存在着。他先前蹲在角落里哭得久,闷出一身汗。原本做好发型的白金色头发已经湿成一绺一绺,可怜兮兮地搭在额头上。鼻尖冒汗,眼睛也在往外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