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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对黑蛇说:“你学他干嘛!!不准学!”
    模样活像个操心的大家长。
    怀童不为所动,冷酷:“你应该问问他对我干了什么。”
    小乌也附和冷酷地嘶嘶两声。
    牧东:……气死他了!真是有什么样的蛇就有什么样的主人!
    小乌无视他“你被带坏了”的眼神,尾巴尖尖从怀童口袋里圈出一颗糖,举到怀童面前。
    一人一蛇,配合默契。
    牧东眼神一言难尽,他看向卧室。
    床上,一个白发、鼻尖通红,眼角挂着泪,哭得脸色苍白精致的少年紧紧揪住一件外套,没有安全感地低头,深深地埋进外套里,似乎要把那外套的味道刻入骨髓,嘴里还不停呢喃怀童的名字。
    人都这样了,能对你做什么啊?!
    突然,牧东想到什么,他有些崩溃地大喊:
    “你别告诉我,你背着我接的私活就是贩卖人口??!”
    第13章
    牧东声音大到有破音的趋势,紧接着像是怕吵到卧室里的人,尾音又低下来,听着有些滑稽。
    怀童坐到沙发上,少见烦躁地抬手用虎口揉了揉眼睛,“开什么玩笑?”
    路知雪在车上晕了,他总不能把一个病患独自丢在车里。
    怀童的语气不似作假。
    牧东缓和语气,没再多问,只是提醒:“明天还有工作,不要乱来。”
    说完,他鼻翼扇动,皱眉:“不行,没有工作也不能乱来,以后都不能乱来!”
    他语气郑重,像是怕自家白菜被拱。
    怀童眼睛眯成一个小黑点,齐齐往右边,也就是牧东的方向看,无语:“我能干什么啊?”
    把路知雪打一顿算乱来吗?
    牧东摸着下巴点头赞同,“也是,你还小。”
    牧东平时对怀童没个正形,但遇到正事时却很可靠。
    虽然这时候总是摆出大家长的架子对怀童说教。
    一年下来,怀童几乎要把牧东翻来覆去的那几句话背熟了。
    于是怀童接着他的话:“别做这些事。”
    牧东:“别做这些事。”
    他们几乎同步出声,同步结束。牧东握着水杯,挪动眼珠子,不出所料撞上怀童戏谑懒怠的眼神。
    牧东轻咳一声,掩饰性地喝了一口水,年轻蜜色的脸有些红。
    “你、你知道就好。”
    无论他多大,牧东都觉得他是小孩子。怀童曾经一段时间很气,无数次纠正无果后也就放弃了,有时候还会附和他说话。
    他不知道,这是大家长的滤镜。
    怀童打了个哈欠,头枕着手,懒洋洋地说:“当然知道,你下楼的时候小心点,别又摔了。”
    这是变相地赶人了。
    牧东弯身放下水杯,把桌子上的垃圾食品包装袋收拾好后又起身,他嘱咐:“裴屿和陆嘉刃在我这里买了你的微信号,我给你,你回头记得通过。”
    怀童挥挥手。
    牧东拎着垃圾,站在玄关处换鞋:“我明天再来找你。”
    怀童举手,拉长声音:“拜——拜——”
    在小窝里的黑蛇也甩甩尾巴。
    牧东学着他:“明——天——见——”
    他话音落下,沙发后就清晰传来门关上的声音。
    走了。
    怀童收起笑容,恢复面无表情。他对着钻回小窝里黑蛇自言自语:“小乌,过来。”
    似乎察觉主人心情不佳,黑蛇虽然动作乖巧地爬上去,但叫声却有点凶:“嘶嘶…”
    “比某些人会看脸色多了。”怀童嘟囔,摸摸黑蛇脑袋,朝卧室走去。
    他推开卧室门,没有走进去,而是斜斜靠在门框,“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路知雪抱着他的衣服,白发凌乱,阴鸷的烟灰色眼睛发红。看见怀童的那一刻,他的眼睛变成蛋花状,眼泪就要掉不掉地在眼眶。
    他张着嘴,像是想扑上来却又不敢,只能在原地委屈,“哥…”
    怀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拿出手机,“路家有没有能来接你的人?联系方式告诉我。”
    黑蛇是见过路知雪的,这个总喜欢和他抢主人的人!
    它用一双豆豆眼警惕地看着路知雪,从怀童的口袋钻出,游弋往上。
    路知雪瞪它。
    黑蛇也不甘示弱。
    但在怀童看过去时,一人一蛇又默契地移开视线。
    怀童没有和他周旋的心思,他直接地又问了一遍:“电话,或者自己找人来接,选一个。”
    路知雪听见这句话,蛋花状的眼睛里转圈圈的眼泪就啪嗒啪嗒下来了。
    “哥、你信我……”
    怀童不是那种喜欢“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狗血古早情节的人。
    有事情一定要解释清楚,这曾经是他和路知雪的约定。
    路知雪在车上的解释,他是相信的。
    只是许多混乱的事混杂在一起时,他也分不清楚他是否继续能够以正常关系和路知雪相处。
    加上当年的事情…
    路知雪哭得很凶,眼泪一颗一颗掉,同时还微微张唇,露出里面一截殷红的舌。
    似乎在渴求什么。
    口欲期?还没过去?
    怀童皱眉,“我们已经分手了。”
    路知雪摇头又点头,鼻子通红,泪眼涟涟,语气磕巴:“没、没有…童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