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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聊了一会才挂断了电话,卫景行挂断了电话之后,嘴角的笑意就没有停下来过。直到身后传来开门声,他脸上的笑才重新变得淡漠,像是一张毫无温度的假面具。
而这边左彦在将手机放下,挑起一筷子米粉时才想起,卫景行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
只是这筷子米粉最终没有送到自己的嘴里,原因无他,左彦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王浩思,左彦看清楚了才接的。
“你现在在哪?”一上来就是王浩思成熟干练的问话,连一点虚头巴脑的问候都没有。
“在影视城附近的小吃街,找了一家店吃饭。”共事这么久,左彦瞬间接上了王浩思的脑回路,爽快地报出了自己的地址。
\面试的怎么样?\王浩思直接问道。
左彦将跟卫景行说的话又说了一遍,王浩思沉思了一下:“这件事情可能要出问题了。”
“怎么回事?出什么问题了?”左彦从王浩思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对劲,将筷子上挑着米粉放回了碗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先回来,我在你的酒店房间门口等着你。”
“行。”左彦赶紧应声,他已经没有了吃饭的胃口,放下筷子就走了,在外面打了一辆出租车到了酒店。
王浩思就在左彦门口等着他,左彦赶紧上去开门让他进去,王浩思坐下之后连水都没喝,直接进入正题,给左彦讲了一下自己这边得到的消息。
王浩思的一个朋友今天正好去医院检查身体,左彦想吐槽王浩思这种性格竟然还有朋友,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如果在这种时候打断他的话,左彦觉得自己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朋友等结果的时候想抽烟,医院有没有吸烟室,他只好上了天台,在一个角落里点着一根烟。才吸了没两口就看到刘永年脚步匆匆的往这边过来。
他也是圈子里的人,刚想抬手打个招呼,没想到刘永年没看见他,直接将人略了过去,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看刘永年的表情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事,拿着电话对着那边破口大骂,没有了一直以来的沉默。朋友碰上这种事情也很尴尬,烟也不吸了,想着赶紧走人,结果刚想走就听到了刘永年说出了左彦的名字。
朋友想要伸出的脚又收了回来,因为知道王浩思手底下带的艺人就有左彦,忍不住好奇心还是又听了一耳朵,这才知道刘永年为什么情绪起伏这么大。
却原来是对方用刘永年常年缠绵病榻的妻子作为威胁,让刘永年将左彦换下来,不然就让他们连住院费都交不起。朋友听的咋舌,心想这是法治社会吧?为什么还能这样威胁人?
再往下听才知道刘永年有一个儿子,好赌博,他妻子的病也有他这个不孝子的一份。刘永年早就跟他儿子断绝了关系,只是人越老就越想有个念头,近几年开始跟他的儿子关系融洽起来。
儿子也表示再也不去赌博,谁知刘永年刚刚知道他赌博就没断过,只是在他面前装的好。接二连三的打击让这个年近半百的中年人身体忍不住晃了晃,背影一瞬间佝偻了起来,让人心酸。
朋友刚想过去帮忙,就听到刘永年低声应了句好。
他这就站不住了,赶紧下了天台,给王浩思去了电话,讲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王浩思听了之后又利用手中的人脉探听了一下,果然发现了蹊跷。据一个工作人员所说,他本来拿到合同是要跟左彦进行接洽的,只是电话还没打过去,就被重新叫了回去,再出来的时候手上的资料就变成柯元洲的了。
事情就是这样,王浩思说完发现没水,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左彦倒了一杯往他面前推了推:“事情就是这样了,你还好吗?”
回答王浩思的是砸到墙上的一拳,砰地一声大得很,让人听起来就痛。
“你这是干什么?”王浩思难得皱起了眉,赶紧将左彦的手拉了过来。左彦用的力气大,指骨上一片擦伤,严重的地方流了很多血。墙上也沾上了血迹,正缓缓地往下淌。
左彦没有回答王浩思的质问,他低着头,过长的刘海垂了下来,将脸上的表情完全遮盖了起来,让人看不清他在想着什么。
王浩思见流血了,赶紧翻出医药箱找到绷带,又拿出了酒精消毒。左彦想将手抽回来,却被王浩思一把拉住了:“别动,我要消一下毒,疼也忍着点。”
左彦不动了,王浩思很少见他这安静,侧头看了他一眼,心底叹了口气给他消毒。才倾倒了一点酒精左彦就受不了了,他抽了抽手想将手缩回来,却被王浩思牢牢地抓住。
“疼。”他低声说道,嗓音有些沙哑。
“活该,让你忍着。”王浩思冷酷的不听左彦的撒娇,将三分之一的酒精都倒了下去,给伤口冲洗。
见左彦又不说话了,王浩思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安慰一下他,只是王浩思很少做这种动作,倒是僵硬不少:“别想了,总是会有办法的。”
“办法?什么办法?将这件事情告诉仇导,然后事情暴露刘永年倒霉?除了这个难道还有什么别的方法?反正只要结果是好的谁利益受损都没问题的吧?”左彦说话带刺,极有攻击性。
“你这么想我?”王浩思没回答左彦的这个问题,反问道。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说话没过脑子。”左彦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了,抿着嘴角给王浩思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