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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下周六的时候带着狗狗来做一个检查。不过不来也可以,布丁吃进嘴的药不多,药物导致的胃出血在我们这里已经治好了,只是后续需要再养养胃,您可以放心。”
……胃出血了。
陈述厌有些心疼自家狗子,抿了抿嘴叹了口气,说我下周六带着它去看看。
然后他起身,给布丁倒了些狗粮——他一开始怕布丁吃不了他家有的狗粮,没敢给。毕竟之前宠物医院的人说它现在玻璃肠胃,陈述厌生怕它的胃会玻璃到狗粮也吃不了,中午还给它拿鸡腿肉煲了肉汤。
那既然没玻璃到这个份上,陈述厌就给它倒了些狗粮。他没倒多少,这傻崽子给多少吃多少,实诚得很。
给倒完狗粮以后,陈述厌又去给它拿另一个碗盛了些肉汤,第三个碗倒了水,全并排摆好了。
布丁晃晃悠悠走过去吃了。它走起路来底盘不稳,摇摇晃晃的。
陈述厌望着它的背影,忍不住揉了揉自己已经好了的腿。
“他给狗下的什么药?”陈述厌问。
徐凉云又愣神了,陈述厌一说话,他才被拉了回来。
徐凉云“啊?”了一声。
“那个快递员。”陈述厌说,“他不是被闻人玉指使的吗,给布丁下了什么药?你去的时候它什么样?”
“……它倒在地上,吐了点血。”徐凉云答,“我叫人送去宠物医院,自己跑出去找你了。把它送去的人后来告诉我,给狗下的药是农药,他是把农药抹在火腿肠上面了……怕你担心,我没敢告诉你,闻人玉其实是冲着把狗毒死去的。”
陈述厌:“……”
“不过你别担心,那快递员养过狗,他对狗有点感情,没舍得下死手。所以火腿肠上的农药成分不大,应该是用水稀释过。而且他没用闻人玉告诉他的农药牌子,他知道那个会害死狗,用的是毒性不强的农药,掺了点安眠药进去,布丁那时候才动不了。医院的人给洗了胃,说也幸好是吃进嘴的不多,洗完胃以后就是有些胃出血,毒性不大,没威胁到生命。”
陈述厌沉默了下来。
片刻后,他喃喃问:“怎么总有人恶意这么大呢。”
徐凉云没吭声。
他垂了垂眸,扒拉了两下碗里的饭,然后把筷子放了下来。
徐凉云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道:“这就是人啊。”
“也是。”陈述厌苦笑一声,道,“吃饭吧。”
吃完饭后,徐凉云自发地收拾了碗筷,去厨房刷碗——他们家以前就是这样,陈述厌负责做饭,徐凉云负责刷碗。
布丁也干完了饭。它爹咪的做饭手艺还是一流,它很满意,吃完肉汤就舔着嘴往窝里走了,嘴边还滴滴答答滴着汤水。
陈述厌看了它一眼,痛苦面具瞬间上脸,抽出张纸来就追了过去:“布丁!!”
布丁嗷呜一声,乖乖被逮住擦嘴。
陈述厌给它擦干净了嘴,把纸团成一团,放到茶几上,轻皱着眉骂它:“吃得到处都是,你饿死鬼投胎吗?”
布丁嘤嘤。
陈述厌看了它片刻,很快就皱不住眉了。
他的表情慢慢柔和,最后叹了口气,把狗往怀里揽了揽,头埋进它柔顺的毛里。
“别怕啊,布丁。”陈述厌说,“你没事,我们都好好的。”
布丁呜呜了两声。
它知道陈述厌在说什么,抬了抬爪子,安慰似的蹭了两下他肩膀。
陈述厌抱了会儿布丁以后,就往后一仰,靠在沙发上,松开了布丁,开始撸狗。
他揉它的狗头,捏它的脸,又摸它柔顺的毛。布丁很配合,一直咧着嘴乐。
陈述厌心情很好,撸到开心处忍不住傻乐了两声。
厨房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是徐凉云在洗碗。
一切都岁月静好。
陈述厌捏着布丁的狗脸,开始跟它聊天:“你爹是不是瘦太多了?”
布丁又嘤嘤,它是个嘤嘤怪。
“就是,他现在还不习惯我亲他。”
陈述厌压低声音,跟狗轻皱着眉嘟囔着抱怨:“有什么不习惯的,我还想跟他睡觉呢。”
布丁呜呜。
“他现在生病了。”陈述厌揉着狗头,说,“你得……”
话到此处,厨房里突然传来一声陶瓷碎裂的声响,听起来像是徐凉云打碎了碗。
声音来得突然,陈述厌吓得手一哆嗦。
布丁也脑袋一抖,刚刚还因为享受被撸而背起来了的耳朵瞬间立了起来,警觉地看向厨房的方向。
陈述厌坐在沙发上,心里很没来由地突然咯噔了一下,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忽然升腾而起。
他往前倾了倾身,慢慢站了起来,遥遥叫了一声:“凉云?”
没回应。
只有水声在哗哗地流。
四周很安静,和上午陈述厌跟徐凉云靠着肩膀挨在一起时一样安静。
可跟那时不一样,眼下的安静很恐怖。
布丁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嘤嘤了两声,前爪很不安地在沙发上踩了两下。
陈述厌也察觉到事情是真的不妙了,于是低声骂了一声,赶紧往厨房那边跑。
布丁跟着跳下了沙发,全力跟着他往那边跑,但还是跑不快,急得它一瘸一拐。
陈述厌跑进厨房。